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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头,比他们还焦急。

顾父的县考是同扬州城内好些个学子结伴,一齐去隔壁金陵考的。

扬州的提督院就设在金陵,好在坐船半日便可到,所以顾父竟是悄悄自己行动,考完回来才同他们说考过了。

只是也颇不好意思,道那考场上,尽是些七八岁十几岁的年轻娃娃们,骚得他一个三四十的老头羞愧不如,考完都不敢看成绩,匆匆回来了。

下了船,看见扬州这边居然也贴了童生过试名单,他才心怀惴惴的地过去看,恨不得用手捂着整张喜报,从最后一个看起,结果出乎意料,他竟是在中间的位置看见自己的。

发现过了后,顾父双眼一红,大叫一声,随后也顾不得脸面的朝家里跑,一看见还在家里吃饭的长子,便泣不成声得说了一句‘爹没给你丢脸’。

那日情景说出来顾媻都觉得有趣,若是让老家的那些亲戚们瞧见,肯定要说顾家怎么老子儿子身份倒了个个儿。

回忆收拢,少年又喝了口茶,耳朵微微一动,便听见放在八卦的那群学子们又在小声说起今年的科考黑马,说的最多的,最让他们钦佩的,还是那位‘管兄’。

姓管的人还真是挺少见的,顾媻现实生活中从没遇到过,历史书上倒是有一个‘管仲’,可管并不是他的姓,管仲姓姬,后来秦朝统一姓氏,管才成为他的姓。

顾媻脑袋里的历史小课堂回顾了一下上辈子给无数游客讲过的小故事,忽地有所感地想,还好自己没有穿越去乱世,能够生在这样的大魏,其实真是不错,起码天下太平,皇帝傀儡又怎么样呢?只要太平,便是好朝代。

来自后世的灵魂对古代宗族地位、天地君亲师的敬畏没有那么深刻,所以自然也体会不到长安朝中死气沉沉的老臣党与依附禹王的新派之间有多水深火热。

隔壁学子们还在说管兄、管兄什么的……

另一边的学子们听见了,加入他们,也说起这位氏族大公子,关勋:“关二郎前年所作的桃花坞可有人听过?”

“哎呀,我知道,可真是好诗!才情天下第一!”

“我也想着今科状元非他莫属了!”

“非也,禹州也有个名声大噪的齐飞,齐公子,其拜师禹州牧,乃其关门弟子,曾放言他若下场群星无光。亦是声名远扬啊。”

“北地那种地方,能出什么人物?不过是些虚名呵。”

学子们意见不同,有的当真是轻蔑北方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什么才情大家,还有的说万事都不能说一句绝对。

顾媻则是无语地吃了口点心,心想这些学子说话有口音啊,害他听错了,原来是姓关,不是管,叫做关勋,这名字可真是有够野心勃勃的。

那么也就是说今年大约是最难的一年,各省状元都参加考试了,所以题目也会相对来说难一点,以免上头的人分不出高下,哇,今年可真是牛逼,孟玉也不知道与没有戏。

顾媻并不了解孟玉的学习情况,他是真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草包最好的朋友没有一点儿深入的了解,只知道这人的父亲很是深藏不露,是个官场老狐狸,跟老侯爷基本一个级别,还有……孟玉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呢?顾媻从不追究这个,喜欢当然是分很多种,思考这些没有意义,他只需要想想孟玉真的中了状元,该怎么办,答应?

答应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现在事业前途一片光明,这人父亲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很有一点儿作用。

再来状元的含金量也不低,做他的对象很够,就是顾媻有一点,他不大喜欢和别人分享东西,孟玉考试若真的考上了状元,说不得立马就被人榜下捉婿给定了亲,那他可就不想应了。

来自现代的小顾导游不大喜欢当男小三,即便古代许多人对婚姻的看法是两个家族的合作共赢,夫妻之间当真是跟生意伙伴一样过日子,男的在外面一堆情人,女的养好些面首,可小顾导游依旧觉得,婚姻就该是两个人的。

这是他与这个时代最不能融合的地方了。

他以后若真的要有个伴,也必须跟他一样不娶妻一生一世都只有彼此才行,不然谈什么爱他?

小顾导游淡漠想着,这回大约孟玉即便考上了状元,也跟孟玉不会发生什么,心里毫无波澜,甚至很快就又听八卦去了。

只不过这回八卦听到了自己身上。

只听后面的一些学子竟是说起了马上要上任的扬州府台——这不正是他吗?

“欸,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年扬州府台卸任后,新上任的是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寒门,科举不成,攀附的侯府,才有如今地位。”

“我也听说了,似乎是姓顾,祖先曾是青州牧,也是不错了,只是家道中落,也算个书香门第。”

“什么劳什子的书香门第,一家子文盲还差不多,我老乡是辉县的,知道这个顾时惜,从前还一齐同窗,不过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考了七八年的童生,次次不中,为人迂腐寡言,最擅长的就是一问三不知。”

说完,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小顾导游耳朵瞬间竖起来,恨不得贴后面那桌去好好听一听。

小弟也发现后面和旁边那两桌书生在一齐讨论自家兄长,可看哥哥都没表示,他也乖乖继续跟着听。

顾母一向觉得大病一场之后的媻哥儿跟复哥儿两兄弟一点儿相似之处都没有,可这会儿却是不得不承认,果然是兄弟俩,这两人偷听别人说话的模样,竟是出奇的一直,都是抿着唇,眼睛眨了眨,可爱极了。

顾母母爱泛滥,伸手拍了拍长子的手背,哪怕什么都不说,顾媻也感觉出几分安慰,好像是在告诉他,旁人说什么都不要紧。

顾媻其实根本不在意,越是这种人,说的越狠证明越嫉妒。

小顾导游光是想想都暗爽。

“欸,话不能这么说,怎么扬州的事情你没听说?”

那嫉妒嘴贱的学生是金陵来的,今次也不需要考院试,只需要等后面的乡试,已然是个秀才,便在茶馆里有些自傲高人一等,毕竟是个有功名的。

“什么事情?”那酸秀才问。

“侯府的顾时惜,府台晚宴名声便在扬州传开了,且你知不知道给他举荐的都是谁?咱们总督孟大人,和侯府的老侯爷,孟大人这辈子就写过这么一次举荐信,你可知道是为何?”

那酸秀才一愣,随即硬着头皮说:“呵,扬州这么容易便能名声大噪,咱们金陵可就不行了,遍地人杰,不如你们扬州扬名容易。”

“嘿,你这人!金陵有何好的?”

“当然比扬州好得多,扬州城内的秦淮河都抄的咱们金陵的,不敢同名,于是便叫是小秦淮河呢哈哈。”

瞬间,问题似乎上升到了地域歧视。

顾媻依旧稳坐着,直到听见有人说:“嘘,考场外面,不许大声喧哗!”

众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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