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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人堆里又一个声音钻出，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恼恨道：“他刚才一路跟着我，还撩我裙子，我倒要看看他手机里有没有照片！”
“我也是。每天都能在这个站看到他……他上次还尾随了我一段路。”这是长发女生。
“我也愿意！难得不加班，我陪你一起去警局！”这是漂亮的短发白领，下班就卷起了勒紧的衬衫袖子。
随着气氛鼓动以及有第一个人站出来，一声又一声，七八个或多或少受过伤害的女孩站出来，愿意陪她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揭发这个猥亵惯犯的罪行。这一连串的反应使人群里原本保持半信半疑态度的男女窃窃私语，视线转为厌恶，扫视着地上的中年男人。
“我还以为是误会……原来是真的啊。”
“早知道我刚才就动手了！要不是怕惹事”
“我想起来了，好像在这里见过他很多次，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你没被拍过吧？”“……应该没有吧？”
“穿裙子有什么错，起码人家没偷拍，还见义勇为了。”
……
“谢谢，谢谢。”
简燕站在人群面前，心底像有一股暖流在慢慢地盘旋。她双眼发红，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感谢，被走过来的短发白领抱了抱，跨越了陌生人之间原本最亲密的接触。
“我们都会帮你的。”女人摸了摸她的背，就像抱着自己的家人，在她耳侧轻声道：“妹妹，你很勇敢。”
第91章
男人抱着他一阶一阶地上楼，力道始终很稳，如履平地。
池琅屁股挨着软软的东西，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道松了下来，下意识揪住简峋的衣服不放，像只挂住的小狐狸。光线洒落进来，简峋掀开遮住他脑袋的布料，抚了抚他的手背，“安全了，没事。”
池琅喉结滚了滚，脑袋贴得更紧，仿佛简峋就是他的救命稻草，黏得撕都撕不下来。简峋沉默了两秒，任由他拽着，大手托住他的脑袋抬起，检查有没有伤口。
池琅脸刚被抬起，忽然暴起，拼命反手推简峋，喉咙里憋出闷闷的喘，“别……别……”
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早暴露了，池琅脸色发白地缩起脖子，抓外套重新盖住脑袋，一声不吭，像只装死的狐狸。
简峋胸口的衣服被他揪得凌乱不堪，起身离开床铺。池琅不安地露出半张脸，追寻他的身影，却在看清四周后懵然。
这是一个小宾馆，价位应该不高，朴素干净，房屋面积也不大。
如果换做是别人带他来的，他又穿着女装，池琅第一时间肯定会想歪。可换做简峋，池琅脑内已经自动给他铺好了解释：离家太远、抱着回去会引人瞩目也会让简书杉担心……而且他现在穿着女装，衣衫破烂，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换下来。
“最近的宾馆，钟点房。”简峋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稍后我去买套衣服给你换，或者去取你的衣服。”
池琅一抖，连忙将那半张脸缩了回去，夹紧了尾巴。
简峋坐在床边，伸手掀自己的外套，池琅像藏住了屁股藏不住头，滑来滑去的，死活不冒脑袋。简峋力道一重，将自己的外套抓回来。
池琅“啊”地低叫一声，蜷缩着膝盖，将脸埋进了掌心。
“早就看过了。”简峋道。
池琅：“……”
简峋：“电话暴露的。”
池琅：“……啊？”
简峋眸光落在他花成一团的妆上，“按你的性格，会没收定金就做包？”
池琅：“……”
他现在就是个死财迷，抠他两块钱跟要他命一样，生怕被人骗了，无论如何都要先收定金。
【“原老师找我过去聊事情，我就顺路送一下新货给其他客户。先做完后付全款的，所以昨晚没跟你说。”】
简峋：“所以，不用遮了。”
池琅：“…………………………”
池琅慢慢地放下捂住脸的手，声音干涩，“那你怎么……不问？”
不光不问，在电话里还顺着他的谎话往下说。
简峋：“你不想让我知道。”
池琅一愣。
简峋：“我不会问。”
不过多少也猜测出点什么。毕竟毫无征兆，池琅一个直男怎么会突发奇想换女装，直到他看见穿着裙子的简燕，终于了然。加上池琅在电话里试探他是否晚点回去，简峋估计他想晚点回去，便回答：“不回去。”
但他又不太放心这个做事没章法的人，想了想将“注意安全”咽了下去，下班后便一直在地铁站等池琅，谁想恰好撞见这么大的事。
池琅整张脸原来是很漂亮的，现在妆容不忍直视。经过刚才一通厮打，妆花了不少，腮红和粉底糊成一团，口红也蹭到了嘴角，狼狈不堪。
简峋眸光平静柔和，抬起指腹擦掉了他嘴角多余的口红。
池琅心一颤，指尖蜷曲地抠紧了床单。
男人的指腹有茧，擦过时放轻了力道。池琅脸颊不受控地发热。简峋似乎一点都不嫌弃，用毛巾擦他脸上不防水的妆造型屋为了省钱，没有买特别高端防水的化妆品，现在其实很好擦。
简峋耐心地擦净已经像只小脏狐狸的“美人妆”，就像一点点地剥掉了碎裂的假面外皮，露出下面干净精致的脸。
池琅全程乖乖地任由他擦，脑子被他的温柔劲伺候得五迷三道，眨巴着偏棕的眸子看他。雪白的皮肤除了因擦拭微微泛红，无瑕疵也没有什么毛孔，不点而朱的唇形柔软姣好，如果换做是个女孩，肯定是个极致的素颜美人。
可池琅是个男生，还是个臭脾气少爷。脱掉妆以后，男性特质也鲜明了起来，整张脸漂亮而不失俊俏。
简峋视线动了动，垂眸收起了毛巾，“怎么突然换女装？”
池琅：“……呃。”
他默默地把裙摆向下拽了拽，短裙盖不住长腿，黑色的裙子下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和纤长的小腿。少爷皮肤紧致光滑，体毛浅得几乎看不见，衬衫扣子掉了一大半，平坦光净的胸脯隐约露出。腰肢细窄，肢体纤长，骨架不是夸张的大，确实有资本以假乱真，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子高的平胸少女。
随着呼吸，池琅的胸口漏出一点粉嫩色泽，简峋避开视线，将毛巾叠了又叠。
池琅含含糊糊了一会儿，想到这事早没了隐瞒的必要，便咕哝着和盘托出。末了，他不放心地解释了一句，“不是我自己想穿的，我没有这个癖好的。”
说完，他忐忑地看着简峋，两只手在裙边交叠拧巴着，紧张得一手汗。
想想路人跟看变态一样看他，池琅就心虚，生怕简峋把自己也当成了恶心的变态。
“嗯。”简峋道：“知道了。”
池琅气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