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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拉不下面子的?
坐在床沿,赤井秀一托腮凝视琴酒的睡颜良久,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关灯,他在琴酒身旁躺下,双臂伸过去将他圈住,不轻不重地抱住,还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不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琴酒在做梦,梦到了发生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场景。
那时,组织的分部刚刚开到日本,而他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被贝尔摩德带着去见了BOSS第一面。
他还记得那天自己穿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圆鼓鼓的包子脸上残留着贝尔摩德浅浅的唇印,眼睛很圆,明亮得仿佛盛满了星光,丝毫看不出日后狭长深邃的模样。
BOSS看起来很年轻,像个英国贵族,却有重度中二病。别人喝酒喝的是品味,而他喝的是逼格,不知道从哪部沙雕小说中看来八二年拉菲这种酒,便数年如一日地用它装比,可惜一次也没成功过。
琴酒见到他时,他正在听人拉小提琴。一曲毕,他面露陶醉之色,琴酒本以为他会夸奖演奏者几句,不料他张口就说:“我看你刚才好像被锯到头发了,辛苦辛苦,下去领钱吧。”
那个演奏者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闻言,演奏者敢怒不敢言地摔门离去,摸不清楚状况的BOSS还在嘴里咕哝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礼帽。
别说那可怜的演奏者了,就是琴酒也很想打他。
不过,就在他心里生起不敬的念头时,BOSS忽然看了过来,好奇地打量他许久,又满意地颔首:“喔!贝尔摩德小姐这次培养的孩子很不错哦!来,小朋友,要不要陪哥哥喝杯酒?”
说着,他拉过琴酒,给他塞了杯红酒。
可没等琴酒想好要不要喝,这杯酒就被贝尔摩德泼到了BOSS脸上。
“别那么生气嘛,这不是一杯普通的酒,里面装着的可是我对他的祝福啊!”BOSS抹了把脸,冲琴酒一挑大拇指,然后握住他胖短的手,笑道:“可爱的小朋友,欢迎你加入组织!我们组织的宗旨是苟富贵,勿相忘,以后你发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啊!”
琴酒眼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贝尔摩德抓起一瓶红酒从他的头顶淋下。
于是,从此刻起,小小的琴酒便站在一旁,看着BOSS和贝尔摩德互相撕扒了一个小时。
梦中的场景渐渐消融在明亮的日光中。
琴酒恍然睁开眼,视野中映出一泓清澈的月色,与梦里的阳光截然不同。
BOSS和贝尔摩德都不在,那栋坐落于北海道的老房子也换了主人。
现实与梦境的交织使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清醒之后,心底空了一片。
好在,赤井秀一的温度及时填补了进来。他紧密而温柔的拥抱如同一块拼图,嵌入琴酒内心的缺口,全了他灵魂中最后的空白。
琴酒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翻身再度睡去。
这回,他没再做梦。
第61章 作业
生物钟按时唤醒睡梦中的琴酒,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 熟练地扒掉赤井秀一缠在自己腰上的手,作势要下床洗漱。
赤井秀一被他并不温柔的动作惊醒, 意识还模糊着,身体却先一步反应过来,扑到他背上牢牢将他锁在怀里。
“早……”蹭蹭琴酒的肩膀, 赤井秀一打了个哈欠, 像只黏人的大猫,“来个早安吻吗?”
琴酒面露嫌弃,一巴掌拍在他额头把他拍回床上:“醒了就起来刷牙。”
“刷了牙就给早安吻?”赤井秀一搂着枕头滚到他身边, 慵懒地笑着问道。
琴酒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见状, 赤井秀一埋首于枕间闷笑。
这段时间的痴缠还是有效的, 至少琴酒的态度比之最初已经软化了不知多少。若是以前他敢开这种玩笑,琴酒一定会在严词拒绝的同时被冷冷地剜一眼。
以他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因这种言语、眼神上的冷待郁闷, 只是这种相当于极为直白的拒绝的举动, 多少还是会挫伤他的积极性。
现在好了,琴酒和他虽然尚未正式确定关系, 但却已同居一室、同床共枕,进度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也不为过。正因如此, 赤井秀一这会儿也不着急着定下恋人名分了,他准备一步到位,从恋人直接跨越到更亲密的关系。
在床上又赖了片刻, 赤井秀一等琴酒洗漱完毕, 换下睡衣, 才懒洋洋地起身走进浴室。没过几分钟,他带着满脸水渍出来,随手抽了张纸巾擦脸,然后趁着琴酒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琴酒没躲,主要是躲不开,只冷冷扫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戴围巾。
赤井秀一笑了笑,也不避开,直接在他面前换起衣服来。
待两人都收拾得差不多,才赶在早饭时间的尾巴下楼。
这个时候,田沼应该已经做好早餐,和快斗、白马探、玉藻前一起边打游戏边等他们了。
然而出乎二人意料的是,他们料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几人不但没打游戏,而且白马探和快斗还一反常态地坐在柜台后奋笔疾书,嘴里叼的面包片就是他们今天的早餐。
“表哥,赤井先生,早。”田沼正在摆放碗筷,看到并肩下楼的两人,先是低声地同他们打招呼,然后竖起食指做噤声状,指指不远处的白马探和快斗,说:“他们在赶作业,我们的动作都轻点。”
什么作业值当两个智商超群的天才赶成这样?不提中学生的作业都是基础知识,即使是非常灵活的题目,以他们俩的智商应该也轻轻松松就能完成啊。
琴酒这样想着,赤井秀一便默契地替他问了出来。
“和题目的难度没关系,主要是量。”田沼同情地朝二人投去一眼,他们身前分别摞着两叠高高的练习册,单看数量确实可以称得上壮观,“而且,他们明天就要返校了,这些作业都是返校当日要交的。”
就算是白马探和快斗这样的天才,也逃不开一夜一学期的魔咒。
他这么一解释,琴酒和赤井秀一才恍然想起白马探与快斗的学生身份。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忽略,毕竟这两人各有各的隐藏剧情,又都是天才,还连着一个多月赖在爱豆小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换了谁都会忽视他们最基础也最不起眼的那一重身份。
事实上,快斗最初是为了养伤和躲避敌人才请长假留在爱豆小屋的,估计在这里待得太舒服,于是忘记了初衷,就这样一天一天地住下来了。而白马探是因为和父亲闹出了比较严重的误会,所以不得已来此借住,他的住宿费还是快斗给垫的,不过据说已经还清了。
如今,二人一个危机已解,一个误会已除,的确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但不知为何,琴酒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即使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眉宇间也不由得划过一丝阴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