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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就像是即将熟透的浆果,等着人用牙齿嗑破那一层皮,吮】吸里面的汁水。
江冽的手太冷了,米丘只知道他不怕疼,然而却不知道极致的冷是这么让人难以忍受。
只一瞬间,她就打了个哆嗦。
“咱们打个商量……”米丘呼出的气体都是白色的,她空出来的一只手去摸被江冽拔出来的匕首:“你要是杀我,再等半个时辰行不行?咱们、咱们吃人的时候不要太血腥,等你支个锅、烧个水,小火慢炖口感更……”
话音未落,江冽已经下口了。
米丘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她的手脚都蜷缩在一起,因为过于紧张而僵直。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叱咤风云,驰骋情场的米丘,竟然有一天会被男主活活咬死。这要是传出去,她肯定成了笑话。
第一次,米丘被吓出了眼泪。被咬死简直太痛了,还不如被一刀解决呢。
系统,你害人不浅!
她咬着唇瓣打个哭嗝,看着落在身侧的月光,突然觉察不对。
哎?怎么不疼?
她眨了下眼,刚想动一下,然而却被更加强硬地桎梏住。江冽像是不满猎物挣扎的黑豹,几乎将她绞进怀里,他的气息更加粗重,吞咽的声音也更加明显。
原来是贴近的皮肤太冷,麻木了伤口。
不痛,但很冷。血腥味和体温的流失,让她的神智变得昏沉,好似自己也入了魔,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翻涌。
她看到自己完成任务后,各种各样的男主守在她的尸体旁,面如死灰的样子。
她看到自己第一次看见系统惊愕的样子。
最后,是满堂华灯下,居高临下的一对夫妇。
那应该是自己的父母,不,怎么会是她的爸妈,她的爸妈不应该是温暖慈爱的吗……
米丘的眉头一皱,呼吸有些微弱了。
——
江冽被反噬了无数次,混乱、嗜杀、冷热,早已是熟悉的流程。
当初初见焚炎功,父亲就同他说此功法霸烈,以练功者心神为噬,若是练到大成,恐会成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为了报仇,他毅然练了。疯了又如何,这个世道真假难辨,善恶不分,与他一起归于湮灭,也许更好。
每次入魔之时,是他内力最盛也是神智最弱之时,他要么找个土匪窝大开杀戒,要么躲在无人处独自承受。但温热的血液比独处的月光更让他感受到温暖,只有杀,唯有杀,才能让他将脑海中的仇恨甩开!
这一次,他神智浑噩,知道拽了个人进来。本也想将手浸入对方的血液里,然而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抗拒,他在模糊之中感受到对方喷在颈侧的鼻息,还有吸食他血液时加快的心跳,不由得陷入迷茫。
血,也可以如此用吗?
他学着对方的样子将其禁锢,在朦胧之中下意识地知道她的脆弱,就像是一颗小小的浆果,自己一个用力她就没了,于是他用牙齿轻轻嗑开她的皮肤。
血液顺着牙齿流入喉咙,好像是甘琼温热了他全身的血脉,他从来不知道血液带来的带来的不是杀戮和肆意,而是舒缓和平静。
对方还在挣扎,他不满地拥紧她,温暖、柔软,几乎填满了他整个胸膛。直到他的气息平缓,脑海中的混乱也似乎被溪流平复,他这才发现对方的气息开始微弱。
江冽有些不满和迷茫地放开她,颈侧的血痕,苍白的皮肤,还有闭上的双眼,脆弱得像是满洞捧也捧不起来的月光。
入魔状态下的江冽清楚地明白什么是死亡,那是停止的呼吸和不再迸发的心跳。
他不满地发出闷哼,然而无论如何她也毫无声息。
半晌,他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用牙咬开,落在米丘的唇上。
米丘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唇上的凉意,像是她在树下接着秋雨。她不是死了吗?不应该在系统空间吗,难道系统空间漏雨了?
她瞬间睁开眼,正好对上江冽一双眸子。
米丘:“……”
江冽紧紧地盯着她,好像是在盯着一块因为太烫暂时不能吃的糖糕,米丘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脖子,却在嘴里品出熟悉的血腥味。
是江冽的血。
她摸了摸开始愈合的颈侧,难道……对方的血这么厉害,一口就能管到九十九?
鸿茅药酒啊?!
眼看江冽又要扑过来,她瞬间翻身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
“你先别过来!”
她现在知道了,面对野兽求饶是没用的,只有恐吓才有用:“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再给你扎个窟窿!”
然而江冽根本不怕痛,她现在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块挥舞着匕首的年糕而已。
“喂!”米丘到底失了血,渐渐被他追上,又被他按在地上。第二次她已经无奈了:“你这家伙,就那么喜欢咬人吗?”
她直接将他藏在衣服里的秘籍残页找出来:“你的秘籍丢了,赶紧去捡啊!”
然而此时的江冽根本看都不看散落在地上的秘籍,他直接抱住米丘,让她打了个激灵。
但他却只是在她的脖颈处嗅闻,几次张开嘴,却又发出不满的声音。
像是发现骨头只剩下一半,舍不得下口的狗。
米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
如此危急时刻,她竟然想要笑。
“狗崽子。”
她叫了他一声。失血与失温让她的眼皮发沉:“算了,你要咬就咬吧,反正我也不疼。”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江冽的眼底明明亮亮,他用高挺的鼻尖不满地蹭着她的皮肤,发出低沉的喘】息。
月光缓缓落在两人身上,许是难得静谧,米丘道:
“没想到入魔的冷这么可怕,冷到全身麻木,脑海中也出现了回马灯。我还梦到我的父母……”
那是她的父母吗?米丘被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一样的脸怎么不是,只不过比自己记忆中还要威严一点而已。
许是离家的日子太长,她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吧。
说到离家,这也算是她攻略以来,第一次没有系统的陪伴。那个家伙去修理存档功能了。
没有了系统,米丘好像是失去了一层盔甲,又像是没了一层束缚,她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只是在江冽身上,她是第一次体会到攻略的挫败,还有普通人的脆弱。
“我要是攻略成功,我就抛弃你和父母团聚。你就孤身一人守着我的尸体吧。”
米丘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即便知道眼前的人带来了冰冷,然而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向他的怀里缩去。
江冽从她的颈侧抬起眼,看着洞口的月光,眼底一时明灭。
——
第二天一早,米丘浑身僵硬地醒来。
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