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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先生的。”
……
昨晚闹腾了一夜,林愿只是普通人,没一会儿就软绵绵打着哈欠,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绵长的睡着了。
俞烬懒散倚在床头,冰凉的手指缓缓抚着林愿蓬软的发丝,因为他的手指太过冰冷,碰触到肌肤时,少年总是会冷得微微哆嗦。
看到这一幕,俞烬收回手,垂眸看着自己惨白的手指,死亡的阴影清晰可见。
他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声,勾唇不屑道:“我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没想到现在还要守着你们活人的规矩。”
谢道婪闻言看了一眼俞烬,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愿,声音漠然:“不是守活人的规矩,我这么做是有私心,我想给自己接近林愿的时间,但是又不愿意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触碰他。同时,我也希望林愿能不受到极阴之体的影响,你想要他的话,那就看着林愿。”
因为太累了,林愿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开心地晃了晃脚,觉得活着真好。
吃完早饭,林愿想到那名女鬼,鬼使神差地在网上查了查三寸金莲的图片。
当看到图片里扭曲变形的小脚时,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情绪,仿佛从昨天那座腐朽陈旧的破宅弥漫而来。
他似乎……只能看到他喜欢的那个人的痛苦,虽然这也是他来到这些小世界的原因,可是他连看一眼,看一眼别人的伤处都不敢。
是,对方是鬼,他害怕鬼,很害怕很害怕。
可是……那个女鬼曾经也是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没有死去的时候。
林愿把这些和521说了。
不懂人类情感的系统,自然也不懂林愿在烦恼什么,它只在意任务:【前辈,你老公他们的黑化值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变过。】
林愿突然就觉得和521说不下去了,这个心里只有任务的毛球球。
晚上泡澡的时候,林愿趴在池壁上,眼巴巴地看着谢道婪,软软说道:“先生,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谢道婪摸了摸林愿潮湿烫热的小脸,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尾却勾着半分笑,他点头,低声道:“你要问我什么?”
林愿依赖地蹭了蹭谢道婪带着薄茧的掌心,声音更软了:“先生,为什么会有鬼啊?”
谢道婪觉得他跟小孩子似的,神情更加温和:“心中有怨有恨,有爱有悔,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死后都会成鬼。”
林愿跪在浴池里,搂住谢道婪的脖颈,害怕说道:“那鬼为什么那么恐怖啊?”
谢道婪担心他把膝盖跪青了,就直接下了浴池,把人揽在怀里:“我是纯阳之体,是鬼怕我,我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
林愿听到这话真的嫉妒死了,呜呜,如果他也是纯阳之体就好了。
他气鼓鼓地咬了一下谢道婪的喉结,又亲了亲,疑惑说道:“先生,俞烬身上的怨气,好像带着血色,为什么?”
谢道婪不想吓着林愿,沉默许久才道:“杀业太重,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林愿挑起谢道婪漂浮在热水上的一缕墨发,又道:“那个女鬼,她脚上的鞋能脱下来吗?”
谢道婪将人按紧在怀里,声音在热气萦绕间,显得有些模糊:“也许。”
林愿哦了一声,抓紧谢道婪胸口的衣服:“那俞烬呢?”
话音刚落,旁边传来男子散漫的声音。
“这种事,你问我不是更快点?”在头你吗似
林愿听到俞烬的声音,连忙看过去,发现他也下了浴池,在极速地腐朽成森森白骨。
第273章 灵异文里,漂亮小炮灰被迫修罗场(19)
黑红龙袍在热水中漂浮,仿佛浓墨,仿佛血流。
俞烬修长的脖颈,俊美苍白的侧脸,都溅上了药浴。
他的腐朽是那样凄艳,又那样荒诞不真实,就好像一幅画被撕碎,一湖秋水翻腾起浑浊的水色,没有半分丑陋恐惧,只有诡异的丽色。
林愿无法控制被这样惊悚的美丽所惊艳,随后他惊慌失措地从谢道婪怀里出去,扑向俞烬,抓住嶙峋的手骨,着急道:“你怎么也下来了?你快上去!上去啊!”
他老公脸都快没了,再不上去,就真的只剩下一副干枯的骨架了。
林愿急得要死,从浴池出去,拽着俞烬的胳膊想要把他外面拖。
俞烬静静望着林愿,漆黑的眼眸深处蔓延着猩红,是鲜血横肆的颜色,汹涌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与死亡。
他的脸庞依旧那样俊美无俦,昳丽焕然,即使已经露出陈朽千年的白骨。
俞烬用自己的手骨缓缓紧扣着林愿的手,也抓住了他眼前所见的生命与鲜活,他朝林愿笑了一笑,薄唇殷红如血染:“我也脱不掉,岁岁。”
林愿听到这话愣住了,白皙的面容看着柔软干净,鲜活的像是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喃喃自语说道:“你也脱不掉,你也……”
女鬼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声在耳边回荡,他看不到那个瞬间的真实,只能看到一朵玫瑰在灰尘与腐烂中苦苦挣扎。
俞烬抬起另外一只手,依旧是白骨森森,黑红的龙袍周围环绕着阴沉的煞气。
他道:“我没有活着时候的记忆,这身龙袍是我唯一能留住的东西,我不在意自己活着的时候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不过终究还是留着一点牵念。”
俞烬的手骨落在林愿脸上,极轻极柔,仿佛是在触碰虚无缥缈的日光:“是不是很可笑?我活着的时间那样短,死后的时间那样长,可是一千年的死亡,也无法断开我这只老鬼的生与死。”
他挑开林愿额前的几缕湿发,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些许,带着几分暗哑压抑:“岁岁,我很可怜,你多疼疼我,好不好?”
谢道婪:“……”
还真是可怜。
装模作样的可怜。
呵。
不过这些话对于林愿来说,没有真假的区别,他眼睛红红的,拽着俞烬的胳膊:“你先上来,上来好不好?我会疼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疼你。”
俞烬轻轻嗯了一声,狭长的眼尾微微上勾,暗红的眼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岁岁,你真好,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要疼我。”
林愿小心翼翼去触碰俞烬的手骨,像是怕他会疼一样,指腹碰到的地方,血肉肌理不断长出,仿佛春风过处的荒原。
指尖顺着手臂来到俞烬的脖颈,最后是他的脸庞,枯骨在生花。
林愿看着眼前已经死去千年的俞烬,看着这具美丽的躯壳,心底深处清晰传来某种异样的鸣动。
就像是精密的机器,已经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行了千年万年,也会一如既往开始下一个千年,下一个万年。
但是此时此刻,机器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一瞬间的错乱。
林愿温暖的手指一点一点抚遍他已经复原如初的俊美脸庞,靠近过去,温柔地亲了亲俞烬的额头。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