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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都在谈论各个领域的艺术,他们有各自的作品,年纪轻轻,都器宇不凡。

周听而真的特别喜欢这种氛围,她放下筷子,如痴如醉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祁衡仁招了服务员,低声点了一道菜,特别叮嘱不用加葱香菜。

歌曲间隙,乐器发出的声音轻快好听,周听而好奇看着。那乐器是用嘴巴吹的,梨形,上面有不少小孔,随着吹奏,手指在上面的小孔上游走着。

祁衡仁俯身,在周听而耳边低声道:“这是汉族特有闭口吹奏乐器,一般用瓷、玉、骨、陶土制作,现在列入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距今大约有七千年的历史,名叫埙。”

说话时不得不离得近,像是在咬耳朵。

周听而的耳朵里原本充斥着各种声音,但这会儿只听得到祁衡仁的声音似的。他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哑哑的,和这乐器的音质完全不同,却格外吸引周听而。

周听而问:“什么xun呀?”

祁衡仁抓起周听而的手,用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手掌心一笔一划写下来这个埙字。

周听而完全不知道祁衡仁在自己手掌心写的是什么,只觉得因为他的触碰,手掌心像是有股电流一点点蔓延自己全身。

最后祁衡仁问她:“知道了么?”

周听而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呆呆地点点头。

接连两首歌结束,一道热腾腾的什锦虾仁端上了桌。

祁衡仁特地将这道菜转到周听而面前。

热闹过后,包间里一下子好像冷清了下来。

有人开口:“老祁,今晚这个局可是因为你组的,你这一晚上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祁衡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放浪形骸,闻言笑道:“听听歌多惬意,我一个俗人说俗话,有什么劲儿?”

“你还俗?那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周听而伸出筷子夹了块虾仁放入口中,眼底一亮,又夹了一块。

祁衡仁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听而,端起桌上的酒杯淡淡抿了一口。喝的是纯白酒,不用一两杯,用的高脚杯。纯白色的液体装进玻璃高脚杯中,看着好像也多了一分优雅。

他们这帮艺术家就是要打破常规,谁说白酒就要小酌一杯?我们偏不,我们就是要大杯喝酒,大口吃肉。

今晚这局还真是因为祁衡仁组的。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和祁衡仁有过一些交集,祁衡仁的性格不羁,什么都懂一些。

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下子转到了周听而的身上。

忽然有人说:“老祁,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周听而闻言浑身一热。

祁衡仁笑得吊儿郎当:“瞎说什么?我助理。”

“你助理?”众人笑得意味不明。

这一晚上,祁衡仁宝贝似的护着身边的人,又是给人端茶又是给人换菜的。

到底谁是谁的助理?

祁衡仁语气似开玩笑,声线却冷了些:“少胡说八道,小丫头脸皮薄,别给我吓跑了啊。”

周听而脸皮是真的薄,几句话她已经面红耳赤,下意识去拿旁边的水杯喝水。

祁衡仁想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一大口。入口的白酒辛辣,她一下子呛得泪眼婆娑,赶紧换了一杯。

祁衡仁伸手揉了揉周听而的脑袋,笑得宠溺:“傻不傻?”

周听而红着一双眼,满脸无辜。

饭局结束之后便没有再组局,各自回家。

祁衡仁喝了酒,尤其想要抽烟,但烟不能抽,他嘴上叼了根棒棒糖。

夏日城市的夜晚带着浓浓的燥热,从包间里出来,热浪似乎要将人席卷。

叫了代驾还没到,祁衡仁上了车,开了空调,让周听而上来。

车里没放音乐,两个人就干干地坐在后座上。他身材高大,这车也大,衬得周听而倒是小小一只。

周听而忽然就有些局促起来,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玩,听到老板叫她:“周听而。”

她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祁衡仁。

祁衡仁深邃的眼眸望着周听而,似在斟酌如何开口。想了很多,婉转一些的话术也不是不会讲,再天花乱坠一些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高考语文作文是满分。

不过到最后,他只对周听而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对我有感觉么?”

周听而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那何止是一点感觉,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小丫头的一举一动都看着祁衡仁的眼里,不用她说,他也有了答案。

于是他乘胜追击,又直白地问:“要不要试试做我女朋友?”

不夸张得说,周听而当时真有点懵。

可她却淡淡地回了一声:“哦。”

“哦是什么?”祁衡仁笑着靠近,他将手掌心覆盖到她贴在座椅处的手背上。

粗粝的掌心轻轻揉搓着她细腻的手背,一股股异样的情绪在周听而的心里蔓延开。许是今晚不小心喝了一口白酒,她整张脸一直红红的,像个水蜜桃。体温也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烫。

继续准备靠近时,祁衡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代驾来了。

周听而吓得立马把手从他手掌心抽开,被他霸道地抓回来。

“躲什么?女朋友。”

*

夏天的日出早,清晨不过四五点,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太阳并没有完全探出来。

因为酒,苏听然昨晚一夜没有怎么睡好,辗转难眠。睡到三点的时候她的酒已经彻底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床上的那只毛绒玩偶不翼而飞。

睡不着,索性也就不赖着。苏听然早早起床,今天准备去另外一座山。她依旧戴了一只草帽,身穿清凉的防晒衣。防晒倒不是因为怕被晒黑,而是怕被晒伤。

只不过准备出门的时候,商之巡喊住了苏听然,他要跟她一起。

外头到底还有点昏暗,苏听然拧眉:“还是算了吧,你昨天刚中暑呢。”

“已经好了。”

话说完,商之巡也拿了一顶草帽,自顾自往外走。

苏听然没再阻拦,和他并肩。时不时看看他,倒是觉得他也挺入乡随俗。

在这里的几天商之巡穿着粗布休闲,不是在集团上班时那样矜贵,看着倒是有种糙男人的野蛮味道。不得不说这张脸是真的加分,扛起的任何造型。

上山的一路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倒是尾随而来的赛格一直喘着气。

赛格现在对于上山的路算是熟门熟路,自顾自往前走着,尾巴一晃一晃。

苏听然想到自己昨晚借着酒意对商之巡的所作所为,忽然笑了一下。

商之巡斜了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

她不说,他也不多问。

随着两个人步行上山,走上台阶,一路上肉眼可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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