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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青春期的小男生,一被激怒就爆炸,炮竹筒般往外疯狂输出恶毒话语。
戚澜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泛上血丝,手指点着自己的心口,“你怎么没想过当我的秘书?”
乐宜:“……”
秘书安排是齐泽笙去世前就定好的,因齐白晏很快就要毕业了,需要提前安排带一段时间。乐宜有选择的权力,最后不知为什么在戚澜和齐白晏间选择了齐白晏,这件事让戚澜在心里记了很久,一直耿耿于怀。
乐宜迟疑了许久,“当你秘书天天跟你吵架吗?”
戚澜:“谁天天跟你吵架了?”
“不是你还有谁?”乐宜比了个数字,眉头打结,“女朋友换得比我换袜子都勤,一天至少八双!”
戚澜:“属蜈蚣吗你?!”
乐宜被气得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眼睛里差点要喷出火来,“臭小子,说什么屁话!”
“死丫头!”戚澜拳头攥得极紧,嘎吱作响,愤怒到几乎忘记了自持。
男人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提醒道:“——是你自己说,喜欢年纪比你小的。”
戚澜比她大了几个月,乐宜成天和齐白晏黏在一起,无私奉献,当牛做马,没谈恋爱还乐此不疲。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种可能了。
愤怒和恼火冲得乐宜脑子发白,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牙齿紧咬了一瞬,忍无可忍地咆哮了起来,“是你一开始说喜欢成熟的,最好比你年纪大的!”
戚澜:“我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乐宜:“等到我扮成熟达到你的标准后,你又说不喜欢成熟的,喜欢年纪小的!你神经病啊!”
戚澜:“我喜欢什么关你屁事!”
这话如同一锤定音,听得乐宜脸色凝滞。
她气息顿了顿,湿意不受控地冲上鼻腔,咬着牙强行忍住泪意。
“——我不说喜欢年纪小的,难道还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吗?!”
戚澜原先的火气刹那间冻上,神情僵住。
这话如同埋在她心底许久的秘密,此刻说出来整个人身体一空,乐宜气喘吁吁,崩溃颤抖地捂住了脸,懊恼至极。
……该死,不应该说的。
元璀震惊地看着他俩,冷杉味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靠近。
戚澜唇瓣动了动,双眼微微睁大,下意识地喃喃道:“可我……这些年都是喜欢你的啊。”
“——!”元璀第一次吃到这么跌宕起伏的瓜,猛地转过视线看戚澜。
乐宜同时僵住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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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乐宜像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话,脸色发白地抽起床上的枕头砸了过去。
“你放屁!”
元璀被身侧的人拽到了怀里,以免被枕头波折到,冷杉味的气息清浅又满是安抚的味道,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元璀接受信息量过载,缓慢消化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戚澜被枕头砸得踉跄了一下,脸色红红白白,“你才放屁!”
乐宜又砸了个枕头过去,“谁要做你秘书成天看你炫耀女朋友?我他妈找虐吗?”
戚澜这次被砸中了脸,火冒三丈,“那都是用来气你的!你天天跟着齐白晏我不生气吗?”
被cue的齐某人看着元璀,淡淡地道:“工作很忙。”
被他揽在怀里的人闻言呆愣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小脸软乎乎的,奶香味诱人清甜,惹得男人下意识地想要摩挲他的面庞,眸色渐深。
乐宜气急败坏,“听到了没?工作很忙!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疑神疑鬼!”
戚澜脸色沉下来,强调道:“他是alpha!”
“你不也是alpha?!”乐宜:“元璀还是个omega呢!不也天天待在一起?!”
戚澜气极反笑,“齐白晏早就看上他了,就你不知道!”
齐白晏挑了下眉,
“已经求婚了。”
“?!”
乐宜和戚澜“唰”地转过视线,瞳孔地震地看着他俩和元璀无名指上的戒指。拿来作为回击例子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求婚戒指,整个进度条飞跃速度如同跨越马里亚纳海沟,将他俩人甩在车尾,“哐哐哐”地摔来砸去。
齐白晏神色如常,搂住腰肢的手臂箍得更紧,元璀在他怀里被桎梏着,羞耻万分地紧咬唇瓣,挣扎地想要抽回被牵住的手,“松开!”
齐白晏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指,像抓着陷入牢笼的小羊羔,将奶香味的小东西搂得紧紧的,任由纤细的腰肢贴着搂紧的臂弯磨蹭着,撒娇般无力。
须臾,乐宜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糊涂事,跳下床直接推开了挡路的戚澜,脸色苍白地蹬上医院的一次性拖鞋就往外走,“……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戚澜见她走路平稳不似生病的模样,急切地跟了上去,“干什么干什么!你生着病往哪儿跑呢?”
元璀趁齐白晏神经放松了一瞬,哧溜地滑了出去,担心地追着乐宜往外走。可惜手掌被齐白晏拽得极紧,男人就像抓着逃跑的小奶狗,视线微沉。
乐宜头也不回,看不出表情,“要不是因为你来了,你以为我会在医院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待这么久吗?!”
戚澜一愣。
“臭小子。”乐宜气息里染上了颤抖的鼻音,远远地道:“……长着嘴是要你说人话的。”
——说句喜欢有那么难吗?
戚澜眸光微动,三两下上前追出了医院。
可惜乐宜动作快极,直接顺着门口下客的出租车坐上去,对司机道:“去能坐船的地方。”
跨岛需要坐船或者直升机出行,东西都在酒店里,医院位置又比较靠岛中心,离出海口较远,只能先坐出租车,再跨岛。
戚澜眼睁睁看着她上车,火气冲上脑壳,“行,我承认!你赢了!”
二十几年了,斗气般的喜欢,非要争个谁先谁后,谁胜谁负。
戚澜气息颤抖着,撕心裂肺地剖开心口的隐瞒,眼底翻涌着血丝。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从比她还注意胃病的时间,比她还在意她和谁黏在一起,甚至到更早的少年时,永远不忘叮嘱外出的家人带桃酥回来,吵吵闹闹,看起来总不对盘,实则转过身便将余光定在了她身上。
这样的,喜欢了很多年。
是年少的心动,也是青梅竹马的不敢求。
声音透过未关的车窗钻入了车内,乐宜眼眶霎时泛红,憋了一路的眼泪失控地往下掉,后视镜里的面庞苍白虚脱,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
忽然,车身刹住。
戚澜狂喜地准备上前,猝不及防的,被从车窗里丢出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