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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了隔间的锁。
“……!”池琅浑身紧绷,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这是干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忽然顿住,接着以压低细碎的声响飞速离去。
隔间外重归寂静。
“……”
池琅发麻的大脑还没回神,就见简峋再次“啪嗒”锁上了门,意料之中的模样。
“……你干什么?”池琅暴起一股力,抽手狠揪住男人的领子,“被他看见怎么办?!”
简峋:“不会。”
池琅气急败坏,“你怎么就”
下一秒,池琅忽然反应过来,王寸确实不会看到。
正常人好奇过来是偷偷摸摸的,听到门要开了,第一反应肯定是跑路,以防被人撞个正着。简峋就是抓住他这个心理,反而把他吓了出去。
“那……”池琅高涨的气焰像被水浇灭,硬着头皮道:“那也不能……”
麦色手掌包住他的手背,把池琅揪住的领子也一同攥住,简峋鼻息和他近在咫尺,深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冷冷的。
“理论上,你不应该想逃。”
池琅一愣。
简峋:“你说要做我的情人。”
池琅:“我……”
简峋:“说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想做的事。”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也不限制你和别人的关系。”】
这些确实是他说的话,而且是连互相不限制的前提都说好了的……抛却一切自尊的模样。
王寸是知道他们俩关系的,然而池琅刚才那些装不认识、离去、恼怒显然与自己的承诺背道而驰。
简峋握着他手的力道如同铁箍,池琅看着他,脸色忽红忽白,嘴唇微张着说不出话。
这不就是典型卖了,但又没卖彻底,还倒打一耙。
“……”
池琅像被人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又不甘心跟他解释自己拧巴的情绪,落到简峋眼里便成了对自己这个人无声的抗拒。
简峋眸光微黯,手背绷紧,抓着池琅的手松开自己领口。
下一秒,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王寸站在展台,远远地就看到卫生间有人走出来,提着包迎上去,“简总,还看吗?”
简峋:“走吧。”
王寸半点不敢提自己刚才好奇心发作的事,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走在前面的上司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冷嗖嗖的,王寸随之疑惑地拧起了眉。
卫生间盥洗台前。
水流哗啦啦地放着,池琅手搁在感应龙头下,神情愣愣的。
仔细想想,他让简峋产生这种问题也很正常他对简峋的态度一直很不稳定,要么就是逃避甩脸子,要么就是破罐子破摔说要做情人,等到同意做了情人,第二天在别人面前又装作不认识,身体也表现得很抗拒简峋的触碰。
反正就是好处他都占了,除了肉体,该付出的也没怎么付出,连没皮没脸没自尊的模样都扮演不好。难怪简峋会不高兴。
池琅垂着脸,捧起一抔水狠狠地泼到脸上,额前的发丝被弄得湿透,黏在眼皮和额角,发丝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溅落在盥洗台。他的手掌握紧成拳,抵着台面绷得发白,直到心脏的抽痛感一阵阵上涌,才颤抖地喘出一口气。
“……妈的。”
每次碰上简峋,他的大脑就像人拿着锤子狠狠地砸,砸得神经都陷落下去,扭成抽插的麻花,方寸大乱。
想触碰又怕触碰过度,想保持清醒又不断沉沦,答应了那么没自尊的条件,却又……无法抛弃全部的自尊,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人现在的关系,也难以适应这样的关系转变。
那五年里,他好像迷失了一切,包括他自己。
第274章
池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去的,司机送自己到池家后就离开了。一进门,池恒应该没下班,池宗源可能又入住护理院的VIP房调养,所有的房间门都是紧闭的。
偌大个池家忽然看起来空荡荡的,一共二层楼的别墅摆设、家具高档至极,却冷得让人心悸。
池宗源最在意的是Vyach,昨晚两人大吵了一架,就算他还在家里,池琅也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和他面对面说话。池鎏朝最近出国办事不在家,也省得见面和他找茬。池恒或许会考虑他的感受,但比起他的感受,池家的生死存亡更重要。
他现在就像个砝码,被人推着压上了天平,在所有人注目的视线里,费尽全力地压下这边的重量,换得对面等价的筹码。
像池宗源这种生意人,做多了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卖,池琅早就心灰意冷也习以为常,心脏麻木异常。然而这些的前提都是他没再碰到那个人,一旦碰到了,心脏就像被瞬间激活,开始有了痛觉。
池琅慢吞吞地换上鞋,头发和衣服领口都沾着水,湿漉漉的,发丝更是显得格外凌乱,两只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在外面受挫的丧家犬。
一双拖鞋猝然停在他面前,中老年妇人恰好抱着一大团被褥从他屋里出来,双眼微睁。
“……小琅?”
池琅愣了愣,抬起脸看过去。
张华红以前在他出去旅游回来前,习惯性给他晒被子、换新被子。在阳光下晒了很久的被子仿佛包裹住日光温度,在他钻进去睡觉时,便像在阳光堆里打了个盹,舒服得骨头都化开来。
那个时候,他意识中才能接收到一点……回家的感觉。
张华红已经五年没见他,最多在视频里看看他,一时间红了眼,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摞到沙发上,“小,小琅啊……”
话音刚落,池琅已经抱住她。
已经长成年轻男人的池琅深深地埋进了老妇人的怀抱里,鼻息急促地喘着,仿佛有无尽的情绪翻涌上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彻底闸口崩断,随时可能汹涌地发泄出来。
“你这孩子,真是”张华红欣喜异常,却又一秒反应到他的不对劲,眉毛耷拉下来,焦急地问:“怎么了?”
池琅浑身湿湿的,呼吸艰难地忍了忍,紧咬的牙根间漏出一丝急促的痛声,“红姐……”
张华红慌张地拍了拍他的背,“怎么啦?”
“红姐……”池琅的声音越来越轻,喉口颤动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华红:“啊?”
她没办法问出多余的话,因为池琅埋在她的环抱里,崩溃地痛哭出声。
“红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华红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就撞上自己的小心肝孩子哭出来,手忙脚乱地连拍带哄。
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泪水失了控地往外流,弄得张华红肩膀布料湿透。明明已经是身高腿长,挂在她身上却像个小孩子,呜呜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