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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就能正式开机调试。

据拾一说,原本手术后第三天就能开机调试,保险起见还是多等了两天。

林知言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高科技的力量,在她的印象中,人工耳蜗植入手术前后得折腾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完全稳定出院,这还不包括后续一、六、十二个月时的定期微调。

而C3芯片却将时间缩短至了三天,也难怪凌妃会直呼自己手术做太早,吃了不少的苦。

林知言洗了个头,清清爽爽地坐在房间等待开机调试。

C3的外机也做得很小巧,只有指腹大小的一片黑色,十分隐蔽轻便。如果女生不喜欢黑色,研究所还送了不少配套的外机套,可以将薄薄的外机伪装成各色小发夹,既美观又实用,比凌妃那种半个巴掌大的老式外机不知要漂亮多少。

霍述坐在跳跃着各种曲线的电脑屏幕前,靠着椅背,听周围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低头汇报结论,不时抬手指向屏幕某处,纠正细节参数。

不稍片刻,拾一走过来教林知言怎么开机佩戴。

林知言顺利戴好外机,就听拾一清晰的女音传来:“107号受试者林知言,刚开机时以适应为主,音量不会太大,超过70分贝的声音一律会控制在同样的阈值内。也就是说,70分贝以上的声音传到你的耳朵中都是一样大小,等你适应几天后,再慢慢为你调试灵敏精准。听明白了吗?”

林知言微微睁大眼眸,点点头:“听明白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柔软的新鲜感。

太神奇了!声音不像是从单边耳机里传来的,而是从头顶,从拾一的嘴唇里飘出来。

清晰,自然,没有半点失真的电子音。

大概她的眼睛过于明澈,充斥着稚子似的好奇,一向不苟言笑的拾一也弯了弯嘴唇,直起身报告:“107号受试者,准备进行听力图谱测试。”

霍述目光一凝,搁在膝头的指节轻轻点了两下,问:“她没有名字吗?”

研究人员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放弃数字代号,改口称呼全名。

“听力图谱已生成。”

“受试者林知言,准备进行反馈抑制处理电路调试。”

“无啸叫声,测试通过。”

“声音延迟测试。”

“延迟时间符合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测试通过。”

几轮测试下来,终于到了林知言最期待的时刻。

“准备进行声源方向感知测试。林知言,你注意听房间里广播的声音,说出你听到的声源方向,明白了吗?”

林知言深吸一口气:“明白。”

房间里几台小音箱相继响起叮咚声,林知言坐在正中心的椅子中,仔细感知。

“左边。”

“左边。”

“前面。”

“……屋顶?”

拾一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只是飞快记录测试数据,然后合拢文件夹道:“最后一项应激测试,你站在那儿别动,听到爆破声再看向声源方向。”

扎气球吗?

林知言见过上一批受试者做这个测试,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浅笑说:“好。”

身后一阵窸窣的声响,继而脚步声响起。

林知言微微侧耳,可四周安静得很,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正当她迟疑是不是人工耳蜗的音量有问题时,一声“啪”的爆破声猝然传来。

get到了!

声源就在身后,很近!

林知言绽开柔软自信的笑容,转身说:“后面……”

声音戛然而止,无数细碎的亮片彩纸飘飘洒洒,宛若天上五彩的星辰都摇曳着飘坠下来,将她轻轻笼罩其中。

霍述拿着一只手持式礼花筒,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看她,扬着唇线说:“恭喜痊愈,幺幺。”

林知言愣愣站着,嘴角的笑还未完全消弭。

直到四周的科研人员和医护人员相继鼓掌,四面八方传来的掌声将她整个儿淹没,方如梦初醒。

霍述向前,神情自然地为她捻走发丝上沾染的碎屑,半垂眼帘的样子认真而又深情。

她不敢去看霍述的眼睛,只是低眸抬指,像是接住一片雪花般,接住了那片飘然坠落的彩纸。

回到病房,里头几乎已经成为了花的海洋,全是各地好友为她订购的“出院礼物”。

凌妃送了一个花篮和一个蛋糕,继而是薇薇安、成野渡、霍依娜和骆一鸣的花束,隋闻的那束康乃馨格外大,和霍述助理送来的一大捧黄玫瑰百合花摆在一起,特别抢眼。

霍述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叫助理将黄玫瑰往中间挪了挪,挤走了康乃馨的C位。

林知言将蛋糕分给了照顾她的医生和护士,回房时见到他搞小动作,顿时无言。

她清了清嗓子,握着手机轻咳一声。

霍述转过身,如无其事地笑问:“在看什么?”

林知言的视线重新落回手机屏幕上,间或上下滑动,回答:“找酒店。拾一说,我还要在这边待上半个月。”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会儿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极其流畅的话。

许久没见人搭话,她抬起头来,才发现霍述正笑吟吟看她,说:“真好听。”

林知言被他看得有些窘迫,没搭话。

“我在A大隔壁有处房产,是我在这边常住的地方,离研究所很近……”

他还没说完,林知言就果断拒绝:“你也说了,是你的房产。”

霍述被呛了,也毫不介意,放缓声音说:“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选择,幺幺。”

“那么,谢谢你提供的选择,我不需要。”

林知言点开一家性价比不错的民宿,一边浏览评论一边说,“我虽然,没什么亲友投靠,但还不至于,连酒店都住不起。”

霍述沉默,然后很轻地说:“我倒希望你能多点亲友,否则我也不至于,连个曲线救国的人都找不到。”

林知言佩服C3人工耳蜗芯片的灵敏性,连他语气中那点自嘲似的失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抬头望向被挤去角落里的那束康乃馨,意有所指道:“亲友倒也有几个,不是被你赶走了吗?”

霍述沉吟,然后说:“他不算。”

林知言顿觉好笑,反问:“他不算,你算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呢?”

她现在还不能精准地把控说话的语气,咬字太清晰用力,以至于听起来像是诘问。

霍述交叠双腿靠在椅中,浓密的眼睫半垂着,很久没有开口。

林知言轻叹一声。

先前她因为手术身体不舒服,很多话没法说出口,现在她觉得,有必要和霍述表述清楚。

【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我很感谢,也的确对你有所改观,但我和你,仅仅是志愿者和芯片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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