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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疼。”蒋旻池想了想,还是没把情况说出来,而是避重就轻,“只是胃口不太好,想吃一些温和养胃的。”
“那没问题。我尽量做一些他平时喜欢吃的菜。汤也炖上。”
回去那天,气温突然升了几度,许奚不喜欢穿得太厚,总觉得碍事,于是自己在阳台的躺椅上脱了外套只穿一件加了绒的卫衣晒太阳。
之前回来的路上,他们碰到了卖甘蔗的。许奚看着新鲜,想要试试。于是蒋旻池就买了一袋。拿回来后,去厨房给切成小块,装了盘子送到阳台上去。
“蒋未不在吗?”许奚接过盘子时问。
“等下就回来了,说是出去帮着买点菜。”蒋旻池回答的时候,捏了捏许奚的脸。
现在这脸上没什么肉了,不像以前的时候,脸颊软乎乎的,皮肤又细,捏着很舒服。
许奚推他不让他碰,让他自己回厨房去。等蒋旻池走了,他自己躺回椅子上,微眯着眼,由着阳光铺在脸上,茸茸的一层,一边慢慢嚼着甘蔗,像个小神仙。
蒋未没多久就回来了,提着些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和调料,进屋后把东西放去厨房,跟谁都不说话,接着来了客厅。
许奚甘蔗嚼得正香,看到蒋未一下就停住了。两人都有点尴尬,默契地同时转开了脸。
许奚想,这可要怎么办,以后总不能不说话吧。
饭桌上的蒋未依旧话少,偶尔别人问一两句,他才回答几个字。梁艺淑和蒋宗耀自然是觉得这只是因为蒋未性格是这样而已,没有多想。
倒是蒋旻池,偶尔不动声色地看看蒋未,琢磨着要不要说点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把话憋到了下桌。
午后大家在阳台上聊天,商量着过年的事情。梁艺淑问许奚:
“小奚,过年爸爸妈妈回来吗?”
“不回了,估计明年会回来。”许奚回答。
“那今年回家里来过年,你们就睡旻池以前的房间。”
“好的阿姨。”
“好久没一家人一起聚聚了,”蒋宗耀这时也接话,“今年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这话其实是有深意的。他有作为医生敏锐的洞察力,看着许奚有时候没精神,眼神也不对劲,就知道他应该状态不好。
许奚乖巧地满口答应,又去嚼甘蔗,一点点吮里面的汁儿。
蒋未反正是没有意见的,梁艺淑安排他做什么,他通通都应的。
半下午,许奚困了,想睡觉。蒋旻池其实不太想他这么早睡,不然晚上又睡不着。可是想着能睡也是好的,大不了晚上他陪久一点,于是就拉着人回了房。
房间很干净,床也铺得暖暖和和,床单是柔和的浅杏色。许奚没在这睡过,第一次躺在蒋旻池以前的床上,有点莫名的兴奋。
蒋旻池没走,和衣躺在旁边陪他。
“这是你以前的房间耶。”许奚一双圆眼睛亮晶晶的,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张床,却觉得像个宝贝。
“嗯。”蒋旻池轻轻拍他,“现在是我们俩的。”
许奚幸福死了,滚到蒋旻池怀里让他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轻声退出房间后,蒋旻池在蒋未门口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敲了门。
蒋未看到进门的是蒋旻池,一瞬间有点慌乱,但是其中又夹杂一些很复杂的情绪,蒋旻池不太清楚。
他只是知道,蒋未是不自在的。
“哥。”不过蒋未还是先叫了一声。
蒋旻池点头进去,来到窗边坐到窗台上,然后才问:
“最近怎么样?”
蒋未沉默几秒才回答:“还不错。”
算起来,两兄弟确实是好久都没有认真说过话了。出事以前,蒋旻池工作学习忙,身边又有许奚,蒋未跟他见面的机会都少。
出事后就更别说了,蒋旻池是什么话都不太想讲的。
不过再怎么都还是兄弟,血缘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不管中间隔得多久,只要坐下来,都能立马找回家人的感觉。
所以蒋旻池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那你跟贺舟呢?”
蒋未本垂着的头,这下埋得更低了。他其实不太想跟蒋旻池谈方贺舟,有种脱裤子示众的感觉。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片刻过后,他回答道,“都是一些意外。哥你也知道,成年人嘛,偶尔有点意外也很正常。”
“是这样吗?”蒋旻池试探着问。
“当然。那天你不是听到了吗,我们真的什么关系都不会有。他这样,估计是因为你的关系吧,所以总觉得愧疚。但是我真的没有觉得什么的。”
“贺舟不是那样的人。”蒋旻池欲替方贺舟辩解。
“嗯。”蒋未有点颓丧,“不过若要说愧疚的话,确实是我对不起他。”
蒋旻池大概能明白蒋未口中的愧疚指的什么方面。方贺舟毕竟跟他们都不同。
“他也不会这么想。”可他到底是懂方贺舟的。
“嗯。”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你想怎么处理,我都支持你。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
“我明白。”
两人对坐着沉默了一阵,各怀心事,肚子里的话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些话不适合说出来,有的话说了又矫情。
不过最后,蒋旻池挑挑拣拣还是开口了:“这几年都辛苦你了。说起来,我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你别那么说。”蒋未这下却是马上反驳,矛盾地对着自己唯一的哥哥,去为自己唯一的哥哥打抱不平,“什么称职不称职的。要说不称职,小时候我也是个不称职的弟弟,老是惹事,你总得来给我擦屁股。”
“我是你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我是你弟,你出事了,我做什么不也是应该的吗?”
蒋旻池笑笑,觉得蒋未跟他以前脑海中的样子有点不同。他这个情绪极为内敛的弟弟,居然也会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只是这几年你又管公司又管我,还有爸妈我也把他们丢给你这么久。我很过意不去。”
“没有。”蒋未摇头,“过意不去的是我。”
“怎么说?”
但蒋未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再次摇头,总结道“总之哥你不要想这么多。你好起来,我真的特别开心。我和方贺舟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关系。”
蒋旻池有点心疼,但最终还是尊重他,并且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丝毫于事无补的轻巧话。
“嗯,我明白。以后的话,你有事记得给我说,你不是说吗,我是你哥,很多事不能给爸妈说,给哥哥说总是可以的。”
不知为何,蒋未听到这突然意味不明地抿了下嘴,然后再次垂下头,小声嗯了一声。
又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敲门。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