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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今将燕玄表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掩,轻轻拍了拍小徒弟的手。

其实放杀气也没什么,就算那些老头觉得被冒犯又如何?燕玄表是他爱徒,有他在,谁敢多说一句?

不过再过不久就是道侣了。

谢晚今敛起思绪,视线淡淡扫过厅堂中的吵的最欢的那几人,后者讪讪地坐直了身体。

谢晚今当年拿下首座留下的剑痕还留在天机大比那呢,在场的人好不容易修到如今的修为,更是惜命,谁也不想挨上一剑。

这次代表门派出来的慕容长老看了半天戏,自觉看够了,眼看全场就他一个不怕谢晚今,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剑尊可是有话要说?”

“嗯。”谢晚今看了眼来看热闹的好友,没放在心上,道:“钱长老和郑掌门言之有理,神陨之地一旦出事便是灭顶之灾,阵法绝不能破。”

谢晚今话锋一转:“但如赵城主所说,即便他们祖辈是自愿应下守阵,如今过了几千年,祖辈的约定也不应该仍然让数千年后的后辈背负。”

“何况钱长老也认为这阵法与天下修士有关,我们亦在其列,诸位在修真界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该为门下无数徒子徒孙着想,肩负起责任……”

前面以威压让赵涧下跪的钱长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出来谢晚今后面一句的偏向,想说什么,被谢晚今一瞥,铁青着脸坐了回去。

“多谢剑尊!”赵涧万万没想到谢晚今会帮他,怔愣之后神色大喜,看着谢晚今的眼神愧疚感激难言。

谢晚今没接他的话,看向众人,“本尊虽是首座,手掌乾坤令,但也并非□□独\\裁之人,诸位若有意见,皆可畅所欲言。”

乾坤令都搬出来了,谁敢说话啊?

慕容长老抽了抽嘴角,瞄了眼对面那群敢怒不敢言的老头子,暗笑一声,很捧场地扬声道:“剑尊深明大义!”

有人带头,话说到这份上,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情不愿地咬牙应了下来。

众人就如何帮助赵城展开了讨论。

谢晚今自然知道没几个人真想答应,指不定心底希望根本找不出什么解决办法,不过既然面上应下了,那就由不得他们。

赵涧的祖辈找不到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不代表穷尽修真界找不到。

这一商讨便商讨了整整三日,好在大家都是修士,不吃不喝个把月都没问题,最后勉强定出两个办法,虽说还未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行,但总算是有了希望。

赵城的问题暂时解决,就轮到了血魂门,憋了一肚子气的老头子们当即表示一群害人的邪修,定要剿灭,他们立刻派人去查。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众人大大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去休息会儿,谢晚今又开了口。

“诸位留步。”

除了赵涧和慕容,其余人心脏皆是一颤。

钱长老转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剑尊可是还有什么事?”

谢晚今面不改色地颔首,“既然诸位都在,本尊想借此机会公布一个消息。”

众人互看一眼,问道:“什么?”

燕玄表似有所觉。

“今日,本尊便在诸位的见证下,与弟子燕玄表解除师徒关系。”

慕容瞪大眼,其余人面面相觑,“谢剑尊?”

“晚今,你说什么呢?”

慕容长老最快回神,拼命给谢晚今使眼色,谢晚今看也不看他,继续道:“今后,我与他便不再是师徒。”

第40章 师尊型白月光15

谢晚今正要往后说, 回过神的燕玄表想起什么,心中一凛,顾不得欢喜雀跃, 悄然拉住白衣剑修的袖摆,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谢晚今偏头与之对视, 眼中透出问询之色。小徒弟应该明白他不是真的想将他逐出师门,而是为了公布他们将结为道侣的消息才对, 为什么会阻止?

他不应该开心吗?

心中有惑, 为防止理解错意思造成误会,谢晚今干脆传音入密, 询问燕玄表:“我们的事,你不想告知天下?”

在场修为无一人越过谢晚今, 只消布下屏障, 没人能听见他们交谈,因此不需要什么顾虑。

燕玄表知道师尊会布下屏障,倒是不担心被人听见, 垂下睫毛, 犹豫片刻, 低声道:“师尊会名誉受损。”

怎会不想?若有可能,他想向天下人宣告他爱慕谢晚今,上辈子更是心心念念,可他不在乎天下人如何说他, 却在乎谢晚今的名誉。

一想到光风霁月的师尊会因此事造人议论, 他宁愿保留徒弟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当一辈子的好徒弟, 哪怕他想当的是谢晚今身旁道侣,哪怕他想结契想疯了, 哪怕他极想光明正大地握着谢晚今的手……

“就算天下无人知也没关系。”燕玄表直勾勾看着谢晚今,眸色漆黑,轻声道:“只要你不抛下我。”

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让谢晚今对燕玄表的了解愈深,稍微思索便明白了燕玄表的未竟之言——只要不抛弃,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他原以为形影不离的这半月多少弥补了一些伤害,至少燕玄表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安了,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平和,但原来从未消除过,只是将其藏进了内心深处。

谢晚今沉默瞬息,眼中漾开层层涟漪,他反手握住燕玄表的冰凉的手,无声地传递着温暖:“不会。”

他不会抛下他。

至于名誉受损,谢晚今从未在乎过虚名,所行皆是随心而动,当初去天机大比也仅是因为奉早已飞升的师尊之命,加之想与人切磋一二才参与,否则如今还在霜月峰不理世事。

更何况修真界以拳头说话,师徒相恋又如何?谁敢在他们面前嚼舌根?

若真有那不惧的,谢晚今不介意杀鸡儆猴。

二人传音的交谈众人都没听见,可相牵的手是看得一清二楚。

师徒之间牵个手虽说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但谁家师徒当着面十指相牵啊?

众人目瞪口呆。

有人磕磕巴巴地问道:“谢、谢剑尊这是?”

慕容念最先反应过来,想打个圆场,努力编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定是、定是燕师侄身体有哪里不妥,剑尊在为他渡灵力!”

这话说出来,在场但凡有眼睛的,没有一个信。

谢晚今神色堪称温和:“玄表身体很好,难得诸位齐聚一堂,本尊想乘此良机,请诸位做个见证。”

“——从今往后,我与燕玄表不再以师徒相称。”

这一次的重复,众人都明白了谢晚今的意思。

不是师徒,所以可以结为道侣。

须臾之间,在场所有人张开的嘴巴几乎能塞下一颗大圆鸡蛋。

燕玄表顿时一颗心提起,紧绷着神情,连呼吸都放轻了。

刚被驳了面子的钱长老眼珠转了转,像是捉住了什么把柄,忿忿不平:“师徒相恋乃是禁忌,剑尊身为首座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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