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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在眼底打转的眼泪失了控地往下流。
“为什……”
为什么。
总是对他做这么过分的事。
第16章
腺体是omega身体上很私密的部分，如果被alpha亲吻或抚摸，会连带着身体酥软使不上劲，脑袋昏昏地往人怀里拱。若是被咬破，更是如同烙下标记，代表着强势的占有。
这个标记存在的时间或长或短，也许长达几个月，也许一周——但自发生的那一刻起，整件事的意义天翻地覆。
元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眼底的怒意几乎冲出天灵盖，脑内发懵地只剩下虚影。根本分不清是气的还是难受的，生理性的眼泪啪嗒往下掉，他只能尝试喘息缓解酥麻过电的感觉。
刚才挥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难以弯起，但确实是打到了人。
“你……”元璀艰难地启唇，脊背抖得像秋天的叶，绵软难解，“为什么……”
齐白晏站在那里，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搭下来的发丝遮住了漂亮的眼，右边唇角原本素白的一块，突兀地泛起红。
元璀脑内火气一个劲直往上冲，拳头倏然攥紧，“……为什么！”
为什么总对他做这种事。哭泣的夜晚全是一场事故，即使元璀不愿承认，但已被在心底种下一点种子——不论是车上的那个面包，还是借给他用的外套，这个人虽然脾性不太好，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坏。
亏他这段时间……还开始劝服自己放下最开始的纠缠……
现在看来，果然是坏到透顶！
元璀瞪得眼底湿红，如同被按着肚皮蹂躏羞辱的狗狗，一口牙差点咬碎。等他力气缓上爬起来，看他不咬死这个人！
随着元璀后颈被标记的火辣辣感觉逐渐褪去，眼前的少年终于抬起眼。苍白的指腹蹭过嘴角的伤口血珠，红色血迹无声在指尖洇开，随之渗入指纹里。齐白晏垂眸看着，面容毫无情绪起伏。
“……”元璀眼睁睁地看着他站定了片刻，冷淡地转身离开。
元璀火气如同咕噜冒泡的岩浆，直接喷发，“喂！”
——哪有这种咬破腺体一句话不解释就走人的！王八蛋！
齐白晏没再理他。
元璀艰难地撑起身体，发软的腿脚像踩在棉花，却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齐白晏标记后示威般地等待了片刻，比咬完就走还气人，元璀脑内嗡嗡的，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难不成看自己被咬完后爬不起来的样子，还看出成就感了？元璀冒了一额头的汗，单手撑住墙面站起。足球撞到不远处器材室的门弹了回来，轱辘轱辘地滚到元璀的脚下，停住了。
元璀看了两秒足球，牙根咬得嘎吱作响，任务感作祟地俯身抱起足球。
——等会儿再去跟那家伙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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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的大门撞在墙面上“哐”的一声，惊得埋伏在里面的三人一蹦。原本只是在里面商量事，现在见元璀自投罗网，瞬间来了精神，怼墙上掐了烟。
元璀逆着光站在门口，手里抱着足球，皱眉看着“老熟人们”。抽烟的小流氓以前跟他打过架，被元璀揍得不轻，此刻见他一副脸蛋泛红好欺负的模样，不怀好意地道：“小子，还记得我吗？”
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元璀没想到器材室这么热闹，沉默走到足球架边。抽烟的人使了个眼色，另两人在背后关上门。
元璀对这种被包围的情况过分熟悉，直直地看着挡在身前的人。那人视线恶意地在元璀身上打量了几圈，伸长脖子靠近他腺体，“我来闻闻是不是一股子omega味儿……”
元璀反应飞速地后退一步。
“还装纯呢。”那人嗤笑道：“前几天跟人在那里搂搂抱抱的，立牌坊立得倒是挺勤。”
元璀眼底血丝漫上来，一言不发，抱着足球的手掌力道收紧。见元璀后退，小流氓嬉皮笑脸地伸手摸他的脸，“之前没发现长得细皮嫩肉的，不如给我玩玩——”
下一秒，他脸没摸上，反而被元璀抄起足球“嘭”地砸中脸！
所有的火气顺着导火索飙升上去，被踩中逆鳞的元璀干脆一拳击中他的腰腹，“闻你妈个头！”
他基本不说脏话，唯独在暴怒打架的时候会爆出几丝狠劲。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元璀以左脚为支点，一个拧转直接将人踹飞。
“——啊！”小流氓被踹翻在软垫上，瞬间脸色煞白，被利落下狠手的元璀又是一拳重击砸脸。
“闻腺体，闻腺体！”元璀将他当沙袋一样地从软垫里揪出来，几近暴怒。
“砰！”一拳砸中胸口。
“每个人都想闻腺体！”
“砰砰砰！”
“——腺体他妈的招你惹你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门后的两人飞速扑上去。元璀后脑就像长了眼睛，在他俩扑上来前一手抓一边领子，力道绷紧对着一撞，撞得两人牙差点崩掉，然后先发制人地按住一顿金刚爆锤，“来学校不好、好、学习！天天三五成群地、找茬！”
被揍翻在软垫上的人疼得撕心裂肺，接着被元璀膝弯砸中后腰，“啊啊啊啊啊啊啊！”
三人连滚带爬，“妈的！松手！狗东西……！”
“——痛痛啊啊啊啊啊好痛！”
元璀打群架的次数太多，凶狠的时候谁都拦不住，软软的狗狗崽支楞得像只龇牙咬人的小狼，全朝不容易留下痕迹又痛的地方招呼。
“alpha脑子都有病吧！不是闻腺体就是标记！”
“啊啊啊啊啊操！轻点——轻点啊啊啊啊啊啊！”
元璀一脚踩住带头小流氓的腰，反手一拧，将那人按得嗷嗷惨叫，脸色白得像漆。被按在最下面的人疯狂扑腾，惊叫挣扎着，“……你不也是他妈的alpha吗？！”
元璀分化后对于alpha的印象就很差，脸蛋憋得涨红，脱口而出，“你他妈才是alpha，我是——”他话一顿，理智瞬间回炉，恶狠狠道：“我是不是alpha关你什么事！”
身侧的人仰着面软在地上，哭求道：“大哥，他那一身都是alpha味！怎么可能是omega，我们撤了吧！”
元璀一愣，转而凶神恶煞地揪住人高马大的混混领子，逼问道：“我一身alpha味？”
细皮嫩肉的小脸此刻比鬼都吓人。那人疼得像只熟虾一样蜷缩起来，被矮了点的元璀一揪，登时吓哭，惶恐道：“你这一身alpha冷杉味重得快溢出来了，饶我了吧大哥！你就是全校、不对……你就是全户城最A的alpha！A中之A！”
他“哇哇”地嚎哭，“您就是我大哥！大哥！我给您磕头了！”
“……”
元璀脑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