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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仪这些日子因?和离心绪不佳,公主府也是关?门?谢客,并未和人结仇啊。

不能坐以待毙。

少女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反手拉住身边的侍女,沉声?道?:“从西?边长廊趁乱逃!”

话音刚落她们便避开打?斗的人群借着雨幕往长廊跑去,两?个黑衣刺客余光瞥见?她们躲避的身影,持剑攻上前,另一个公主府的暗卫以一敌二,护着二人且战且退。

“铿”的一声?,暗卫被刺客刺中左肩,踹出长廊,闷哼一声?吐出喉咙里的血,不再动弹。

锦莺见?状,也顾不得危险,推开身边的公主,孤身上前去抵挡来?势汹汹的刺客。

然而她终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宛如破碎的布娃娃被人一脚踢到雨幕中,晕死过去。

“锦莺!”元妤仪惊叫出声?。

下一瞬两?个黑衣刺客的身影已经闪至廊下,长剑直指柔弱的少女心口。

雨珠顺着发丝滴下,元妤仪的眼?前是泛着银光的剑刃,周围是刺鼻的血腥味和刀剑交织的铿锵声?。

听闻人之将死,过去的时光会在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重现。

可她心中浮现出的却是谢洵的身影。

他的爱、他的怨。

沈清还没回来?,那封写着陆家?贪墨案始末的供状,和当年牵扯进此事的官员坦白真相的卷宗,都交给谢衡璋了?吗?

他曾怨这场姻缘只是阴差阳错、镜花水月,但愿此事过后,他心中别再恨她了?。

元妤仪唇角无奈地勾起,原想着在承恩寺参禅静心,学着忘却和谢洵之间的情爱纠葛,却不料即将身陨山寺时,却还是挂念着他的。

少女缓缓阖上眼?,脑海中的思?绪戛然而止,静静等待自己的结果。

然而意料之中的钻心之痛却没有来?,耳畔却是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和另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元妤仪眉尖微蹙,睁眼?看着面前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地上的两?个刺客都断了?气,一个被短匕从后面穿心而过,另一个则被直接拧断了?脖颈,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瘫倒在地。

那把短匕直接没入刺客的后心,可见?来?者力道?之大,以及压不住的恨意,匕首没入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元妤仪眸光闪烁,抹了?把脸上的雨滴,她看得清,也认得出。

那是谢洵的匕首。

他也曾送给她一把。

而站在廊下的白衣青年低着头,早已湿透的乱发黏在脸上,任由倾斜的雨丝扑在身上。

他身上的外衫湿透,包裹着劲瘦颀长的身体,元妤仪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冰冷沉默,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但她并未因?此生出惧意。

少女缓缓站起身子,早已麻木的双腿机械地往前走去,忽然她停下脚步,蹲在死去的刺客身边,伸手使力将插在后心的短匕拔出。

有鲜血冒出,溅到元妤仪白皙的脸颊上。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又站起来?朝谢洵走去。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下越急,她的身子同样冰冷僵硬,刚从死亡里活下来?的惊惶还没有完全消失。

元妤仪停在离青年半步远的地方,把那柄还在滴血的匕首递给面前的人,她的指尖微颤,语调却镇静。

“谢公子,你的刀。”

谢洵抬眸,有雨珠顺着他的额发落下,他没有接过匕首,只是上前一步将少女揽在怀里。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古人说?相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绝无半分虚言。

他有多久没听到她的声?音,现在像是一场梦,一场但凡晚来?一刻都会天翻地覆的噩梦。

“幸好?,幸好?,你没事。”

他的声?音微哑,轻柔却又夹杂着几分庆幸,落在耳畔仿佛雨中包裹的碎雪。

元妤仪手中还握着匕首,他以这样的姿态抱着她,却没有丝毫防备,倘若她有半分怨怒,便可以直接杀了?他。

虽没有杀他泄愤的念头,可这也不代表元妤仪此刻被前夫突然抱在怀里不会别扭,更何况前不久她才签下那份和离书。

都和离了?,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婚外情么。

元妤仪心中的惊惶被不悦代替,伸手去推谢洵的肩膀,因?为气恼,也并未注意手上的力度。

青年被推到肩上伤口,闷哼一声?。

少女见?状,脸上的神色陡然凝重,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担忧,“你怎么了??”

谢洵察觉到她话里的关?切,忍着肩上的痛意,唇角微微勾起,摇头轻声?道?:“没事。”

说?罢他伸手去接匕首,元妤仪心中狐疑,刚要把短匕递给他,却又发现青年左掌心系着的一圈布条。

她下意识摊开他的手,果然看清染红的纱布,眼?眶微涩。

“不是都痊愈了?吗,才几天你就带了?那么多伤,这么糟践自个的身子,谢衡璋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死不了?是不是?”

少女半气恼半不忍,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客气。

谢洵见?她担心,忙摇头道?:“听说?从后山断崖来?承恩寺最近,我担心你出事,便……”

攀着险峻山峰翻山入寺,就算受伤也是意料之中,剩下的话尽数堵在喉咙里,被他咽下。

元妤仪闻言一怔,所以不是因?为其他事落下的伤,是为了?救她。

可是为什么要来?,为什么来?的人偏偏是谢洵?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忘记他,斩断这段情,他为什么还要再舍身救她一次,让她亲眼?看见?他不顾生死的伤势。

少女的眼?眶滚烫,不由得出声?斥道?:“谁让你来?的,我们都和离了?,你还来?干什么!你要让我一辈子都对不起你,都欠着你么!”

她的话音一哽,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冷嘲,“谢衡璋,你非要让我这么受折磨吗?”

屡次救她,恩怨怎么可能两?清?

她又怎么可能再忘记他。

谢洵却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入少女僵硬的温热脖颈。

元妤仪一时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

她只听见?谢洵一句呓语,“既然放不下,那就用往后的一辈子来?还,好?不好??”

元妤仪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良久,她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夹着一份无奈。

“你曾说?让我放你自由,说?你已无情。”

谢洵用尚且干净的右手抚着少女的发,轻轻拂去她眼?角泪珠,低声?道?:“形势所迫,那非我本愿。”

隔着冰冷的雨丝,青年抬眸望着眼?前的人,目光是一如既往的专注和笃定。

“从始至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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