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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新花样?”

“金的银的,原以为那些自诩道骨仙风的修士能有多么高雅的想法,不成想也是尽是些俗物。”

勒住腰肢的臂弯略略放松,扶雪卿以魔气为尺,分别度量起许娇河的身体尺寸,他用双眼尽数记下,又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可喜欢吗?我们的婚服,也用白银黄金作饰?”

闻言,许娇河的目光透出几分鄙夷:“你也只是想要利用我无衍道君未亡人的身份,在开战之前给予小洞天一点羞辱罢了,还准备得这么认真干嘛?又不是真心实意要娶我。”

“哈——”

忍耐许久的扶雪卿,这下真的笑出了声。

他松开抱着许娇河的手臂,捂着肚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后抹掉眼角溢出的半滴泪水,望着许娇河道,“本座的好娇娇,似乎也不是那么蠢。”

许娇河试图同他讲道理:“无衍道君的遗孀爱上欲海的魔尊并嫁于他为妻,这样荒唐的事实若是传到小洞天,那些自命不凡的修仙者还不全都被恶心死?战前最忌讳军心动摇——你要利用我,我也随你利用,只是你利用完了,能不能放过我?我只是个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普通人而已。”

扶雪卿听着许娇河不切实际的请求,缓缓收起笑容。

他眯着一双过于剔透的绿眸,像是要将许娇河的肌肤血肉剖析开来,看见她的心脏似地盯她了片刻,才半启唇瓣,轻巧吐出几个字眼:“好吧,是本座想错了,还是很蠢。”

他不等许娇河反应,张开手指,收回缠绕在许娇河身上的魔气,“量完了,本座要走了。”

一番精心准备的傻话,再次巩固了自己在扶雪卿的草包形象,许娇河不知该忧该喜。

她见扶雪卿抛下话后,侧转身体,大有打算离去的架势,心中迅速估算一下时间,得出应当超过了半个时辰,才稍稍松懈紧绷的肩膀,打算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

只是扶雪卿虽侧过身子,却仿佛遗漏了什么一样,又吊稍着冰雪微融的双眼向她看来:“对了,本座看从未有人对你说起过,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

“?”

许娇河同他对视,不明就里。

扶雪卿带着鲜明的恶意,慢悠悠地说道,“你只要一开始编造起一些自己没有经历过的、或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事物,整个人看上去就会显得十分患得患失,像是找不到庇护之所的金丝雀一样。”

“既可怜,又可笑。”

……

许娇河花了很久,都没有消化并领悟扶雪卿话语里的意思。

然而作为结尾的“既可怜又可笑”,却像无声而有力的重锤般,狠狠凿进她的心底。

既可怜又可笑。

既可怜,又可笑。

依稀的记忆里,在她还身处不见天日的后宅时,这六个字就仿佛身后的阴影般与她片刻不离。

许娇河张了张嘴,她想要发怒。

但意识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

扶雪卿说得都是事实。

她这一生,总是时时刻刻向往着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譬如钱财,譬如温暖,譬如从容的生活。

譬如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爱。

计算着自己说出这些话后,能在几转呼吸内,见到许娇河跳脚场景的扶雪卿,

并没有等来恼怒的回应。

他有些意外,忍不住重新转过身体,打量咫尺外的对方。

合该生来无忧,靡颜腻理的面孔上,许娇河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张着,她花瓣似的嘴唇没有彻底闭合,维持着一条小缝微张,如同被人用力撬开,探知怯懦与不堪,却怎么也闭不上的蚌壳。

她生来含着水光的狐狸眼直愣愣地望着扶雪卿。

奈何这次满溢其中的并非令人浮想联翩的春水,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一瞬间,扶雪卿的心仿佛被人用指尖使劲捏了一下。

麻痹过后,若有若无的钝痛随即蔓延。

他长到这么大,满心都是复兴欲海,身边的女子除了逝去的母亲和老嬷嬷以外,再无她人。

扶雪卿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场景。

他迅速捏紧拳头又松开,将双手交叠到背后,然后略带别扭地说道:“喂,不就讽刺了你一句,又不是很难听的重话,你怎么不吭声了?”

许娇河这时才回过了神来。

她注视着扶雪卿的眼睛,忽然猛地向前一步,额头差点就要撞上扶雪卿的下巴。

“你干嘛?”

战场上被人砍断两条胳膊都没有后退半步的扶雪卿,在许娇河的面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被一言不发的许娇河扯了出来,盖住手背的衣袖被一只小手向上撩起。

许娇河想,哪怕扶雪卿说的是实话。

她的心也不能原谅这种狠而准的羞辱。

于是她问道:“你还记得你进来浴室时,同我说的话吗?”

“什么?”

进来浴室到现在,两人之间发生了无数的对话,扶雪卿哪里还记得。

“你说,就算你要占我便宜,我又能耐你何。”

许娇河绷着面孔,一字一顿重复着这句令扶雪卿无端有些内疚的讽刺。

他用舌尖顶了顶上颚,正要开口辩解些什么。

许娇河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对准手背的位置用尽全力咬了下去。

“嘶——”

扶雪卿没有用魔气防御,疼痛的抽气声响起。

鲜红的血液自许娇河的唇瓣与他肌肤的交接处流出。

许娇河发泄完愤怒,伸手抹去唇畔的鲜血,复而抬起头:

“这就是答案。”

第85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八十五天

许娇河下口用尽全力, 直把扶雪卿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可相比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许娇河眼中忽然有了重量的情绪更叫扶雪卿在意。

他忽略心底略带异样的潮涌,沉默告诫着自己:纪若昙是自己的仇敌, 许娇河作为纪若昙的道侣, 亦是纪若昙身上一道无法剥离的标志,能让她感觉到痛苦, 自己也算间接达成了报复纪若昙的目的。

就这样, 在许娇河狠狠发泄之后, 扶雪卿出于不知名的原因, 并没有选择惩戒她。

他甚至刻意遏制了快速修复的体质, 毫不避忌地带着咬痕犹存的伤口出去, 渗出肌理,顺着手指弯曲弧度下淌的血液,在浴室外镌刻霜雪纹的五层玉台阶上,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隔天, 雪月巅内外传开一则秘闻。

魔尊被未来魔后家暴了。

只是魔尊不以为耻, 反而乐在其中。

这则消息传进身在欲海府邸的游闻羽耳朵内,正在饮茶的他笑着捏碎了掌心的薄瓷。

滚烫的茶水便如同扶雪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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