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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思言也被这么大的声音吸引来,和黎晔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便过来探头探脑的查看。

“哪里?怎么了?有刺客?”祁思言扯住裴煜的袖子,躲在他身后。

裴煜唇角微扬:“没事,别急。”

他看了一眼黎晔,不紧不慢地道:“似乎是黎先生院子里的树倒了。”

黎晔不知道何为心虚,但是双目在此刻却不敢正视,他低下头,幸好他这种不想说话就低头的情况是常见的,祁思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拍拍黎晔的手:“舅舅别怕,裴煜说没事那就是没事,我们过去看看。”

黎晔不想骗祁思言,但又因为答应了要保密,就没有讲话,伸手捏捏祁思言的后颈,朝他可怜兮兮的摇头:“不想过去。”

一双美眸双目含水,精致艳丽中带着一点恰当好处的纯碎,黎晔美色当头,祁思言当即就转身,喜滋滋的拉着舅舅的手:“好,舅舅去我院子,嘿嘿!”

裴煜:“……”

……

“是。”春风冷漠地抬起双眸,直视着越辰昭,宛如被冰冷剑鞘包裹住的利刃露出了一点刺眼的锋芒:“我眼里只有太子殿下又如何?”

“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你只知道自己的感受。”

春风愤怒地一把拔出剑,指向越辰昭,他情绪外露的厉害,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只有在越辰昭面前他才敢放肆,撒气。

他深吸一口气,双目通红地瞪着越辰昭:“你肯定收到我的信了,你不可能没有收到,你只是不想来而已。”

他上辈子是给越辰昭写过信的。

用的是杀手阁专用的暗号。

那段日子,祁思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被杀,他是剩下的最后一个保护祁思言的人,多少次死里逃生,黑夜里的无助彷徨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皇帝死的仓促,他没有过多解药,只能从死去的暗卫身上,房间里翻找,找到了最后十二颗。

他不想死,害怕死。

祁思言知道后,在深夜里拖着早已被腐蚀的瘦弱不堪的身体借着缅怀皇上的借口,偷偷找到了皇帝寝宫的暗格,找到了解药的药方。

冰冷的寝宫早已一片荒芜,祁思言搓搓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呼气,哆嗦着身体却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把药方给他。

“好了,你自由啦。”祁思言抬起双眸望着他,肩膀冻的微微颤抖,伸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离开吧,其余事情我来解决。”

春风垂眸看着药方。

他声音沙哑着开口:“殿下,一起走吧,如果有人来接我,就一起走吧。”

“我不能走。”祁思言羡慕的摇摇头:“我外公,舅舅还没回来,他们还在海外。”

“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和他们团聚一起去海外,不要再管祁国了。”

“那个要接春风的人一定很厉害吧。”祁思言扬起嘴角,两人往回走:“好啊,如果他来接你,就带我一起走吧,我想去海外,想坐大船,想见……我的家人。”

春风只当祁思言答应了。

他知道祁思言不会轻易离开,但祁思言的满口答应给了他一点希冀和期盼,仿佛是黑暗中的微弱星光。

但是他到死都没有等到越辰昭的回信。

一封封密信,一次次呼唤,一点点心死。

他看着他的殿下一次次被折辱,整日整日饿着肚子,瘦到似乎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抱起,祁思言从未问过他什么,也没问那人来不来,只是看着他,缓而轻的一遍一遍地说:“你能自己离开的,春风。”

春风摇摇头:“不,我不能的殿下,我太弱了。”

他在呕气。

他在赌,用生命做赌注。

赌越辰昭一定会来接他。

但身为祁思言的最后一个护卫,他一次次的被刺杀,是祁思言一次次的救下他。

在那段漫长受苦日子里,他与祁思言相依为命,心疼祁思言,爱上祁思言,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越辰昭有什么资格过问?

春风从回忆中抽身,他闭了闭眼:“你如果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愿意为了他死。”

就像他上辈子愿意用生命为赌注,等越辰昭的消息,却杳无音讯,他也不后悔,只是失望。

他从来不后悔什么。

“什么死不死的?”越辰昭宛如一头暴怒的豹子一样尾巴扼住春风的脖子,理智全无地道:“什么信,我从来没收到,你没有给我写过,什么收尸,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越辰昭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宛如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声音带着轻轻地哽咽:“我一直在……一直在找你,找不到你,一直都找不到,可是我刚刚找到你,你就恨得我要命,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不该迁怒的。

春风爆发完理智救回笼来,他闭了闭眼,无数次想质问越辰昭,却无从下口,这不是前世的越辰昭,至少没经历过后来的事情。

他颇为烦燥地道:“哭什么?”

刚才不是还很逞凶吗?

越辰昭虽然语气哽咽,但是态度依旧强硬:“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说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

春风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将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就这么告诉了他:“只有我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配知道,你没有资格。”

至于越辰昭怎么理解,自然与他无关。

【作者有话说】:这段时间刚刚返校有点点忙,接着日更了宝

??第一百零九章

如何理解,怎么理解,春风那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让越辰昭心绪不宁,如同一团乱麻缠在一起拧成一股线团般的死结。

他向来执拗,不知道如何理解就宛如得不到满足而抓狂的野兽,双目通红的朝着春风大步扑过去,想抓着春风问个明白。

他双手死死抓住春风的肩膀。

“你到底怎……”越辰昭预备脱口而出的话语哽在喉咙里。

春风在难过。

即使这种难过很细微,在春风那张冰冷的脸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从小养着春风长大的越辰昭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的难过。

春风几乎从未有过难过的情绪,他从小就不爱哭,不爱难过,觉得这是一种懦弱,就算是被他抓住羞辱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怒气。

可是现在,他居然在难过。

他注意到可能是抓着春风肩膀的手有点用力,连忙放开,站在春风面前

他笨拙的开口:“疼吗?”

春风沉默了一会,抬眼望着他,强硬地扯着嘴角,缓缓开口:“痛死了。”

砍头并不是瞬间人头落地的事情,当时那些恶心男人为了惩罚祁思言,也为了让胆大包天的自己多受罪,怎么可能真的赐他一个痛快,他们特意交代拿一把许久未打磨的钝刀。

结果可想而知。

越辰昭还以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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