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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皎苦心劝道。
“门闭着呢,我是从窗户出来的。”段愉辰一掐腰,振振有词地说。“再说了,那天皇兄也说过,这件事要容后再议。这不,我来跟皇兄议事了。”
冯皎:……
站在一旁的楚凌钧没心情再听,走上前来,对冯皎拱了拱手。“冯掌印,若无旁事,本侯就先回府了。”
冯皎忙回礼。“侯爷请便。”
段愉辰抬了抬下颌,趾高气扬:“喂。本王刚才问你话呢,你真想当信王妃啊?本王不想要你。”
楚凌钧懒得理会他,只对冯皎道:“至于皇后娘娘和二殿下,烦请掌印多加照顾。”
见到自己被无视了,段愉辰十分不满。“本王告诉你,就算你嫁进信王府,本王也不会宠幸你!”
楚凌钧闻言面色不改,冯皎看了看段愉辰,又将视线转向楚凌钧:“我都省得。不必侯爷说,伺候娘娘和二殿下,也是老奴的分内之事。”
段愉辰磨着牙,气愤地看着楚凌钧:“本王只会冷落你,无视你!”
楚凌钧依旧不理会他,只对冯皎说:“如此甚好。劳烦掌印替我转告皇后娘娘,请她无需再为我的事操心,只消照顾好自己和二殿下即可。”
冯皎:“侯爷放心。老奴记下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本王说话啊。”段愉辰见状,开始生闷气,嘟囔一句。“那本王呢?谁照顾本王啊?谁来可怜可怜我这个被迫娶妃的王爷啊。”
“告辞。”楚凌钧最后向冯皎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全程没有跟段愉辰说一句话。气得段愉辰咬牙切齿,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
“恩将仇报的晦气东西!前几天还是老子把你送回府的,也不知道说声谢谢!”
“信王殿下,要不然您也先回府?”冯皎试探问道。
看着楚凌钧骑着马远去的背影,段愉辰从地上抓了一颗小石子朝着他狠狠扔了过去,结果连一片衣袖都没碰到,冯皎见状,不由笑出声。
“笑什么笑?!”段愉辰恼怒道。
冯皎止了笑,施施然冲他拱了拱手:“信王殿下,老奴要回养心殿伺候主子了,就不奉陪了。”
说罢,冯皎转身离开了,徒留段愉辰一个人在会极门外生闷气。
日薄西山,天边染了一片红霞。白鹭飞过天际,暮色余晖映着宫墙里的翠色绿荫。
冯皎回到养心殿后,吩咐人将段宁彦送回承乾宫。轿子缓缓向承乾宫行去,此时,楚凌音正站在承乾宫正门前,引颈长望,满目忧心。
段宁彦坐在轿子里,他知道,母妃此时定然正站在门口等他,所以连轿帘都没敢掀开朝外看。
轿子终于停在了承乾宫门口,侍从掀开轿帘,段宁彦心虚地抬了抬头,果然看到他母后正站在轿前,眼神里透着忧虑。
段宁彦赶忙下轿,刻意避开了侍从的搀扶,强作无事一般,走到楚凌音面前欲行礼。楚凌音赶忙扶住了他。
段宁彦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儿臣给母后请安。”
楚凌音沉默地看着他的眉眼,良久之后轻轻一叹,轻抚他的头发,牵起他的手。“进屋去吧。”
段宁彦被楚凌音拉着手走进内殿,一路上仿佛做错了事一样,什么话都不说,只低垂着脑袋。
走进寝殿,楚凌音轻声吩咐:“坐下。”
段宁彦在凳子上乖乖地坐下,两只手放在腿上,略有几分局促。
楚凌音从柜子里取来伤药,放在一旁,然后跪坐在席上,握起他的足踝,欲替他脱去靴子。
“母后!”段宁彦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
楚凌音抬了抬眸子,看着他。
段宁彦却不敢看她,只低头说:“……让母后担心了,儿臣罪该万死。”
楚凌音目光淡淡。“彦儿是错在让母后担心么?”
段宁彦有些无措,不知该作何回答。
“把裤子绾起来,母后看看你膝盖如何。”
段宁彦十分难过,久久不肯动。“儿臣无颜劳累母后替我上药……”
楚凌音盯他许久,轻声问道:“今日你为何要在你父皇面前,说那番话?”
段宁彦攥了攥衣摆,如实回答。“儿臣得知,父皇要为舅舅和四皇叔赐婚,儿臣……儿臣想劝父皇收回成命。这桩亲事,舅舅定然也是不愿意的。”
“那彦儿劝成功了吗?”
“儿臣……”段宁彦面露惭愧神色。
楚凌音脱掉他的靴子,绾起裤脚,露出膝盖,果然看到白皙皮肤淤青透紫,少年皮肤细嫩,极其显色。
楚凌音不想露悲,只默默打开盛着伤药的瓷瓶,要伤药倒在掌心里,抬头看了看他。“忍着些。”
段宁彦赶忙点了点头,他不愿让楚凌音担心,所以当那伤药在他膝盖上揉开的时候,硬是忍着疼一声不吭。而楚凌音也尽力放轻了动作,不弄疼他。
上完了药,段宁彦小声说:“……多谢母后。”
楚凌音替他放下裤脚,重新穿好靴子。“日后不许再自作主张,惹你父皇生气了,听懂了吗?”
“儿臣记下了。”
楚凌音站起身来,却被段宁彦拉住了手腕。
“母后……”段宁彦轻唤一声。“父皇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对待舅舅?”
楚凌音微怔,没有说话。
“母后可否为儿臣解惑?”
沉默许久,楚凌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此事与你无关,日后也不许多问,尤其是在你父皇面前。”
“哦……”段宁彦坐在小凳子上有些失落,他看着楚凌音将伤药收回柜子,还是不死心地试探唤了一句。“母后。”
楚凌音回眸看他。
四目相对,沉默许久,段宁彦仿佛鼓足了勇气,方才问道:“是因为燕梧铁骑吗?”
听到这四个字,楚凌音神色一变。
“因为楚家手握重兵,大晟一半的兵力都在舅舅手里。”段宁彦压低了声音。
楚凌音敛了神色,下意识向窗边看了看,好在窗户都是关着的,她方才快步走到段宁彦面前,低斥道:“谁准你乱加猜测的?母后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被你父皇罚过了,还不知悔改!”
段宁彦被骂过一句,于是站起身来,低了低头,一副认错模样。可是他仍却不死心,咬了咬牙低声说:“昭宁年间,燕梧铁骑的兵符一直在昭宁帝的手里,昭宁帝本就出身行伍,曾经多次亲征北境。可那是因为当时楚家家主从文,楚家没有能够领兵作战之人。”
“你……”
听他说出这番话,楚凌音已经花容失色。事实上,当她刚刚知晓永嘉帝让楚凌钧跟一个男人成亲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猜测的。永嘉帝一直想要楚家的兵权,但是自大晟开国以来,燕梧铁骑的兵符都是由楚家家主所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