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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好久没有见到小元了,小元都不来哄他睡觉、陪他玩了,小元也不会来抱他了,像他的爸爸妈妈一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都是这个坏家伙赶走的小元!

齐小鲁平时都是很单纯柔软的样子,一哄就会咯咯笑起来,刘妈第一次见到齐小鲁发这么的火,差点忘了这个小家伙骨子里其实是极其敏感的。

小孩子比成年人更为敏感尖锐,稍微有点情绪上的变动都能感觉到,更别提这几天家里气氛都是闷闷的。

“齐先生您别往心里去啊,小鲁这几天没睡好脾气不是很好。”刘妈实在是没辙,顾不上继续端菜,将哭得声嘶力竭还扑腾不停的齐小鲁抱着往屋里走,“您先趁热吃吧,我等会儿再喂小鲁吃。”

熟练的omega保姆比十八岁的男孩子保姆要熟练的多,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地哄在点上,多年的经验使其不至于手忙脚乱,习以为常地将保姆房的门给关上在屋里哄,而不是慌张得额头冒汗在客厅小声哄来哄去。

刘妈是个极其称职的保姆,也比元璀做的要好得多。每天做的饭菜也是适合齐白晏的胃口,不至于太淡也不至于太咸,里面没有青椒洋葱,也不会有其他不喜欢的配料。

齐白晏静静地坐在那里,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伤口愈合的地方被闷痛撞了一下,却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一看就是放在炉上热了好久,细致地等到他回来才端出来。

落在地上的柯基布偶陪了齐小鲁那么久,早就被洗得发白,两只黑亮的眼睛没有人类的神志,却仿佛看进了心底,用长针直直地扎进去。

齐白晏缓慢附身,捡起了地上的柯基布偶,轻拍掉了上面沾到的灰。

“齐先生……”刘妈看到齐白晏进来的时候,声音压得很轻,视线担忧地转向哭着哭着就睡着的齐小鲁,犹豫道:“这孩子这两天不是很开心……真的没有元璀的消息吗?”

她看着齐白晏将柯基布偶放到了齐小鲁手边,睡梦中的小娃娃似乎感应到了熟悉的奶香味,哼唧着伸手将柯基布偶揽进了怀里,脸蛋贴着柯基布偶,湿漉漉的泪痕沾湿了布偶的眼睛,弄湿了一小片,一时也分不清谁在哭。

他伸手的时候差点碰到了齐白晏还未收回的手,男人指尖一颤,无声地收了回来。

本想彻底收回的手,在最后一瞬顿了下,似有若无地想要触碰睡着的小宝宝。

可惜什么都没碰到。

*

齐白晏毫无食欲,指尖烫得厉害,只觉得好像有什么难受的感觉在心头呼之欲出,这种阻塞的感觉充盈在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

他轻轻拉开了身侧的柜子里,里面是收的整整齐齐的便利贴和一张列满了食材的菜单,熟悉工整的字迹烫得他指尖抽疼,柜子里的角落里一个已经干到皮皱起来的橙子安安静静地待着。

元璀走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橙子似乎攒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像宝一样的不舍得吃,直到这几天腐烂干透,被刘妈打扫的时候清理掉了。

但齐白晏保留的他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些了。

浓烈的酒精味在空腹时翻涌卷上了齐白晏的喉口,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睡着。长久的失眠状态卷土重来,似乎比一年前还要激烈,刺激着他的神经。

被褥上残留的奶香味淡淡的,却缓解了他肢体颤抖的焦虑感,这几天基本没说话的状态几近失语,比当时万医生在病床前见到的神色空白警惕的他还要惨烈。

齐白晏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但心底里很想要那个填满空缺的柔软回来,就连臂弯里都空荡荡的,指尖触不上温热的东西,

窒息、沉凝、默然。

往日的高傲与自如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他心里空得厉害。

那处本应该有着什么东西,现在被人连根拔除,连愈合了一半的伤口都被重新扯开,他指尖发白地按住心口,一遍又一遍地撞不出声响,唇瓣抿得发白。

就像悬崖这头被人推了下去,落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只有在晕眩中沉溺进去,才好像有人在他的怀里窝着,毛茸茸的脑袋拱着他的下巴,温热的气息触上他的喉结,声音湿润又黏糊,害羞得厉害。

【“……齐先生。”】

那人眼睛湿漉漉的,脸蛋红扑扑的,被他亲吻的时候发出含着哭腔的甜腻的喘息,乖巧地任由他触碰着柔软的肢体,直接用体温熨烫着他冰凉的身体,甚至会主动地抱住眼前的人。

齐白晏死死地将他按在怀里,颤抖地喘息着,仿佛在渴求着最后一丝的温暖,面庞埋进了对方的肩窝里,青筋暴起的手背几乎要将他按入骨血般用力。

对方的手抚了抚他的后背,很轻地耳语道。

【“不疼了,不疼了。”】

熟悉的话语和叫法,使得窒息感一层一层地漫上来,水淹到了头顶。

【“齐先生,你吃不吃橙子啊?老城区这边种的橙子挺甜的。”】

【“齐先生,我靠你肩上睡觉是不是麻烦到你了……”】

【“……谢谢。”】

【“齐先生,晚上……请早点回来,不要太累。”】

【“你不要生气,我会改的。”】

【“而且我想要跟齐先生一起玩,一个人玩太没意思了。”】

【“求你……让我抱一下……”】

——【“我喜欢过你。”】

——【“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喜欢你了。”】

可是他真的,好疼啊。

*

乐宜快十几天没见到齐白晏,所有的工作都是通过微信交接,之前还以为齐白晏接到股东临时会议不会来的,现在看到他进办公室门的时候惊喜道:“齐总。”

话在喉间卡了一下,她的视线在齐白晏略显苍白的脸上顿了一瞬,心揪得很。

原本以为元璀和他只是救治的关系,但这几日微信上急促安排的寻找明显没有这么简单,搞不好齐白晏他……

“这么大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乐宜这几天才了解到元璀的情况,担心地跺了跺脚,“就自己一个人住,能去哪里啊?急死我了!”

齐白晏看了眼手机里关于会议的安排,将桌上的材料翻查了一下理起来。

会议上的气氛明显不太好,各大股东脸色难看地坐在座位上,就他前段时间闹出来的舆论事件议论纷纷。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指尖轻点着桌面的材料。

一个小股东先道:“齐总,虽然我们股权占得少,但公司是大家的嘛。不能钱由你来挣,亏大家一起撑啊!您下次办事的时候是否能先斟酌一下呢?”

“是啊,闹出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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