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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扫去,见到了屋内中间站着的一个矮小的婆子。

这个老婆子不过一米多高,脸上的五官融化一样胡乱分布着,眼睛一上一下,嘴巴在下鼻子在上。它的双眼没有眼瞳,全是眼白,一米多长的双臂垂在身体两侧,刚刚好能碰到地面。

老婆子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露出满口的大黄牙,随着她说话,一股腐烂的臭味从她嘴里弥漫,“新郎新娘快上床啊。”

楼延一愣,上床?

是啊,新郎新娘怎么能不一起躺床上。

只不过,那个上床的对象是楼延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的傅雪舟罢了。

楼延没动,傅雪舟也没动。老婆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全是眼白的双眼瞪得越来越大,鲜血从她眼睛里流出,在狰狞皱褶的脸上蜿蜒而下,“新郎新娘怎么不听话?”

从鲜血从她眼睛里出来的开始,屋内的烛光就开始剧烈摇晃,整个屋子的光亮缓缓变成了红光。

“滴答,滴答。”

屋内的深红家具也开始往外渗出了血。

原本没有一点喜气,不怎么像婚房的房间转眼就冒出了很多应景的“红”。

不好。

楼延能感觉这个屋子开始变得危险了。

他侧头朝傅雪舟看去,傅雪舟察觉到后,也侧头看向了楼延。

银发男人懒懒地垂着眼皮,长睫落下一片暗色阴影,傅雪舟的脸上丝毫没有紧张之色,他甚至有些悠闲的还在把玩那个红盖头,和楼延对视之后,他还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似乎毫不担心之后出现的一切,也毫不畏惧眼前的这个诡异。

对啊,他可是傅雪舟,他怎么会怕呢。

说不定这个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了。

但楼延却不能不听诡异的话,谁让他现在精神力不多,自己又受了伤,根本无法应对这危险重重的世界呢?

所以……

楼延忽然动了,他一把扯过傅雪舟的衣领,猛地将他扯倒摔在了床上。傅雪舟银发散乱地落在了红绸床面上,在他还没起身的时候,楼延也转瞬压在了傅雪舟的身上,利用身体的重量巧妙地压住了傅雪舟的四肢。

楼延笑意盈盈,声音温柔地道:“夜深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但在衣物和身体的遮掩下,新娘子却握了把匕首怼在了新郎的小腹处。

这把匕首是楼延洗完澡后坐在床边时藏在枕头下面的,就为了关键时刻能用上。

诡异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狰狞的表情一瞬变回了正常,它又喜气洋洋地道:“祝福新郎新娘今晚睡个好觉!”

说完,它就颠着脚尖往外走去。

楼延余光扫着诡异逐渐走远的背影,面上的笑容不变,不忘微微张开嘴,用嘴型无声地告诫身下人,“别动。”

命令的表情和话语,带有危险性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和傅雪舟记忆中的楼延截然不同。傅雪舟无视了他的警告,微微歪着头道:“你想用这个来杀我?你知道它杀不死我。”

“楼延,”傅雪舟又在舌尖上念出了这两个字,他轻声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楼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傅雪舟这是在问楼延这一世的表现为什么和前几世在他面前恭敬顺服的模样截然不同。

楼延拳头发痒,恨不得一拳砸在傅雪舟这张令人讨厌的脸上。但快走到门边的诡异却停住了脚步,阴森森地回头看着他们两个人,狐疑地观察他们的举动。

楼延非常冷静地将匕首往下移,来到了男人全身最脆弱的地点。

他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唇角挑起,被婚服映得气色十足。眉眼之间全是不怀好意的笑意,楼延低下头在傅雪舟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这样杀不死你,傅雪舟,但我这样会让你感觉很快乐。”

楼延低低笑了,他知道诡异能听到他的话,即使他的声音再小。

“我也知道你受了伤能很快恢复,不过我想,你不会喜欢这里缺一块的感觉吧。”

楼延的手往下压了压,匕首的尖端隔着衣服刺疼了傅雪舟的皮肤,“我的手重,不知道会不会弄疼你,但就算疼了,你也不会介意,对不对?”

傅雪舟微微皱眉,认真道:“我介意。”

诡异没有看出什么,笑呵呵地走出了房间。

门又响了一声,屋内只剩下了床上的两个人。

楼延皮笑肉不笑的,轻佻地拍了拍傅雪舟的脸,“那你就听话啊。小子,我说让你别动,你就他妈的一动别动,听清楚了吗?”

第37章

楼延都把傅雪舟苍白的脸给拍红了。

手里那把匕首还压制在傅雪舟的致命点。

傅雪舟皱眉, 双眼直勾勾盯着楼延,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情绪。他似乎真的怕被楼延断子绝孙,竟然真的一动没动。

楼延被看得浑身发寒之余, 又爽得有些上瘾。他冷笑一声, 最后又挑衅地拍了一下傅雪舟的脸, 就打算点到为止地从傅雪舟身上下去,去看看房门有没有被锁。

然而楼延刚动, 他就被傅雪舟一个用力反压在了身下。银发男人微微弯着腰,用一只手扣住了楼延的两只手腕,银发从肩侧滑落到楼延的脸庞, 楼延只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块山给压住了一样, 毫无挣扎的空间。

他使劲挣了挣双手, 手腕都变得青紫也没有动弹分毫。

眨眼之间, 主导者和被主导者的位置就这么变换了。

楼延的双腿也被压得结结实实,他知道挣脱不开之后,索性也不浪费力气了, 冷漠地与傅雪舟对视。

傅雪舟的身形称不上强壮,但修长挺拔,还带着青春气息的单薄瘦削, 足以将楼延的身形完全掩盖在身下。

“威胁我?”傅雪舟道,“楼延, 你的胆子很大。”

银发层层叠叠地落在被面上,这些银发比金银丝线还要漂亮, 偶尔几缕发丝还碰到了楼延的侧脸和脖颈, 冰冰凉凉的, 好似丝绸。但楼延只觉得鸡皮疙瘩, 这些银发在他看来比有毒的蛇还要危险。

楼延偏过脸盯着傅雪舟的头发, 输人不输阵,呵呵冷笑,“比这还大胆的事我又不是没有做过,傅雪舟,你不会忘了之前谁在喊被吓到了的吧?”

傅雪舟双眼微眯,他掐住了楼延的下巴,强硬地逼迫楼延转过头和他对视,语气散漫中带着好奇,“楼延,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杀我?你以前明明很尊敬我,一直都很听我的话。”

楼延的下巴和脖颈被抬成一道直线,他几乎要被气笑了,牙齿都碰撞出响声,“这不是要问你自己吗?!”

“我?”傅雪舟微微低头,突然笑了,“果然,你记得不少不应该有的记忆。告诉我,你记得多少东西?”

楼延胸口剧烈起伏,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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