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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下地的那刻,江玉陨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避免他摔得太狼狈,让他呈跪靠姿势,靠在了自己腿上。
“你做的很好!”
太皇太后戴着兜帽,至屏风后走出,身侧除了那名护卫,还跟着一名贼眉鼠眼的老头。
老头胡子花白,佝偻着背,手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杖头与他齐高,顶端的龙嘴里,叼着一只黑葫芦。
江玉陨警惕地打量着那老头,问:“他是谁?”
太皇太后揭下兜帽,露出美艷不可方物的脸,在护卫的搀扶下,坐在桌边,解释说:“他便是哀家请来的高人,能解连理枝一毒,且不会伤害你二人分毫。”
第55章 解除连理枝
“你确定他能解?”江玉陨看向老头的眼神很不友善,明显带着怀疑和敌意!
毕竟那老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好人。
只能用邪乎二字来形容。
奈何他没看完原书,压根不知道这老头何许人也。
面对他的质疑,老头儿一言不发。
倒是太皇太后正色道:“哀家乃是一国之母,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也不会在你面前夸下海口。”
江玉陨将信将疑,斟酌须臾,继而道:“行,现在开始解吧,但整个过程,我都要保持清醒才行!”
“完全没问题。”
太皇太后答应得爽快,在护卫的搀扶下,往椅子上一座,又吩咐护卫:“去将人扶到软榻上吧。”
江玉陨正在疑惑,哪里来的榻,却见那护卫应了声“是”,而后摁下柜台后的一个机关,原本挂着山水画的后墙,豁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张雕花精美的架子床。
护卫阔步过来,与江玉陨一起,将帝赢扶到架子床上。
太皇太后给拄着拐杖的老头使了个眼色,声音温柔平淡:“天师,开始吧。”
老头与她眼神交换,慢吞吞的走过来,对江玉陨略施薄礼,出口的声音极其苍老嘶哑:“这位公子,还劳烦请你也躺在床上。”
江玉陨深吸一口气,越看越觉得这老头不像好人,一遍遍在心底安慰自己:不要以貌取人,不要以貌取人……
表面故作轻松,懒洋洋地往帝赢边上一躺。
距离拉近,江玉陨微偏头,对上那张惊为天人的俊脸,呼吸一滞,喃声道了句:“帝赢,我没有背叛你,只不过,是想……”
离开你……
话说了一半,一咬牙,悄无声息握住帝赢的手,偏头对老头道:“来吧!”
“是。”
老头垂耷着皱巴巴的眼皮,取下拐杖上的黑葫芦,抓住葫芦口的塞子,眼皮一抬,目露精光,随即大喝一声:“天清地灵,收魂入符瓶。早祭晚练,供吾差谴,助吾办事。恩怨命果皆与汝平分,吾敕令如奉命,急急如律令!”
语落,他猛地拔掉黑葫芦的葫塞。
黝黑的葫芦倏地传来一阵破空之音,冰冷的寒气自葫口蔓延开来。
老头二指往前一探,抓住一只细长的什么东西,猛地往外一扯,倏地攥出一只通体萦绕着黑气的蝎子!
老头拽着蝎子的尾巴 ,在半空来回晃动,对江玉陨说道:“江公子,劳烦你将中连理枝的手腕露出来。”
虽然那只黑蝎子看上去邪门极了,但江玉陨记起聂无生亦会用蝎子救人,也没来得及多想。
乖乖捞起了袖子,露出青枝勾描细圆的皓腕。
同时也捞起帝赢的袖子,将他腕上青枝露出。
老头老眼中精光四射,沉声道:“可能会有些痛,还劳烦江公子忍耐一些。”
语落,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将一滴鲜血滴在江玉陨手腕的青枝间,再将蝎子放了上去。
那蝎子一见到血,蝎尾一翘,尾部的钳子猛地朝江玉陨手腕咬去!
剧烈疼痛传来,江玉陨整个人出于本能的想要跳起来,孰知,浑身像是打了麻药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但他意识却是清醒的。
除了剧痛不断传来,四肢根本无法借力,一点也动弹不了,甚至无法言语,更摆脱不了那毒蝎的撕咬!
就在他以为,要被蝎子活活咬死的时候,入眼处,却氤氲起一大片幽蓝色光晕。
类似月光下鬼火的蓝光,慢慢地飘散,从身下头顶袭来,最后完全聚拢,裹在他二人身上,形成一个幽蓝色的保护罩。
身在罩中的江玉陨,像是泡在了暖水之中,竟有丝说不出的舒适!
渐渐的,手腕的痛楚也得到了缓解,蝎子收起了蝎子尾, 肚子吸得浑圆,快速滚落在榻,沿着两人紧挨的手臂,爬上帝赢的手腕。
那一团蓝色的光耀依然笼罩周身,江玉陨依然动弹不得,视线极力下移,发现那腕间的青枝,竟然真的消失了!
那蝎子爬到帝赢腕间,稍作停留,以同样的方式,吸食掉帝赢手腕上的青枝。
只见它肚子越来越鼓,超出了身体的好几倍,却像是不知道饱胀感一般,不停吸食着。
直到最后一点青枝,在帝赢手腕间,如丹青被水洗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黑蝎子才晃晃悠悠的收起尾钳,头重脚轻,滚落下帝赢的手腕。
却不想,刚滚在褥子间的黑蝎子,却砰的一声,圆滚滚的肚子,竟然爆炸了!
黑色汁液瞬间洒满了丝绸绣花的床褥!
甚至有不少,溅在了两人的手臂之上。
与此同时,
“噗!”
那老头一口鲜血喷出,人也跟着栽倒在地!
“天师,你没事吧?”
太皇太后神情焦急的走过来,去扶老头,广袖挥开时,一只神秘的黑虫跌落,悄无声息,至帝赢鞋的裤腿处,钻了进去!
江玉陨浑然不知,笼罩在身上的蓝光逐渐消散,他人也跟着昏昏沉沉,昏死过去!
眼前的世界,倏地黑暗下来。
努力想要强撑的意识,也隐入黑暗之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四周静谧如水,安静得一片玄音。
……
三日后, 摄政王府。
红梅的花期持续几日后,逐渐显现出颓败之势。微风一吹,满枝丫的花瓣像是下雨般洋洋洒洒的落,新绿长出,不再见花红。
梅树下,一袭玄衣的帝赢肩头落满了绯红花瓣。
他昂头望向花瓣落尽,只剩光秃秃花蕊和新绿的花枝,浅浅一笑,大手捏着有些枯萎的花瓣,纤长的睫毛在眼脸处投下一片阴影,"查到了吗?”
他笑得明明很好看,却让人毛骨悚然。
身后的揽月微微发抖:“启禀王爷,还没。”
“究竟是谁,怂恿他解除了,连护法大国师都无法解除的连理枝?”
掌心的花瓣全烂,像是猩红的血,染花了男人的大手。
揽月呼吸一紧,胸膛剧烈起伏:“王爷何不等江公子醒了,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