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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瑟缩了片刻后,他整个人又往水里沉了沉。

花瓣还在不依不饶地落着,让人忍不住担忧明日一醒,这些树会不会就变成秃秃的枯枝。

担忧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李映池从鼻尖处摘下一片小巧的桃花,忍不住笑弯了眼眸。

他这样就像是在泡花瓣澡一样。

指尖使了点力将眼前的花瓣揉碎,看着微红的花汁顺着指节滑落,李映池轻轻地搅了搅身边的泉水,闭了闭眼。

系统说温泉不能泡太久,不然会很容易晕倒在这。

李映池嘴角微弯,乖乖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纤白的手指微动,李映池将眼前遮挡住视线的发丝抚至耳后,细细计算着剩余的时间。

现在距离来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那他再泡一会儿就该回去了。这一处温泉确实不错,若是明日清池宫依旧无事,那他还可以再来一次。

还没等李映池计划好明日的行程,他眼睫蓦地一颤,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从腹部快速升腾的热意。

那感觉来突然又莫名其妙,不像是因为高热的泉水浸泡而变得晕眩,就像是……

李映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手臂处一些位置莫名开始传来痒意,不停地抓揉却依旧没有办法缓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冒出来一般,即将穿破肌肤。

身体也像是从内部被什么灼烧了一般,火舌似地从腹部贯穿至全身。周身原本温热的泉水在此时也变得滚烫得难以忍受,水波摇晃,不断地裹挟他往深处溺去。

各方传来的怪异感觉,令李映池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狼狈的煎熬中。

月光下,青年白皙的一张脸此时遍布潮红,细秀如远山般的眉难耐地皱起,原本澄澈的眼眸水光泛滥,蒙着层薄薄雾气,失神地不知看向了何处。

作为唯一支撑点的腿部在水下无力颤抖着,长如海藻般墨发缠绕在脖颈间、腰腹处,整个人呈现着几近迷/乱的稠丽。

突如其来的美人垂泪,令远处藏匿在树林里的两人几乎是看得痴了。

明明清楚知道对方不可能发现自己的踪影,却还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害怕自己过于明显的呼吸声暴露方位。

头一次察觉到修真界和魔界的区别,左护法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因为一个偷偷在主人宫内沐浴的小仙仆。

是修真界的人都这样吗?

因为灵气的灌输整个人像是润透的水玉,干净,莹润,明明他清醒地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却依旧觉得,对方从什么地方看过去,都标致得不成样子。

脚像是被粘在了地上一般,左护法根本无法挪动,他的视线一眨不眨地钉在青年孱弱单薄的背脊上,细细观察着发丝的起伏。

那个小仙仆可真漂亮,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漂亮。

但左护法发誓,他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他的药粉是亲自研磨出来的,绝对不会有这样奇怪的效果,他拿出来用,也真的只是用来做问话的辅助工具而已。

左护法知道自己身为魔修,作恶多端,看上去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但他也不是个喜欢做采花\贼的人啊。

他只是想问问对方关于清池宫的事,还不至于要连对方的便宜也占一下。

眼前这幅场景,青年的确看上去是中了药,但比起他那所谓能让人失去理智、乖乖回答问题的药,对方更像是中了那种难以启齿的助/兴物体。

不过也来不及多想,药效已经发作,再多等恐怕就要失效了。

左护法思绪挣扎一番便决定先过去问话,要是实在不行,他就去给人找了解药,然后再用恩情要挟对方回答吧。

听闻他们修真界最看重的就是这些没用的仁义道德,也罢,他就当入乡随俗算了。

只是甫一冲出去,左护法甚至还没能触碰到温泉附近的雾气,他就被一道剑气狠狠地刺穿了肩膀。

整个人被那股力伤得几乎来不及反应,左护法重重砸在了一棵桃树之下。

花叶簌簌地掉落,洒了他满头的香气。

伸手擦去嘴边的血迹,左护法面无表情地看向和他一样,在这里如同一个肮脏下/流的老鼠般,去偷窥别人,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男人。

他轻嘶了一声,戏谑道:“这么生气干嘛?难道不好看吗?”

“免费给你看一场……”

话音戛然而止,左护法看着青年毫不掩饰杀意刺向他的动作,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避开了那一下。

他终于闭上了嘴。

-

云简舟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师尊了。

明明以前这样的经历并没有少过,却在得到了甜头之后显得格外的难熬。

白天的时候他在剑宗被各路师叔师祖特训,再加上顾温书特意盯着他,让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溜进清池宫。

云简舟只好在夜晚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翻墙偷偷跑进来看几眼自己的小师尊。

好在之前的禁制李映池并没有开启,让云简舟在口头被剥夺了自由出入的权利之后,还能被清池宫默认允许进入。

寻找师尊并不是件难事。

云简舟早就将他师尊身上的香气熟记于心,再加上近月以来的修炼与突破,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给师尊找出来。

在清池宫里走了没多久后,云简舟就轻松地找到了这处温泉。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正在沐浴中的师尊。

那一瞬间,云简舟感觉自己脸红得快要被蒸发掉了。

明明对方只是闭着眼,一张俏脸因为没有情绪显得格外的冰冷,看上去比平日里还要难接触,整个人泡在泉水里,唯一暴露在空气之中的也只有一点点肩颈。

云简舟却仍是感到了无法抑制的滚烫心绪。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师尊了。

弧度浅浅的眉眼,上翘泛红的眼尾,总是不爱说出好话的粉色唇瓣,那都是什么样子?

他都快忘记了。

思念蚀骨,短暂的分别却好似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的时间,久得云简舟都快要忘记自己上一次牵起师尊的手是什么时候了。

云简舟盯着那一道纤弱的身影,默默对自己道,他只看几眼就好,只是看几眼,他很快就会离开。

师尊还没能完全恢复,他不走,只是因为他要确保师尊的安全。

蓬勃而难以抑制的少年心思直白又莽撞,却又酸涩泛苦得像是摘下了这个季节初结的果实。

稚嫩的初恋,苦涩的结果。

分不清是他自讨苦吃还是甘之如饴,或是两者都有,也是,这并不冲突。

云简舟发现自己的话语一语成谶。

在发现李映池的异样的第一秒,云简舟就意识到这里有些不对劲了,师尊很可能被人下了药。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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