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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手边的果汁。

日向这边刚刚得以喘息，影山就被刚刚烤熟的烤肉烫到了舌头，这还引起了日向与及川的嘲笑。

“明明自己刚刚还噎到，差点成为第一个因为噎死而被全世界所关注到职业选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佩德罗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单细胞。

而被嘲笑的影山脸已经红了，不过他不好意思冲着前辈咆哮，于是只好对着自己的搭档喊道：“日向，你这个呆子！你怎麽好意思笑我！明明你自己刚刚吃烤肉都噎到了！”

“哈？那也比你烫到舌头好吧！”

看到最佳搭档喜闻乐见的吵架画面，及川突然想起来自己高三时，也曾看到他们列队时在旁边吵架的样子，当时乌野那个高个子眼镜仔就在旁边看着，一副神情愉悦的样子。

当时及川还不理解为什麽看到队内得分关键的王牌搭档吵架，那个眼镜仔能够这麽开心，直到现在他才理解，并且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感叹：乌野的眼镜仔，你这三年过得都是什麽好日子，我根本不敢想象！

什麽最佳搭档？明明就是两个幼儿园的学生，甚至幼儿园的学生在吵架时都比他们要成熟得多。

“哈哈哈哈两个幼稚鬼哈哈……咳咳！”及川虽然警惕自己在笑的时候不要吃烤肉，但他忽略了自己笑过头也是会被唾沫呛到的。

显然他是得意忘形了。

被呛到的及川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没有意识到刚刚嘈杂的吵架声已经停止了，当他带着一双因为咳出眼泪而泛红的眼睛擡起头时，日向再也憋不住了，他的笑声一开始还有所克制，后来则是放飞自我，抱着肚子开始狂笑起来。

就连影山也没忍住，侧过头去偷笑。

这画面确实有趣，佩德罗因为喜欢看日漫与番剧，所以对日语也有所涉猎，所以他听懂了及川刚刚的话。

这也导致佩德罗也没忍住。

一下子被三个人嘲笑，其中两个还是自己的后辈，及川立刻变得羞愤不已，加上这里还没有岩泉收拾他，及川立刻化身狂霸战士，抓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影山晃道：“小飞雄！你太过分了！我可是前辈！对前辈尊敬一点啊！”

影山当然是一个尊敬前辈的人。

“抱、抱歉，及川前辈……”影山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但很明显，他失败了，即使影山很想认真地与及川道歉，但当他看到及川因为生理性流泪刺激而变红的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刚刚那个画面，于是影山又一次偏过头偷笑，不过他偷笑的技术明显不太行，甚至他的肩膀都在因为极力克制笑声而颤抖着。

及川生气了，他回到酒店之后还向岩泉狠狠地告了影山一状。

“太过分了！他们都在嘲笑我！小岩！及川大人我被嘲笑了！”及川讲述完来龙去脉后就立刻向岩泉寻求认同，“你是不是也觉得小飞雄特别过分！还有小不点，他一直都笑，压根就没有停过！”

“我没记错的话，明明是你先开始笑人家的吧。”岩泉一边复习今天课上学习的重点内容，一边与及川说道：“那你都这麽生气了，明天还和他们一起打沙排吗？”

“当然要打！我要为我们青城B国分城夺回颜面！”

“丢的只有你自己的颜面吧？”岩泉一针见血。

“小岩，自从你去了米国，和牛若拍了那张合照之后，就越来越讨人厌了！”及川又提起了那张合照的事情。

这是他十九岁时的事情了，而及川现在已经23岁了，但他依旧记得这件事情。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前段时间，你和乌野的日向也拍了一张合照这件事情吗？”岩泉的语气平淡，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耍赖时的及川了。

“那不一样！”及川就像小时候一样，非要和岩泉争一个是非，“你先开始的！你还故意把那张照片发给我！”

“噢？可你已经报复回来了。”岩泉不怀好意地怂恿道：“你也可以去和影山来一张亲密合照。”

“噫！我才不要呢！”及川不知道再说下岩泉会不会给出更离谱的建议来，于是他调转话题，“这两天……”

“嗯哼？”及川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这让岩泉把注意力都从学习的内容上移开，转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及川身上。

“这两天我过得还挺开心的。”及川象是嘟囔一样，含糊不清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如果是别人，或许还听不出来他刚刚说了什麽，但此刻和他通电话的人是谁？是从小就与他相识，陪伴他成长，和他一起经历美好又酸涩的青春，见证他做出每一个重要决定的岩泉。

即使及川说话时再怎麽含糊，语速有多快，他都不会听不出来及川刚刚说的什麽。

正是因为听清楚了及川说的话，岩泉也变得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当寂静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及川已经有点忍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氛围时，岩泉突然笑着说道：“是吗？那太好了，我以为你这个永远不知足的家伙已经忘记开心是什麽感觉了呢。”

被岩泉吐槽了，但是及川却没有不开心，而是随他一起笑了起来，“我得到教练认可时很开心，见到何塞时很开心，第一次替补上场时也很开心，我没有过不开心好吗？”

不过下一秒，及川躺倒在酒店柔软的床上，看着被暖黄色灯光照亮的天花板，意味深长道：“只是这两天的开心是不一样的。”

是他乡遇故知的开心，是放松的开心，是冰面融化的开心，今晚，他居然和自己初中时的阴影，自己曾经恐惧的天才后辈坐在一起吃饭了，而且还笑得那麽放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躺在床上的及川不由得细细回味起来。

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感觉。

“及川。”岩泉突然喊他的名字。

“嗯哼？我在呢，小岩。”

岩泉拿着手机，推开了自己公寓的阳台床，赤脚走到了阳台上，夜幕已经降临，他与及川之间隔着两个小时的时差，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的却是不同时间的夜幕。

但两人之间依旧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在告诉岩泉，即使及川去了A国，即使他已经入籍了A国，他依旧是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排球，一起经历过悲欢喜乐的及川，他没有变。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你就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吧。”岩泉深吸一口气，接着又道：“虽然我老是说，像你这样的人，大概只有到老的时候才会幸福，但是及川，我依旧佩服你追求梦想的勇气。”

“小岩……”及川承认，自己已经被岩泉这句话弄得眼睛变成蛋花汤在眼圈里打转了。

岩泉听得出来及川此刻的哭腔，下一秒，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