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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教授大声喊着晖无的名字,在避开了晖无的时候,毫不在意朝着旁边开了枪。
说着说着,烧酒忽然停了下来。
西村和盛:“怎么了?”
“看看你的反应,”烧酒笑了笑,“正常人的听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会是你这个表情吗?”
西村和盛的表情被探究和诡异的平静交织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诡异极了。
“大概是不会的吧,”西村和盛像是没听到烧酒话中的讽刺意味,“谁让我不是普通人。”
“也对,”烧酒拄着下颌,悠悠问道,“虽然你没有孩子,但是我也问一下,你会为了一个理想去杀自己的孩子吗?”
西村和盛提醒他:“我有孙子。”
“别开玩笑了好吗?你不是正常人可你还是人啊,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那两个小子?孙子?”烧酒想到了一个问题,“出了那边工厂就没看到了,他俩去哪了?”
面对烧酒的讽刺,西村和盛不怎么在意的道:“孩子自然去该去的地方了。”
烧酒:“所以,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说吗?”
“没有,那你的问题我还是得回答,我杀死了那个人。”
那个人当然指的是神骨空雾。
【我能理解烧酒对晖无的执念了,真的完全能理解了】
【对不起烧酒我原本以为是多拧巴,结果你是真爱啊!】
【这种环境下保护自己的人,别说烧酒我也受不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烧酒都快把自己作进火葬场了啊,虽然说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是因为精神病才把自己和晖无的关系逼成那样的……】
【……话题无论怎么拐都能拐到空雾那边去,真不愧是你啊西村和盛】
大家能理解烧酒的执念了,却无法理解他到底为什么在前期要那样对晖无。
神骨空雾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拐到他身上去,但是看着大家似乎都很有发言欲望,这种可以对人气增添有好处,他就觉得哪怕不理解也无所谓了。
海边的房间中,听到了西村和盛答案的烧酒轻笑一声:“狛守教授和你的想法差不多。”
“差不多……所以只剩下了你和狛守晖无吗?”
“嗯,他们就那样死了。”
“就那样?”
“就那样,”烧酒微微歪头,“人死了还要哪样?”
“应该有什么遗言之类的吧。”
“你这么感兴趣,像是在听故事。”
“难道不是吗?”西村和盛道,“刚才我们两个不是也说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故事。”
“是啊,”烧酒耸耸肩,闭着眼睛道,“对你来说真的是故事,对我来说人也是死了就是死了,要说这是故事,我也没办法多润色出什么东西,那些遗言啊抓着你的手不放啊什么的,统统……都没有。”
说着说着,烧酒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
在西村和盛一言不发的注视下,烧酒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好吧,还是有的。”
“那个时候我听到晖无在哭,姐姐的血染在他身上,我也想去看看弟弟,可是他已经断气了,他最后的神色我也看不懂,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像是在震惊为什么先死的是他……我不知道,后来想想,从那一瞬间我就不恨他了,讨厌还是讨厌的,要是他活过来我肯定还是讨厌他,可我真的不恨他了,”烧酒的眼神看向大海,喃喃道,“哪怕没有这个意外,他也是很快就会死的人,我从小到大的那些痛苦并不是他让我得到的,他只是个熊孩子罢了。”
西村和盛靠在沙发背上,神色有些倨傲:“你还精神正常的时候可真是良善啊,就这么原谅了。”
“不然我要去鞭尸?”烧酒的嘴角动了动,“还有,谁和你说我那个时候正常的?”
那个时候他耳朵里全都是晖无的哭声。
狛守晖无还在喊着姐姐和母亲,上杉瞬不知道自己还能喊谁。
远处走来拿着枪的那个人本该是狛守晖无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是这个最信任的人让他其他其他最信任的人倒在了血泊里。
看着死去的弟弟闭不上的眼睛,听着晖无的哭声,上杉瞬渐渐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层很奇怪的状态里。
他开始感觉不到伤感了,弟弟像是和看着一块猪肉没什么区别,可晖无的声音就像是一把锤子在他的脑袋上一下下砸着。
上杉瞬回头看着晖无,看到那个少年在那里痛苦失声,他想着之前晖无那样抱住他了,他也应该去抱住晖无。
他那样做了,跌跌撞撞爬过去抱住了晖无。
晖无身体的温度让他身上的寒意消散了一些。
说起来很神奇,刚才他脑袋疼的和针扎一样,心脏也在狂跳,有种想要疯狂去毁了什么东西的感觉,可就这样看到了抱住了晖无以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真是温暖啊,像是这个人间对他做出的最后的挽回了。
上杉瞬闭上了眼睛,想着要不然干脆就这样,他和晖无一起死在这里好了,不然别的地方也那么冷,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这个想法持续到晖无抽噎着,和他说:“阿瞬,你别死……我会求爸爸放过你的,我求你别死啊。”
上杉瞬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愣愣看着晖无,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上杉瞬的想法般才说出了这番话。
他真的不想让晖无死。
晖无擦了擦眼泪,伸出手去抱住上杉瞬:“因为你是唯一在我身边的人了,你别死,真的,你先和我说句话,我好害怕呜呜……”
小时候的狛守晖无还是个爱哭鬼。
上杉瞬经常看到晖无哭,他姐姐是学散打的,经常一有空就来和弟弟练习,每次晖无都打不过却也跑不掉,他会被姐姐揪回来,然后就会被打哭。
所以周末的时候晖无就想黏着上杉瞬和他一起出去玩,这样就不用去陪姐姐了,可是姐姐还是会抽空让他陪练。
晖无学到的那些散打没什么用,上杉瞬眼看着他一开始十分钟就会被打哭,到后来一个小时才会被打哭,倒也算是进步。
那个时候要是晖无的爸爸看到了,也会来温柔的安慰他,狛守教授不会让儿子扑进他怀里哭,他说男孩子要坚强,但是也会对晖无循序善诱,一点点开导他。
所以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记忆里那个很温和的狛守教授的脸变成了现在走过来的染血的恶魔。
狛守教授靠近两人,他伸出手想去拽上杉瞬:“阿瞬,你该起开了。”
狛守教授也受了不轻的伤,一路走过来气喘吁吁,根本没有看到现在的上杉瞬的姿态有多么不对劲。
之后的那段记忆,和狛守晖无的记忆是有些重叠的。
家里的电路被血一泡发生了爆燃,大火把相邻的两栋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