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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料,全部被人理得整整齐齐靠墙放着,两侧的台子上摆了不少花,还有些从墙缝里钻出来的小野花,肆意生长。

浇完了水的管子架在桌边,管口“滴滴答答”地流着水,下面放着一只红色的塑料大桶。夏日的风拂过面庞,池琅一时间有些慌张,满手都是汗,连忙低头在裤子上擦拭。

可汗越擦越多,他急红了眼眶,生怕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吃饭啊!”』臭脾气的黄毛小丫头叼着排骨,不耐烦地道。

『“小琅,回来啦。”』女人的声音很温柔。

视线落垂处,忽然出现了一双鞋老式的球鞋,虽然已经穿旧了,但依旧被擦得很干净,接着便是洗得略微卷边却被人细致缝合的裤腿。

怎么了?

他听到男人停在身前问。

池琅身形一颤,两只眼睛逐渐泛红,手指紧攥着裤子边。委屈的情绪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随着男人气息越发靠近,他浑身都在冒汗,想抬头又不敢抬头,生怕撞进对方的眼底。

那双眸子很黑,眼底的神色却很亮,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总是温柔的、平和的。一看到对方,池琅整颗心都会获得安全感。

“简……”池琅嘴唇动了下,无法克制地想要喊他的名字。

视线忽地虚焦了一下,白球鞋和灰黄色的土地黏在一起,变成深灰色的画面,池琅额头神经骤痛,惶恐地睁大眼。即使此刻想闭上嘴不说话,刚才的声音也成为戳破梦境的尖刀,撕开停滞的场景。

最后一刻,他竭尽全力地抬起脸,脖颈和身体似乎被巨石拖拽着,身后是泥沼般的黑夜,视线里只有那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面庞。

浅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深黑的眸子,和落在他脸上的专注视线。

“我……我可能又糊涂了……”池琅揪着他的衣服布料,额头抵住他的脖颈,肩膀发抖,“……梦里的你,怎么都能听我说话了。”

或许隔了太久太久,池琅再一次触碰到如此有实质感的体温,明明欣喜得想笑出来,眼眶却已先红了一圈。

他做过那么多场梦,本能使他克制着不要说话打断梦境,不要苏醒过来即使不说话,和简峋待在一起都是好的。

上帝会知道贪心的孩子想要什么,总会在他快要支撑不下去时给予一点点生存下去的动力,所以那些“奖励”便成了“惩罚”,反而让他难以餍足,痛苦不堪。

那些灰暗而麻木的日子里,他抱着这点回忆翻来覆去,沉沦其中,无法挣脱。

搂着他后背的手收紧,池琅触碰着对方的体温,渴望地汲取着他的气息。熟悉的体温快把他烫化了,池琅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融进他的火焰里,哪怕会烧成一团灰烬。

“……对不起。”池琅声音嘶哑,气息急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大火越烧越旺,或许是从外面点起来的,也或许是从心里燃起的。池琅脑袋昏昏,所有的事情颠倒了顺序,在他的脑子里扭成麻绳状,乱七八糟。

简峋一颗心自听到“抑郁症”便躁动异常,强行按压住自己,安静地去听他醉后难得坦白的话。

“对不起……我怕不吃这顿饭,你就再也不会约我了。”池琅声音艰难,语无伦次的,“还,还有……我上次说了很过分的话,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这几天也乖乖看书做题了……就怕你突然想看,都写好了。”】

【“简哥,你再生气也不能不说话……”】

【“……你要管我,除了你,没人管我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我真的很怕……呜……简哥……”】

男人垂下的视线里,这个人缩得和五年前一样柔软,直往他怀里钻。

“简哥,我也不想骗你的……我一点都不想骗你的……”池琅溢出焦灼的泪,磕磕巴巴,“我以为错过这次就没法退婚,更不能站在你面前说……我已经退婚了。”

“……本来也是想跟你说的,可是你说不想听,我怕你生气,就抱着侥幸心理,”池琅嘴唇哆嗦了一下,气息哽咽,“但我好没用,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什么事情都能搞砸。还有,还有她的花是误会,只有你的花……是我特意送的。”

一边着急退婚,一边不敢错过与简峋的每一次相见。他就是如此矛盾又贪心,不敢索取,更不敢失去因为他拥有的东西所剩无几,再也没有可以失去的了。

池琅眼眶发红,委屈地小声道:“我已经很尽力去做那些事……但我始终没法让大家都满意,尤其是你。”

“唰啦”的布料摩擦声响起,简峋蓦地收紧臂弯,将如同小狐狸一样攀住自己的少爷按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揉进怀里,好缓解此刻滚烫蹦跳的心和过于急促的呼吸。

池琅埋在他肩头,脸颊热热的,鼻尖凉凉的,依恋地蹭着他的脖颈,“简哥……”

“嗯。”

空谷里的传音,忽然收到回应。

“……”池琅一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剧烈发抖,难以置信,“……简哥!”

简峋鼻息埋进他的发间,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耳根,少爷耳后面敏感的小红痣如有感应,泛起酥麻的痒意。那种触感太过真实,却又只会在梦里发生,池琅“呜”地喘了声,费劲地往他怀里爬,手臂揽住他的腰肢,绯红的脸贴着浅麦色的面颊磨蹭,眼泪扑簌簌地溢出:“……简哥,简哥。”

“嗯。”

池琅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后颈漫起浅浅的粉色。

简峋见他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心里的痒意早已无法克制,顺手要托着他的屁股抱起来,就被人蹭了下耳朵,湿热的触感喷上耳廓。

“简哥……”池琅忍着泪,忍得胸腔直哆嗦,脸蛋逐渐涨红,“但我有、有想过……即使再选择一遍,我还是会来回跑。”

简峋指尖顿住。

池琅仰脸贴上他的耳朵,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你都好多天没主动约我吃饭啦,我好高兴的。”

池琅眼睛越来越红,委屈极了,“我今天……还换一套衣服,弄了头发,才去跟你吃饭。”

他就像一只讨赏的小宠物,对着镜子把毛梳得油光水亮,翘起蓬松的狐狸尾巴看看屁股毛剪得圆不圆,再理一下柔软的耳朵,确保好摸,才小心翼翼地递到简峋的掌心,最后翻身露出柔软的腹部,期待地等着简峋的抚摸。

属于他的东西不多,但他都给了简峋。几乎毫无保留。

简峋定定地看着他,沉默着。

“所、所以……”池琅生怕哭出来惹他烦,忍得身体都在发抖,湿漉漉的眸子紧张地盯他,“你约我吃饭,收了我的花……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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