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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现在被一拳砸中右脸,疼得脑瓜子嗡嗡的,话都说不利索。撞到的后背可能乌了,池琅细皮嫩肉的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两只眼睛赤红地抬起,“妈的,你妹干什”

“你让他滚!让他滚!”屋内传出一声暴喝。

“!”池琅受惊地缩起尾巴,躲在简峋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隔着门板打擂台:“……哪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人的?!我告诉你,我刚才是没躲掉,有种出来再打一架!”

简峋:“……”

眼见着门板“咔咔”转了两下,池琅惊得魂都飞了,脑袋缩到了简峋背后,小声叨叨,“简哥,简哥,那疯女人要是出来了,帮我挡挡!”

挑衅一时爽,干架火葬场。

“简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要是救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亲弟弟,同穿一条裤子的亲弟弟!”

简峋沉默地任由他拽着自己衣服,差点被狐狸爪子薅秃一层后背的皮。

池琅这一下踩中了简燕的致命点,简书杉完全劝不住,好在没让她冲出来用扳手揍人,池琅好半天才将七上八下的心彻底按下去,听简燕在里面大声咆哮。

“让他明天就滚!在我们家赖着干什么?”

“小燕,别这么说……”

“不会做家务,成天就会惹事,也不知道是简峋从哪里捡来的垃圾!”

“我草!”池琅怒了,指着门板:“你听听,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

简峋:“她……”

池琅脸色赤红,据理力争:“我都会洗碗了!洗碗不是做家务吗?!”

简峋:“……”

竟然完全不反驳“垃圾”。

里面雷声阵阵,外面锣鼓喧天,隔着门板指桑骂槐、隔空打牛,简峋被东拽西拽,“啧”了一声,将猴子般乱蹦的池琅夹在胳膊下,塞回屋里。

门一关才稍微安静了点,也不知道简书杉哄得怎么样,简峋把冰箱里取出的冰袋裹上一层薄毛巾,贴上少爷娇贵的右脸皮肤,池琅齿间“嘶”了一声,满心火气,“她是不是有病啊!我好心给她送药还揍我?”

“抱歉。”简峋:“她不喜欢被人看到腿。”

池琅扯着嗓子,对外面喊:“也是!我要是腿那么丑我也不想被人看到!”

简峋:“小燕很小的时候,腿就被大面积烧伤了。”

池琅怒道:“很小的时候算什么,我他妈现在还觉得自己小呢!”

简峋:“婴儿的时候。”

池琅倏然哑火。

很轻的几个字,使得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甚至冻住了剑拔弩张的心绪。简峋眼睫垂了垂,“我妈拼尽全力才把她的腿救回来,没伤及到生命。”

他顿了下,低低地道:“那时候的她太小了,伤疤对她来说是不可逆的,也没有足够的钱帮她修复,现在早已错过修复的最佳时期。”

这是如同胎记的难以摆脱的标识,但比胎记要深刻太多。简峋现在说起这些时,没什么特别重的语气,但错过的时光和无力去做的事情如同墙面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让人听着心里沉沉的。

池琅嘴巴张了张,本身有很多话想说,不知为何涌到喉口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憋出一声“哦”。

怪不得天气再热都不愿意穿裙子或短裤。

怪不得……

算了。

池琅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抱着冰袋低眉耷眼地冷敷了一会儿,只有在痛得忍不住时才嘶嘶几口气。洗澡的时候得特意避开面部,免得毛细血管破裂,脸皮更难受,池琅在盥洗台狼狈地扭了半天头,才确定自己后背只是脊骨那边红了些,没乌青的太厉害。

看来是他太脆皮了,稍微摔两下就痛的不行,哪怕被简燕揪个耳朵都能跪下喊姐。

……这么的没骨气,现在却半点没了落井下石的乐趣,满脑子都是简燕那双满是烧伤疤痕的腿。

看起来挺痛的,他想。

池琅抱着冰袋在趴在床上,发愣地胡思乱想,简峋进来时,他抬头道:“话说……如果以后有钱了,你们会给她修复皮肤吗?”他改口道:“在最新技术支持的前提下。”

简峋:“看她的意见。”

池琅“哦”了一声,挠了挠头,“那她干嘛要剃男生头,因为不能穿裙子?”

简峋:“她喜欢。”

池琅想了想,“什么喜不喜欢,肯定是没法子穿裙子才剔男生头的……不然总会有人问她为什么不穿裙子。扮成假小子多干脆省事。”

简峋摇了摇头,“女孩不是只能长发,她也喜欢短发。”

池琅一愣,“对哦,也是。”

这么一想倒是他刻板印象了。

简书杉似乎已经将简燕哄好了,隔着门板安安静静的,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池琅路过的时候蹑手蹑脚,生怕被冲出来揍人的简燕抓住一顿金刚狂捶。

必要的时候怂还是要怂的,他总不能真对女人动手。

池琅摸了摸肿起来的帅脸,唉声叹气:“委屈你了。”

简峋默不作声地收拾折叠床上的垫子,池琅躺了一会儿怎么都不舒服,干脆将脸翻过来,左脸朝下,右脸朝上盖着冰袋,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洗澡前已经敷到麻了,接触空气又开始疼起来。

能偷懒就不要用手,池琅闭着眼,小口地呼吸着,生怕嘴张得弧度太大,扯着自己的脸。听到身侧声音静了下来,池琅抬起眼。

只是一眼,池琅呼吸的声音被他憋了回去,脸颊涨得鼓起,冰袋因为震颤而“啪”地滑下来,盖住了他的眼。

简峋侧过身睡了,和他正好是面对面的姿势。

池琅平时多是脸朝上睡得四仰八叉,现在脸转又转不过去,僵硬地梗在那里,像根硬邦邦的棒槌。简峋闭着眼,浓密的睫毛搭住眼窝,气息平缓而安静。

脸颊露在空气的表面烧得发烫,池琅吸了吸鼻子,缓慢地伸手,不动声色地将滑下来的冰袋敷了回去。两个人之间距离只有半米,池琅手都不能伸直,胳膊缩着,像被挤得不行。

……挤个屁,都不在一张床上,明明是他心里挤了。

池琅咽了口唾沫,眯起眼悄悄地打量着简峋的脸。对方毫无反应地闭目休息,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英挺的鼻梁铺出一丝光晕感,池琅的视线愈发不老实,肆无忌惮地往他那边凑。

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眸子。

池琅:“……”

简峋静静地看着快要拱到自己鼻尖下的人,视线清醒的程度应该是没睡。

池琅轻咳一声,视线左顾右盼,“这里蚊子太多了。”

简峋:“嗯。”

池琅:“你怎么还没睡?”

简峋:“快睡了。”

池琅差点忘记他睡着容易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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