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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站岗放哨的眼力都好,不比你们骑射营的人差。”
“咬的时候嘴要张大,大口咬下一口肘子,咬住肘子肉缓缓地撕拉,动作要慢,表情要满足,让肉和皮缓慢地分开,咀嚼的时候,要一脸享受仿如升天……”
他说完后,怕大家不能理解,用刀切下一块肘子,张嘴咬了一口做示范。
从动作到表情,看得让人感觉吃下那一口肘子,能原地成仙。先不说肘子扑鼻的香味,就算闻不到香味,光看他吃都充满了诱.惑。
吃完,文卿抹抹嘴:“就像我刚才那样,懂了吗?”
骑射营的人直点头:“懂了懂了,文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吃得让匈奴人流口水。”
“不。”文卿摇着手指笑道,“不只是让他们流口水,你们要吃得让他们不想打仗,这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苗兰蹲在旁边,一边清洗猪大肠,一边竖着耳朵听文卿讲解吃播秀。
她听得忍不住笑出声,心底默默为文卿点赞。
牛脾!这人不当吃播总导演,都说不过去。
听着文卿说话的同时,苗兰手上却没停,麻利地翻洗猪大肠。
冯小茹蹲在她旁边,见她手都快翻出花了,惊叹道:“苗姑娘,你为何做这些事,会这么熟练?”
苗兰笑着回了句:“我们家以前是杀猪的。”
骑射营打头的二十个人,每人手拿一个大肘子,另外还配一个白馒头。
现蒸的白馒头,又大又圆,松松软软,大馒头从中间掰开,撕下一块连皮带肉的肘子,塞进馒头中间,往里一按,大口咬上一口,满口麦香和吸足了酱汁的肘子奇妙地融合到一起。
啊!人生足矣。
秦州城楼上刚换过来站岗的人,看着楼下卫临军中的人吃着油亮亮的酱肘子和松软的大馒头,一个个看得直吞口水,眼馋得不行。
他们也好想吃啊!
洗完大肠,苗兰用盐和黄酒把大肠腌上,转身去摸了摸炒米,热度下去了。
她随手点出两个人,吩咐道:“用小石磨,把炒米磨成粉。”
然后她又把配好的大料,如砂仁、□□、花椒、桂皮、八角等,拿给负责磨粉的火头军。
“磨完米,把这些料也磨成粉。”
负责宰鸡肉的火头军,是个老兵,姓陈,叫陈丙,大家都叫他陈叔。
陈丙原本是前锋部队,腿受伤后走路不便,就退了下来,到火头营做事。他也是屠户出身,刀功好,杀猪宰鸡很是熟练。
苗兰就将宰鸡块的任务交给了他,按照要求,陈丙将鸡肉宰成大小均匀的块。
这边鸡肉宰好后,大肠也腌制得差不多了。
苗兰先把腌制后的大肠清洗一遍,再冷水下锅焯水,去除浮沫,又把鸡块也下锅焯一遍。
葱姜蒜大料等,这些早就是备好的,随时都能用。
做肥肠鸡,原本要用很多辣椒,然而没有辣椒,只能多放些花椒和茱萸。
热锅下游,爆炒出麻辣呛鼻的香味。
热呛麻辣的味道飘散出去,比酱肘子还要诱人。
即便不吃辣的人,闻着这味道,都能被勾出口中生津。
熬煮肥肠鸡的汤底,苗兰用的是高汤。
鸡架骨和猪棒骨,再用心肺猪肚加上生姜葱段等一起熬煮,汤又白又鲜。
当骑射营的六十人吃完后,肥肠鸡也做好了。
满满两大锅肥肠鸡,盛出来有四盆。
这次轮到步兵营的人去吃,是卫临军中另一个将领罗雨麾下的人,一共派出二十人。
文卿再次开口道:“把四个盆子放在城楼下的高台上,你们围着盆吃,让城楼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他又对罗雨道,“罗将军,你再派出二十个盾牌手掩护。”
虽然每次去城楼前吃的人都穿了卫临特地发放的金丝软甲背心,但以防万一,还是派出盾牌手,多层保护更放心。
罗雨道:“好的。”
他手一招,吩咐校尉点来三十个盾牌手。
这时候也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卫临走上前来,笑着问道:“苗姑娘做的肥肠鸡,可还有多余的,给军中将领们也发一碗。”
苗兰看了眼还剩的小半盆:“有呢,大将军若不嫌弃,我先给你盛一碗。”
她用勺子挖的时候,故意多挖鸡块,只挖了两块肥肠,怕卫临吃不惯肥肠,就没敢多挖肥肠。
卫临接过碗筷,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看着碗里丰盛的菜,除了有肥肠和鸡块,还有笋片、萝卜、木耳、菌子以酸菜,光看色泽和搭配就很好吃。
早年在家乡,家里穷,过年吃不起肉,他娘就在屠户那里买些猪下水回来吃,其中就有猪大肠。
吃肯定不是很好吃,尤其是猪大肠,那味道让他至今仍然有些畏惧。
他看出了苗兰的用意,于是在吃的时候,故意先吃了一块大肠。
本来他是做好了直接吞下去的准备,然而大肠入口的刹那,他整个人都怔住了,麻辣鲜香酸,各种味道交织萦绕在口里,说不出的奇妙,大肠更是一点腥臭味也没有。
“好吃。”他赞了句,接着又吃了一片青笋。
大肠,鸡肉,笋片木耳菌子……每一样都好吃,多种搭配一起送入嘴里,更好吃。
尤其是菌子,吸收了浓郁香味的汤汁后,味道绝了,一口菌子一口鸡肉,两种不同的食物搭配到一起,在口中融合出新奇的味觉感受。
卫临吃得停不下来,一撩衣摆,直接蹲在火塘边吃了起来。
他每次都是几种食物一起送入嘴里,肥肠搭配木耳,两种都是有嚼头的食物,嚼起来有韧性,嘎吱嘎吱的响,吃完后,辛辣味充斥在舌尖,浑身都热了起来。
当他把一碗肥肠鸡吃完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手一伸,看向岳风:“把你的酒给我。”
岳风常年酒不离身,腰间随时挂着酒囊,经常在战场上杀敌杀痛快了,仰头就是一口烈酒,受了伤,也不哼唧,依旧是一口烈酒入喉压住疼痛。
他虽然爱喝酒,但张持久度,并不是一个酗酒之人。
“给。”岳风解下腰间挂着的酒囊,扔给卫临,“这酒烈,大将军悠着点。”
卫临接过酒囊,笑了声:“我就爱烈性的。”
岳风哈哈一笑:“马可以烈,酒可以烈,但女人嘛,我还是更喜欢温柔的。”
卫临拔开塞子,仰头灌下一口,酒水顺着唇边滴落到脖子上。
他只喝了一口,舔了舔唇,把酒囊还给岳风,说了句:“无论是人还是物,烈有烈的好。”
苗兰坐在一边安静地吃着饭,当聋子,反正和她没关系。
她就是一个打工人,只关心月底的工钱。
秦州城内,赫连珪猛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公案。
他提着刀走出署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