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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也是王爷的。”

江迁偏过头,静静地看着林愿,明媚的日光落在他的眉眼间,照亮着所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此时仿佛没有半分阴霾,如同暖玉般。

他在这样晴好明媚的天光中,平静望着林愿。

“如果没有王爷,就没有今日的江迁,是王爷救了我,一次次的救我。”

江迁抬起手,微暖的指尖一点点描摹着林愿的轮廓,从他的眉尾开始,一寸一寸,仿佛是在膜拜一般。

林愿乖乖的让他摸,温软的目光始终落在江迁脸上,眼睛里像是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脸颊边的小酒窝仿佛装满了蜜糖,在抚平填满江迁身上的那些苦痛和伤疤。

江迁摩挲着林愿的唇,低头亲了一下,轻轻说道:“林愿,我不喜欢诏狱,不喜欢那里面长年不散的鲜血味,那里太暗了,我在那处的时候,总觉得看不清路。我也不喜欢拿刀杀人,可是挡在路上的人太多,我只能动刀,踩着人的尸体往前去。”

林愿闻言握住江迁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了蹭说道:“我知道,江迁,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你喜欢读书,喜欢作画,喜欢冬天在檐下围炉赏雪,煮一壶酒酌饮,你喜欢在雨天听雨,捧一盏茶品茗。”

他说着将自己埋进了江迁怀里,搂着他的脖颈,心疼说道:“这些年,你逼着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是不是很辛苦?江迁,你要觉得累了,可以停下来,没有人逼你。”

“江家的人,你的父母,还有你的两位兄长,他们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他们不会的。”

江迁知道,也明白,可是江家满门无辜枉死,他就算再明白也做不到。此时此刻,他虽然决定为林愿放下一些,不过有些东西他不会忘记,至死不忘。

用力搂紧林愿,江迁的眉眼似乎看不到以往的半分阴郁幽暗,通明见底,他低低的嗯了声:“我知道,岁岁,我都知道。父亲志在天下百姓,我身为其子,就算再不济,也应该承袭父志。”

江迁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可惜,以我一人之力,做不了太多,我只能寄希望于这座学院,希望清源二字能落入人心,从这座学院出去的学子,无论高官厚禄,权富加身,都能矢志不改,清源天下。”

【叮!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30%。】

【叮!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28%。】

【叮!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已降至25%。】

江迁低沉认真的声音,与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春光明媚,杨柳叠烟,林愿望着江迁,觉得他身上那些遍体的旧年伤疤,似乎淡了不少。

他知道,江迁心中的伤,鲜血淋漓了这么多年,终于结了痂,开始痊愈了。

清源书院的事,都是江迁说给林愿听的,他依旧每天宅在提督府里。不过最近林愿稍微忙了一下,因为他和江迁要成亲了。

在这样的时代,两个男子成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江迁和林愿没有请客的打算。

不过该有的礼数,江迁一点都没有落下,三书六礼,每一样都极为庄重。

成亲的日子,是江迁亲自去沈老太傅府中,请他选的。如今江家只剩下江迁一人,无长辈为他操持,楚王府那边老王妃眼不见他们为净,更别说为他们挑选婚期,那就只剩下一个老太傅。

沈老太傅是江迁的恩师,他想要给林愿一个完整的婚礼。

那日听完江迁的来意后,沈老太傅叹了一口气,让江迁将选好的日子给他瞧瞧。

拿到红纸文书所写的三个日期,沈老太傅仔细挑选了一番,选定之后,他看向江迁说道:“你今日过府,让老夫为你挑选婚期,来都来了,不准备给老夫一张婚帖吗?”

江迁小心收好文书,淡淡一笑说道:“学生和王爷成亲,是我们二人之事,不需要来宾,也不需要祝贺,我们没有婚帖,也不准备请任何人。”

沈老太傅愣了一瞬,点头道:“老夫知道了,你们如此决定也好。”

成亲当日,所有礼数江迁和林愿都诚心认真,一丝不苟。

江迁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同意这桩婚事,他们没有拜高堂,拜的是日月,日月为证,山河为誓,江迁和林愿自此结发余生,恩爱不疑。

因为没有来客,江迁只让人准备了几桌酒席给府中的人同乐,他直接和林愿进了新房。

林愿不是女子,自然没有红盖头,他们的婚服也是一模一样的样式。

江迁单膝跪在林愿面前,修长的手指勾了勾林愿的腰带,烛火下的面容美如冠玉,风姿绝世,几乎迷得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岁岁……”

“我娶你过门了……”

林愿乖乖点了点头,有些害羞的看着江迁,声音小小的,沾满了甜味,勾着人去舔,去吮:“相公……”

以前这样叫,有实无名,而现在终于有名有实了。

江迁喉结滚动,慢慢解开那条腰带,拆开林愿束发的金冠,墨发顿时逶迤散落下来。他将林愿压在身下,缓缓靠近,额头抵着额头,呼吸清晰可闻:“岁岁,再叫一声。”

林愿的声音更小了,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潮气:“相公……”

这个洞房花烛夜,新房中抽抽噎噎的哭声起起伏伏,那声音软软的,无害的像是水一般,细听之下还能听到一些甜腻的喘息,久久不停。

深夜时分,林愿哭红着眼睛,摸了摸自己有些鼓的小肚子,已经累的说不出来话了。

江迁从身后贴上去的时候,林愿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哼哼唧唧的说道:“生……我生行了吧……”

他能说不生吗?江迁真的太凶了,太厉害了,呜呜~

江迁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岁岁答应了,那得生四个才行……”

什么?四个?

林愿本来都快要睡着了,听到要生四个立刻惊醒了,满眼控诉的看着江迁,气鼓鼓的说道:“你刚才明明说生两个的!你骗人!”

江迁低笑了一声,掌心覆在林愿腹部缓缓揉捏,笑道:“是,我骗人,那又如何?”

林愿不能如何,只能撒气的在被子里面踢了江迁一脚,随后可怜巴巴说道:“相公,我真的生不了那么多的……”

江迁看着已经迷糊的林愿,将他抱紧,两人散落的墨发早已千丝万缕般的缠绕到了一起,难分难舍:“逗你玩的,这只是床笫间的玩趣,岁岁是男子,我倾慕岁岁,只要岁岁就够了。”

林愿这才放心下来,在江迁怀里蹭了蹭,小声道:“我也喜欢你,只要你。”

洞房夜的热闹到此时才真正平息,江迁看着林愿安稳的睡颜,声音中带着说不清的温柔眷恋。

“多谢。”

谢你救我水深火热。

谢你救我困囿囚笼。

谢你许我一生无忧,谢你许我再无颠沛,再无苦痛,谢你许我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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