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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有时候又犟得出奇,默不作声地在旁边叼着烟。他的食指和中指拈住烟身点掉烟灰,喉咙里是闷闷的呼吸声,似乎烦得不行。
老罗头靠在椅背上,给自己的空腿换了个姿势架,“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你?”池琅捏了捏眉心,“你还是在家里歇着吧,八十多岁的人了,还出去乱跑。万一摔了,别打电话说我碰瓷你。”
明里暗里指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纠纷,老罗头笑骂道:“臭小子,抽着我的烟还不老实,滚回去吃中饭!”
“没心情吃饭。”池琅含含糊糊地叼着烟,将指尖被蹭脏出来的灰黄痕迹搓了搓,“没那么饿。”
老罗头余光注意到他背后的人,忽地笑了起来,“现在不回去……也不行咯。”
池琅一愣,转头对上男人的视线。简峋原先面无表情,眸光下移到他手里烧了一半的土烟,眉头微微蹙起。
池琅:“……”
没由来的,池琅觉得自己像做了错事,飞速把烟摁灭,起身道:“简,简哥!”
简峋眼睫垂了垂,“回去吃饭。”
池琅“哦”了一声,“好。”
老罗头笑弯了眉毛,看着他像被拎着小翅膀抓获的鸡仔,喉咙里压出“咕咕咕”的逗鸡声音。池琅气急败坏地在身后摆了摆手,还没来得及转头瞪一眼,就被简峋提溜了回去。
老实说,昨夜那档子事让他一直心神未定,后来被更烦躁的事情覆盖,池琅的心就像蒙上了一层灰布,乱糟糟的。现在看到简峋,昨夜的春梦又再次撩上心头,池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心惊肉跳,总感觉自己像做贼。
“怎么不接电话?”简峋道。
“啊?……哦!”池琅拍了拍自己的兜,想起来手机被一脚蹬到了床缝里,尴尬地道:“……没带出来。”
简峋没说话,反手将铁门“嘎吱”合上。他应该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院子里的花浇了,院子里的杂物打扫了,饭也做好了一会儿。一般开饭了池琅跑得比谁都快,八百里就能闻着味儿冲回来,今天却很反常,简峋没等到他,索性出去抓人。
简峋沉默了两秒,“少抽点。”
池琅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仿佛在心上人面前暴露了差劲的一面,忽然有些局促不安,“……我平时不常抽的。”
简峋:“嗯。”
池琅退了一步,干笑道:“你先回去吧,我散散味道,杉姐闻到了不舒服。”
简峋:“你睡觉……”
听到关键词,池琅眼皮一跳,心脏像被一只手握住,颤动得发不出声。他心虚极了,生怕简峋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比如发现了自己偷看他洗澡,或者发现了自己做春梦。
简峋定定地看着他,深黑的眸光微动。
“……”
池琅被看得脊背冒汗,耳廓瞬间烧起奇异的热度,沿着后颈往上攀爬时,似有小虫子在咬着皮肤,痒痒麻麻的。
他不知道简峋想说什么,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
池琅僵硬得不行,在简峋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几近窒息,“……什,什么?”
简峋思忖道:“你睡觉不喜欢睡枕头?”
池琅:“……”
“啊?”池琅懵逼道:“还好吧。”
简峋看了他片刻,移开视线,淡淡地道:“知道了。”
池琅:“…………”
你知道什么了???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简峋抬起手,掌心轻抚过脖子上很小的红点,“吃饭。”
池琅被他落在身后,脸色红红白白,一口气被提到了半空中,结果又没人帮着踩下去,只能僵在那里,满脑子“他是不是话里有话”。
想不透就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敌不动他就不动,池琅咬咬牙,快步跟上 。
第45章
“怎么中午回来了?”池琅问道。简峋一般中午都是在学校待着,中饭提前做好放厨房随便热,晚上才回来再做一顿饭,今天中午看到他确实太反常了。
“进入复习周,不用在学校上课。”简峋道:“下周三考试。”
池琅:“……哦,那你这几天都在家里待着?”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把“你家”变成了“家里”,熟稔得逐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简峋:“嗯。”
池琅心里隐隐有些高兴,但架不住心头的紧张,想到简峋考完后面又是暑假,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点慌张无措。
简书杉对于简峋这几天可以在家显然很高兴,将缝纫机踩得像轻快的踏板小调,笑着道:“小琅回来了,就开饭吧。”
简峋:“好。”
她的视线兜然一转,满怀期待地看着池琅,“问到了吗?”
经她一提,池琅才突然想起自己出去前安慰她的假话,含糊地道:“哦,他们说还不能确定,再等等吧。”
池琅的状态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简书杉没发现,简峋却发现了。简峋看向简书杉,简书杉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说了下大致情况,手底未停地用小剪刀拆着缝错位的布条。
一声又一声,听得池琅脑壳发胀,他当下又没了胃口,郁闷地道:“要不你们先吃吧,我回屋先睡觉。”
简书杉露出了不知该怎么安慰的表情,池琅将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听到简峋出声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池琅是个少经磨难的,一听更烦躁了,自暴自弃地道:“哪有那么多的办法。”
“再想想。”简峋轻声道:“如果按结果思维导向,最终的结果是做出手工包。找布条只是中间的一个流程,不一定是起点或结果。”
池琅一愣,发现被简峋提点了一个问题有时候按惯性思维只会进死胡同,如果换一个起点但同样能达成最终结果,那都是一样的效果。
简书杉插不进去话,担忧地继续拆布条上缝合的线,池琅被细碎的声响听得飘开了注意力,“杉姐,你在干吗?”
简书杉动着小剪刀,“咔擦”地挑开线头,“布条缝错了,我在重新缝。”
池琅:“缝完了布条是要做整块拼接布吗?”
简书杉:“对啊,很多桌布、窗帘布都是这么做的。”
池琅听着“咔擦”、“咔擦”的声音,思绪不知不觉中被牵扯了进去,盯着她拆布条的动作愣神,就像盯着墙上的咔哒转动的秒针,一点一点地融入了画面里。
“嗤啦!”
椅子被撞得一翻,池琅猛地蹦起来,惊声道:“我怎么忘了这个!”
简峋:“什么?”
池琅舌根颤了颤,激动得不行,“布条没有现成的我们可以去拆啊!谁说一定要从布条开始做?没有原料我们就去制造原料!”
简书杉恍然大悟,转而忧虑道:“可是去哪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