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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理你了，等一下我要自己坐车回家。”

“那周末的哥斯拉电影我就和松川还有花卷一起去看。”

“不可以！他们没有自己的幼驯染吗！”

观衆席确实听不见场内的对话，但网前的双方队员可是把日向的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白鸟泽衆队员对向队长宣言的日向投来了复杂的眼神，或许在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虽然日向才高一，但他可是全国顶级的选手。

也是在这个场上最有资格和牛岛说这种话的人，因为他有实力。

“哎呀哎呀，小妖怪露出獠牙了。”天童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住，但很快他又笑了出来，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似乎刚刚日向只是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我的天，你刚刚说了什麽？那是挑衅吗！”田中冲上来揽过日向，对他低声说道：“你在这个时候挑衅白鸟泽，太帅了吧！”

“翔阳！这句话我也要学我也要学！”西谷冲了上来喊道。

“小谷，你知道你是自由人吧？”田中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西谷吸引走了。

影山已经愣住了，刚刚他能在网前争锋还赢下牛岛一球时，影山只是觉得日向状态大爆发而已，但现在的事态走向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他是在挑衅吧？那个对前辈礼貌有加的日向居然在挑衅白鸟泽的牛若？

同样愣神的还有月岛，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个怎麽搓都不会变形的棉花，没想到居然是绵里藏针。

日向并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杀伤力对自己的队友也很大，毕竟在职业比赛中，一些无关人身攻击恰到好处的战前宣言可以鼓舞队友的士气，也会让对手出现心理防线上的动摇。

都是战术罢了。

但日向很少被委派做这种事情，据他的主帅所说，日向这种场下和任何一个国家的选手都能处成朋友的家伙，压根不适合战前放狠话。

不过宫侑前辈常常被云雀田教练派去与对方握手交涉，日向不明所以。

总的来说，日向眼里认为这只是一个常规的开战宣言，在白鸟泽与自己队友眼里就变成了挑衅，不过最终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白鸟泽的队员心里都憋着一口气，要让日向为自己这句话付出代价，但正是抱着这种想法，才落了心理战的下风。

比赛重新开始后，双方又一次陷入了网上的拉锯战，田中与东峰连续两次扣杀都被顺利接起，但牛岛与五色的进攻也同样没有顺利得分。

所有人的耐性在来回的拉锯之中逐渐消磨，这个时候谁先稳下来谁就能获得胜利，当日向上跳时大家以为这是乌野的第三次进攻，但没想到他在空中将扣转为托，再次上演了一次假扣真传，最终由影山拿下这分。

第五局开始乌野的状态就很不错，虽然上一局他们采用“拖”字诀战术，但其实大部分的地面防守工作都是由大地、西谷以及日向来做。

除去本身体力是个bug的日向，西谷与大地在不断地轮换出局中都有得到片刻的休整，所以乌野整体的体力优于白鸟泽。

而在前四局都稳定发挥，状态超神的天童因为体力问题在第五局有心无力。

在拦网方面失去一大武器的白鸟泽本就团队完成度不高，即使有牛岛与恢复状态的五色也无济于事，眼看着乌野在开局拿下优势。

但他们不会轻易让出胜利，乌野的状态就算再好也打了四局比赛，这微弱的优势只能帮助他们建立前期的优势，后期如果不能继续保持现有的状态，被翻盘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十五分里会有太多的意外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大家只能毫无保留地往前冲，直到胜利的哨声吹响，在那之前就算是双腿颤抖，手臂擡不起来，他们也不能倒下。

这就是比赛的残酷，也是它的魅力。

轮到乌野发球，日向站上发球区，来自十号的扣球式跳发冲进白鸟泽的腹地，而山形已经来不及了上手接球，正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球该怎麽处理时，牛岛开始跑动。

他俯下身体将这球顺利接起，白布从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一天接到来自王牌的一传。

王牌接起的球，那就由王牌亲自扣杀。

伴随着牛岛的起跳，白布伸出手向空中托出一球，全力挥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裹挟着强风砸进乌野的场地，扬起尘土。

无触得分，仅仅只用一球就让全场为他的扣杀欢呼，这就是超级王牌的实力。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无论是谁在旁观战，都会感叹不虚此行，他们已经不在乎最后胜利的会是谁，只知道在宫城内有两支强大的队伍，他们的实力可以让所有人为之折服。

日向看到在自己面前的落地无触得分的扣杀，舔了舔干涸的唇畔，他擡头对上网对面牛岛沉静如水的双目，虽然牛岛什麽也没说，但日向很清楚——这是回应。

对于日向宣战的回应。

“是不是有点乱来了。”齐藤教练从看到牛岛开始一传的那一刻，就立刻转过头去看身旁的鹫匠监督，后者却始终盯着网对面的日向。

“……”鹫匠监督双手抱胸，什麽也没说，混沌的双眼中似乎覆上了迷茫，看着对面如同野兽捕猎般紧盯牛岛的乌鸦，鹫匠罕见地回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期。

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身高不够所以只能在一旁捡球，他觉得如果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也可以突破身高带来的束缚，但现实并没有。

即使他比那些高个子的选手还要强，依旧不能上场比赛，他是那麽的热爱排球，但却没得到排球的回应，在一天又一天的沉默中，他逐渐认可了的那种强大，成为教练后也更偏爱这类选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忘记了曾经自己发愤图强时的愿望——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他们就会忘记我的身高。

他没有做到自己在心中立下的誓约，反而被同化，被世俗的眼光同化，被不成文的规则同化，被别人的思想同化。

而现在，那个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用强大的技术向所有人证明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小个子也能在网前和巨人拼高度。

或许白鸟泽会止步于此，乌野也总会有再次落魄的时候，但鹫匠知道——那个非同寻常的少年正在走自己的路，而且会走得比所有人都要远。

齐藤见鹫匠没有回应自己，转过头继续看比赛，场上白鸟泽重新发球，山形被轮换出场，川西上场。

当白鸟泽的发球袭来时，大地将球接起一传到网前，紧接着影山跑动站位托球，经过四局的比赛，场上最累的选手莫过于影山，托出这球时他就意识到这球托的距离不够长。

跳到空中的日向也发现了这一点，用右手会来不及，那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