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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嫌弃,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在小先生的眼里,他们是互帮互助的好邻居,只是洗一个澡有什么关系的。
难道相同的屋子构造里还能有什么天差地别的东西?
“嗯。”苏言澈僵硬地点了头,转身去舀水,“我去给先生准备一下。”
其实李映池就算不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苏言澈也能看得出来一二。
纤长的黑色羽睫湿漉,浅棕色的眼眸蒙着层水雾,汗珠从那颗嫣红如血的小痣上滑落,滚入他汗湿的衣领之间,锁骨深陷。
辛苦劳作过后的小先生模样糟糕透了,但依旧漂亮得不成样子。
也比平时更为让人移不开眼。
他已经很久没能这样面对面长久地勾勒先生的面容了,他们有多久没能见面了。
苏言澈意识到了一些改变。
那些改变是他无法逆转,尚未有能力去阻止的改变。
他一直都知道,小先生与自己日渐疏离,是因为先生有了更好的朋友。
苏言澈总觉得小先生是这个季节里温和平淡的湖泊。
湖面上总是飘落着几片枯黄色的落叶,偶尔是红艳的一片,风过也会让他漾起波澜,但始终会变回原样。
可他是那样的神秘深邃,又在阳光下有着令人心驰神往的澄澈,没有人能够不为他停驻。
而自己太过差劲,只是来往众人之中,最为不起眼的一个。
或许出现在小先生的身边,便是他此生花去了所有幸运换来的奖励。
善良单纯的小先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在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他的模样。
放好了水,苏言澈得了抱着换洗衣物过来的小先生一声清甜的道谢。
他几乎是痴迷地听着里面不断响起的水声,淅淅沥沥。
那间浴室是他每天都会去的地方,充斥着他买回来的劣质皂角香气。
他在那曾闭着眼,想着先生的模样,做过无数次令人唾弃的幻想。而现在,那里面正站着他幻想过无数次的人,与他一样,褪去了衣衫。
只一墙之隔,没什么特殊的空气在此刻似乎变得甜腻异常。
苏言澈狼狈地离开了自己的家,去往柴房给小先生搬起几捆干柴。
数量大致清点了一下,确保这些足够小先生度过渐冷的秋季,和即将到来的冬季。
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太久。
平时洗澡经常花上半小时磨蹭的小先生,匆匆洗掉了身上的脏污就擦净了身子。
半湿着发,李映池从屋子里走出来。
“苏言澈,我洗好了,你……”
话音断在与华衔青视线相触的瞬间,李映池猛地睁大了眼眸。
或许是因为此时尴尬的站位,令他的心中无端生起了一丝慌乱。
华衔青一身黑袍身姿颀长,正站在他的院子门前保持着敲门的姿势,而他站在苏言澈的门前,浑身带着沐浴过后的温热水汽,发丝湿润,衣衫凌乱。
被迫卷入这奇怪氛围的另一人。
苏言澈才放下刚背过来的几捆干柴火,还未回头就感受到了一丝寒意从背脊处传来。
他回头,要是眼神足以化为实质,恐怕他此时已经死于华衔青的眼下。
苏言澈木讷地站在了原地。
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华衔青。
那位令李映池与他相处时间变得越发短暂的根源,镇上有名的第一富商。
动动手指,就能够给出比自己好无数倍的条件去讨好青年。
“池池。”
华衔青垂下眼,并没有更多的话。
直到李映池走到他的身前,他才接过毛巾替李映池擦拭起湿润的发丝。
声音很轻,冷峻的眉目委屈地垂下,甚至都没在意旁边还有别人,就整个人都贴近了青年,“怎么去别人家里了?”
“他家里有什么好的?那么小,那么破,而且没有人给你擦头发,没人给你准备新衣裳。”
“下次可不可以多去我家里?或者去我自己买的院子里?”
“池池,相信我,我会做得比谁都好。你知道的,我已经有经验了。”
第135章 病弱小先生(二十一)
“公子!”
眼看华衔青的话变得越来越奇怪, 李映池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你在说什么呢,只是来借个热水洗澡……”
“你不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了,让别人听见了怎么办?”
脸蛋湿粉, 咬着唇瓣,慌乱中还瞥了眼不远处的邻居, 完全是在尽力维护对方的模样。
华衔青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有什么不好的。”
“是我见不得人, 还是我给池池丢脸了?”
这怨夫一般的口吻出现在华衔青身上实在是稀奇。
李映池抬着眼睫偷偷去看他的表情。
被发现后就捏着指尖, 小小声地辩解, “是你说话太奇怪了,而且,我可没有那样说,是公子自己说的。”
说得这么严重,可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呀……
“哪里奇怪?”
“给你擦头发奇怪, 还是给你换衣服奇怪,又或者是我亲自给池池做的事情,你都会觉得奇怪?”
“明明这些都是该让我做的。”
华衔青弯腰与小先生平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称述出口。
用那平时处理公事时显得格外冷漠的声音, 念着好似闺房情/趣的话语。
“如果池池不是觉得我拿不出手,那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光是这样想一想, 在下的胸口就一阵阵的闷疼起来了。”
旁若无人的, 李映池的手被他牵着按在了胸膛上。
肌肉灼热紧实,优越的肌理线条明显, 与正快速跳动着的心脏,透过几层柔软的衣料, 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他的手中。
“莫要乱说,我何时那样觉得过。”抽回手, 避开了华衔青灼热的视线,“只是、只是因为觉得不好意思,才希望公子您少说些。”
见对方还想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李映池飞快转移话题道,“公子今日来找我是所为何事?”
视线在李映池滑落的指尖停留一瞬,心中略痒。
“几日未见,池池难道不想见我?”
这段时间为了假期,私塾内的课程一直在赶进度。
李映池要是说自己不忙是假的,说自己想见华衔青,自然也是假的。
他咬着唇瓣,眼睫垂落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正认真地斟酌着假话要怎么说会更好听些。
“先生。”
不敢直视眼前二人,苏言澈尴尬地低着头走过来,打断了他们未尽的话语,“那我就先回去了。”
因为常年干活手掌纹路粗糙明显,刚刚来回搬了几次干柴,上面还留着不少灰黑的木屑,正无措地虚虚握在身旁。劳作时穿的衣服,缝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