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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悄悄地赌。而且都是背着楚凌钧玩。玩的时候,有人会放风,所以也很难抓到。

从前无论是在前线还是神机营,楚凌钧做梦都没想过,有一日会因为抓军中的纪律而头疼。如今赌风在殿前司的禁军中流行已久,屡禁不止,楚凌钧也实在是厌烦了。毕竟他每天忙得很,实在没空跟他们玩这些。若是将来当真因为这些事情耽误公务,出了什么大事,想必他们才知晓厉害。

这一日深夜,楚凌钧带着人巡逻完毕,正准备回值房就寝,路过西华门,远远瞧见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瞧着那个身影过于熟悉,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段愉辰从袖中取了一锭银子,递给负责戍守西华门的一名禁军:“兄弟们都辛苦了哈,拿着买点酒喝。”

那名禁军仿佛发现了什么,咳了两声,没接银子。

段愉辰催促道:“拿着啊。拿了就给本王开门,本王要出宫。”

旁边的几名禁军面露尴尬之色,纷纷咳嗽起来。

段愉辰这才发觉异样。

他一回头,果然看到楚凌钧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哦,都指挥使大人。”段愉辰笑了笑,将那锭银子抛给他。“给本王开门,银子赏你了。”

楚凌钧接了银子,淡淡道:“把他给我拿下。”

“诶——你想干什么?”段愉辰也变了脸色。

“宫里有规定,亥时之后,任何人禁止进出。深更半夜还在宫里乱窜的可疑人士,一律拿下。”楚凌钧侧目看了眼身后的人。“李昭。”

李昭无奈,招呼另外一名禁军上前,一左一右将人拿下。

段愉辰顿时急了:“你干什么!你敢动本王!姓楚的你……”

“我干什么?本侯倒是想问问信王殿下——你想干什么?”楚凌钧冷眼看着他。

“我要回家啊我干什么?!”段愉辰阴阳起来。“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天天不着家。”

楚凌钧:“宫门向来是到了亥时就下钥,无紧急情况,不会再开门。”

段愉辰十分嫌弃道:“本王要回家,这不是紧急情况?”

“不是。”楚凌钧淡淡道。

“你……”段愉辰气急,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咬了咬牙冷笑一声,“那本王今夜睡哪?你床上?”

楚凌钧目光一冷:“你就在这里候着,等到明早开了门,自然就能出宫了。”

“在这里?”段愉辰轻笑。“那可不行。既然不让出去,那今夜本王就在宫里四处逛逛。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万一出什么事,你们殿前司想必是要负责的。”

楚凌钧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先前几次给你开了门,可惜信王殿下不长记性。既然如此——”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李昭,把他带走。”

说罢,楚凌钧不再理会他,转身回了殿前司,徒留跟在身后的段愉辰大喊大叫。

回去之后,他吩咐人把段愉辰往柴房里一扔,然后将门锁上。

“喂!楚凌钧!放老子出去!”段愉辰在柴房里卖力地拍着门。

“为了避免王爷在宫里出什么危险,本侯只能出此下策了。”楚凌钧说。“明早开了宫门,本侯自会把王爷放出去。还望王爷记住教训,日后要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

随后,楚凌钧不再理会身后的谩骂声,径直离开了。

时辰已经很晚了,累了一天,楚凌钧也有些精神不济,沐浴完就准备歇下了。

躺在榻上,楚凌钧很困倦,却又有些失眠。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身影,仍是段愉辰。

先前,段愉辰为了栽赃宋阅,暗中指使刑部对段宁彦用刑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如今,段宁彦的伤早就好了。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两人产生的矛盾和龃龉,好像永远都无法解决了。

再加上他现在在殿前司当值,鲜少有时间回家,即便休沐,他也因为不知如何面对段愉辰而选择去京郊大营留宿。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那道嫌隙似乎越来越大,永远都无法再去填补。

楚凌钧侧躺在榻上,垂了垂眸。他突然想起那天离开侯府的时候,段愉辰说过的那句话。

两个人出现了矛盾,而他选择逃避,难道这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楚凌钧长叹了口气。

过了很久,他实在难以入眠,最终还是起身,披了件披风,走出了值房,派人把李昭叫了过来。

李昭很快赶来:“大人可有事要吩咐?”

楚凌钧:“信王殿下还在柴房么?”

“是啊。不是大人您吩咐把殿下关在那里的吗?”

楚凌钧沉默片刻,说:“你去看看他睡了没有。没有的话,收拾出一间屋子给他。”

李昭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

楚凌钧回到屋子里,不消片刻,李昭就回来了。

“如何?他睡了没?”

“倒是没睡,但是……”李昭颇有些踟蹰。

楚凌钧看着他犹豫的模样,皱了皱眉:“怎么了?”

“大人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楚凌钧起身,阔步走出了出去。

还没到柴房,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吆喝,似乎还有……摇骰子的声音。

楚凌钧眉心愈发蹙紧,阔步走上前去,柴房外面放着一张小桌子,几名禁军围坐在桌前玩骰子,兴致颇高。段愉辰站在桌前,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把骰盅摇得噼里啪啦作响,最终啪的一声扣在桌上。

“猜吧!”

一看到这个场面,楚凌钧已然怒火中烧。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直到片刻过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侯爷来了”,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如鸟兽状散尽。

“回来!”楚凌钧厉声呵斥道。

几个禁军又回来了,默不作声低着头。

“我先前是怎么说的?”楚凌钧一一扫视着那几个人,“屡教不改,自行去领军棍!”

“哟哟哟,好威风啊。”段愉辰吊儿郎当地抱臂倚在墙上,挑着眉梢看他。“指挥使大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又不是当值的时候,人家干什么你都要管?”

楚凌钧看都不看他,只盯着那群禁军:“这些东西,谁带来的?”

几个禁军面面相觑,没人敢作声。

“说话!”

“是我,怎么了?”段愉辰玩味道。“指挥使大人不会是要罚我军棍吧?哟,好害怕啊,怎么办?”

楚凌钧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模样,五指渐渐收紧,脸色差到极致。

最后,一名胆子大些的禁军站了出来,摊了摊手说:“大人,我们确实没耽误当值啊,难不成,连吃饭睡觉也要管我们啊?”

“京兆尹程越年之子程烁,是叫这个名字来着?”楚凌钧冷冷地看着他,“已经过了子时了,既然不喜欢睡觉,也罢,那就滚去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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