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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咳,我爸说。”

护工:“好的。”

池家这事闹沸沸扬扬,她一边出去一边担心老爷别又碰到人身伤害,但想了想,是池琅救了池宗源,便放下心来,出去还细心地关上门,让父子俩“叙叙旧”。

谁料门刚一关上,池琅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床边低头看他。窗外的光线被池琅挡了一大半,少爷的脸藏在背光的阴影里,有点瘆人。

池宗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

池琅慢慢地咧开嘴,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池恒那小子的手段,我早就预料到了,干脆将计就计屈服于他。果然,现在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老头。”

旁边的心跳仪上波动蹿了一下,池宗源微微瞪大眼,手下意识地摸向被单,想找东西攥住。

池琅狰狞的表情很吓人,暴露幕后大反派的杀意,“怎么,怕了?”

池宗源:“嗬……!”

池琅:“怕了,那你就”

池宗源震颤了起来。

“唱两只老虎给我听。”池琅阴森地道。

池宗源手一抖。

“……”

“……”

“哟?”池琅扬起眉,喜不自胜:“真信了!”

池宗源:“……”

池琅脖子抻得长长的,“让我看看,你刚才真吓到了?我在你心里还有这本事?!”

池宗源额角青筋肉眼可见地爆起,偏偏因为肢体不能动,只能艰难地闭了闭眼,呼吸急促起来。

池琅:“哈!”

池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琅笑得差点从窗户翻下去,前仰后合的。池宗源在床上气得胸腔直起伏,池琅笑得没心没肺的,半天快把头笑晕了才停下来。

“哈哈……哎哟……嘶……”池琅拖过来护工的椅子,坐下扶着脑袋,“伤口都快崩了。”

闻言,池宗源睁开眼,视线落在他额头的止血纱布上。

池琅看起来没受什么大伤,恢复得也不错,眼神明亮有活力,“啪”地一拍大腿。

“我开门见山吧,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池宗源手背霎时绷紧,看起来很想握拳。

“老头,难受吧?躺在床上动不了吧?”池琅啧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成天瞎折腾,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得,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池宗源:“……”

“你平时拜佛不拜得挺勤吗,都说修佛的要多积善缘,你看看你修成啥样了。老大狼子野心,老二傻逼,老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辈子的业孽都倒你头上了吧。”池琅上下打量,“不对,我说错了,是你自作自受。”

池宗源:“……!”

池琅:“不是我说你,现在到这地步,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认个错能怎样啊,现在来跟我磕个头喊我声爸,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池琅自问自答:“啊差点忘了,你起不来身,连拿佛珠都难。”

池宗源:“!!!!!!!!!!!!”

“哟,还气上了!行行行,你接着气。”池琅眉飞色舞,“反正你也打不着我!”

池宗源心跳仪显示得跟触电一样,池琅咋舌心想“别真气成医学奇迹了。”

池琅:“我简哥刚好不在,不然我带他来你面前溜几圈,啵个嘴,助你上路一把?”

池宗源眼底漫上血丝,像被戳到死穴,死死地瞪着他,“嗬……咳!”

池琅睨他:“他现在事业有成忙着呢,Zoemax已经在筹备收购Vyach的事了,我们老池家回天无力,你还是趁早认命吧。”

池宗源:“咳咳咳……呃!”

“对了,我跟简峋早就复合了,而且还是在不知道纸条的真相之前。”池琅昂起脖子:“没想到吧,我俩即使什么误会都没解除,还是这么相信对方。”

池宗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池琅:“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疑心病重。你只是太爱自己了,所以宁可伤害别人,也不愿意别人伤害你,怪不得我妈走得早,多活两年也得被你气死。”

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眼神凶狠,和过往一样。

对视半晌,池琅眼神反而慢慢地软了下来。

他的视线飘向窗外,浮光落了他满头黑发,像沾着亮色的尘埃,池宗源眉心皱紧,神情却恍惚了一下,像隔着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老头。”

池宗源神思陡然抽回,浑浊的眼神落在他脸上。

视线里,池琅叹了口气,“我俩斗了这么久,能不能歇一下了啊?”

池宗源指尖一蜷。

池琅靠上椅背,脊背放松下来,“我累了,真的。”

池宗源:“……”

他俩斗了二十多年,硬生生把池琅的脾气从软弱孤僻熬到现在的模样,原本应该还有很多年, 此刻和池琅却说……他累了。

池宗源眸光微动,视线紧紧地锁着他。

“你把遗产都给我,是不是以为我会很感动啊?”池琅懒懒地道。

反正这老头也回答不了他,他继续往下说,“可在我看来,你这是自我感动,并没有感动到我。”

这句话,是他听到池恒说遗产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池宗源胸腔起伏了一下。

池琅:“我宁可你过去每天稍微对我好上一点点,也好过和你相处这么多年,最后被你用遗产来补偿。”

池宗源:“……”

池琅掀起眼:“忘跟你说了,池鎏朝跟我说了我妈的事。”

池宗源眼睛微微睁大。

“所以你这样做,是觉得亏欠我妈,欠我。”池琅一针见血,“还是为了让你的良心好过点。”

池宗源脸色一僵,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池琅的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说明他自己心里早已有答案。

池琅注视着他,许久,垂眸搓了搓手,气息梗在喉口,怪复杂的,“……其实在他说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是因为我做得不好,你才这么对我。”

从不给好脸色、看到他时微妙的眼神、时常挂在嘴边的“还不如把你塞回娘肚子里”、对他极没有耐心、动辄打骂教育……再不济,还有“家法”,关进那间地下室。

这些行为让他从小就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或者正常的父子关系就是这样的。直到他上了小学,看到同学和父亲的相处模式,他才知道,原来只有他的父亲比较特殊。

而他在父亲的眼里,好像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棵没有希望的烂苗子。父亲从来没有兴趣了解他想要什么,也不在意他能做到什么,只要他不哭不闹安安静静,有好成绩,然后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无声息的不打扰任何人。

可他天生就是张扬的性子,越激越狠,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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