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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笑:【有很多人即使懂事后也不愿正视曾经犯下的错,和他们相比,小成老师已经很优秀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冰冷的备忘录文本,成野渡却体会到了如沐春风的暖意。

所有压抑的情绪、未解的病症,都在这番通透的话语中得到释然。

“我……”

成野渡撇过头,许久,鼓足勇气说,“既然是朋友,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上课铃响,林知言步履轻快,背对着他摆了摆手。

……

下午五点,林知言在公寓楼下见到了那辆熟悉的SUV。

这处老公寓管理得虽然远不及山顶别墅滋源在叩扣群八六一七七三三零四欢迎加入的门禁严格,但好歹也是限制外来车辆进入的,也不知道霍述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门口开到楼下来。

她唇角一翘,抬手将鬓发挽至耳后,走过去叩了叩驾驶位的玻璃窗。

然而徐徐降落的,却是后座的车窗。

霍述眼眸含笑,望着她说:“林老师,到后边来。”

林知言大窘,给开车的周径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便逃也似的钻去后排座位。

上了车她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圣诞节,霍家并没有约助浴服务。

那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霍述手肘抵在车窗处,屈指撑着脑袋,见林知言对着手机备忘录发呆,煞有介事说:“林老师不问问原因就上车,不怕我把你卖了?”

林知言转过头看他,也一本正经打字:【林老师不值钱的。】

霍述扭头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少年气的眉眼都快融化在这抹和煦的笑意中。

【那我现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林知言微笑着亮出屏幕。

“今天过节啊,当然是带你去吃饭。”霍述笑着说。

市中心的豪华江景酒店,可以近距离观赏山城最美的灯光秀。

黛蓝的夜空下,华灯初上。目之所及皆是火树银花,仿佛世间所有的璀璨浮华都汇聚在这方天地,灯烛为染,繁华作纸,铺展出一幅绚丽斑斓的画卷。

小餐厅外有一处露天的阳台,林知言趴在铁艺栏杆上,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发给凌妃,惹来对方一连串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

霍述吩咐服务员送餐,随即走到林知言身边,学着她的姿势俯身撑着栏杆,眺望夜景。

两个人像极了天台上比肩远眺的高中生,青葱浪漫。

“时间比较紧,只订到了这处地方,好在风景还不错。”

霍述撑着下颌说。

林知言想了想,问:【听说圣诞节是外国的春节,你不用陪家人的吗?】

霍述睨过眼来,反问:“林老师不是我的家人吗?”

林知言的心脏不争气地颤了颤。

她的父母也是在这样一个灯火璀璨的冬夜去世的——为了攒钱给她做人工耳蜗手术,疲劳驾驶,开车的爸爸当场就没了,妈妈没能撑到医院。

她已经太久没有家人陪伴在身侧了,竟有些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她失神,霍述也没打扰,只伸手将她折进去的围巾一角翻出,轻笑说:“其实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在乎什么节日不节日。只是想找个理由,约林老师出来吃个饭而已。”

男人的指骨若有若无地擦过下颌,林知言侧首,安静地看着他。

“怎么这样看我?”霍述也侧过头,与她挨得极近。

【我在想:你对我很了解,我的过往,我的喜好。】

林知言低头打字,【但是,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霍述静静凝望她,似是明白了什么,“你很在意这些?”

夜风袭来,悄然无声。

林知言不喜欢藏着心事,想起成野渡的话,决定还是要问清楚。

【我想和你谈谈。】

“我有话对你说。”

亮出的手机备忘录和男人清朗的嗓子碰在一块儿,异口同“声”。

林知言眨了眨眼睛,示意道:【你先说。】

霍述回正目光,像是在看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你听过白丽珠吗?”他问,很轻淡的语气。

林知言怎么可能没听过!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道的绝世佳人,内地娱乐圈中最娇丽的荼蘼花,不少商界大佬都曾拜倒在她前无古人的倾世容颜下。林知言记得小时候的卧房中就贴着白丽珠的海报,海报上的她慵懒地面对镜头,略带忧郁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

后来白影后在事业巅峰毫无征兆地选择息影,即便销声匿迹了十几年,她的影像资料也一直活跃在互联网平台,被无数网友奉为神女。

林知言点点头,不明白霍述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女人。

霍述牵了牵唇角,漫不经意地笑,再次抛出一桩令林知言惊掉下巴的秘辛。

“我和Nana,都是白女士的非婚生子。”

第19章

“她其实出道没两年就跟了人。那位大人物有家室, 只不过夫妻俩貌合神离,各玩各的,迫于利益没离婚, 也不可能离婚。”

霍述手搭着栏杆,仿佛在提及一个毫不相关的路人, “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可白女士偏偏不信邪。彼时传闻那位元配的身体很不好,白女士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生下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大人物就会抛下纷纷扰扰的利益纠葛来娶她, 所以, 我是她的第一个筹码。”

林知言安静听着,难掩惊愕。

满城热闹的灯火映着身侧男人的眉目, 那样的好看,的确有几分白丽珠巅峰期容颜的影子。

霍述没什么温度地笑了声, 继续说:“但是,怎么可能呢?四年后大人物终于丧偶, Nana出生了, 白女士很开心, 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熬到了头。我劝过她, 可她根本不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果然,她满心欢喜等来的不是一场世纪婚礼,而是毁灭性的打击——我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出手了。想想也是,白女士跳得那么欢快, 连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对方怎么可能忍下去?”

林知言一颗心揪着, 打字问:【他做了什么?】

西风烈酒总是和陈年往事绝配,霍述的额发散落下来, 被风撩动,睫毛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

“具体的我不太记得了,也不想再提及。”

有那么一瞬,他脸上透出一丝陌生的冷意。

“那时候我还小,八岁不到九岁吧,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权势的力量,他们想彻底击溃一个人,就跟碾死只蚂蚁般简单,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就有一群人争着去做。”

霍述继续说,“这次打击对白女士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她患上神经衰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后来没多久,就带着我和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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