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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不是八十岁,我为什么要介意?”

纪星眠在席渊面前站定,清澈的眼睛里不再掩藏的爱意几乎满溢,他蹲下-身,以仰望的姿态看着席渊,眼底就像落入了星光,期盼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只要你有一点喜欢。”纪星眠说:“那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成为我们的阻碍。”

席渊一低头,被那双饱含情愫的眼眸轻而易举俘获心神,某个地方跳快了一拍,微微动摇。

腹部忽然隐隐作痛,上一世最后的画面再度闪过眼前,席渊动了动唇,深吸一口气,很快坚定下来,狠下心说道:“抱歉。”

纪星眠僵住。

“纪星眠,感情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席渊语气一缓:“你还年轻,可以不顾一切地表达喜欢,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是一件好事,但在这个世界上,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他们不合适。

就算重来了一世,上一辈子留下的记忆和折磨也无法抹去。一看见纪星眠,席渊就想到上一世青年绝望死寂充满恨意的眼睛,他没办法坦然和这辈子一无所知的纪星眠在一起。

“不合适……?”

头一次表明心迹,此刻胸口的激荡还没压下,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

纪星眠睫毛微抖,茫然地问道:“哪里不合适?我们这些天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是不是我说得太突然了?”纪星眠勉强笑了笑,罕见地表现出手足无措,“没关系,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考虑多久也没关系,这种事是需要深思熟虑,我不会催你,只要不要再赶我走……”

“不是。”

席渊移开目光,没再看青年的表情,“我没有恋爱的想法。”

“那间房子我会过户给你。”席渊顿了顿,压下好像越来越不舒服的腹部,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进席氏,我会让吴特助给你安排新岗位,还有关于孙鸣杀人的证据,我会和私家侦探说,以后和你联系。”

又是这样,自说自话地替他安排一切。

他想要的是那些吗?

纪星眠眼眶微微泛红,“我不要这些。”他早就知道真凶,也早就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找真相和进席氏都只是为了接近席渊啊。

纪星眠涩声说道:“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不会转变?”

席渊沉默不语。

就算是不熟悉席渊的人,也知道沉默的意思。

纪星眠倏然站起身,唇角竭力维持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心的疼痛也压不下心底滔天的五味杂陈。

他盼了两辈子。

等来一句不合适,甚至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

纪星眠取下手腕间之前还宝贝的不像话的腕表,放在席渊怀中,转身离开了。

席渊垂下眼帘,望着那块表,和进入视野的黑色手套,手背似乎还能感知到青年摩挲的温度,他的指尖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伸手,但还没抬起,就已经先放下。

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客厅。

良久,席渊叹了口气。

纪星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这样也好。

席渊握着手表,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无端地觉得它镶嵌的碎钻太过耀眼,到碍眼的地步。

陈叔从外进来,就看见席渊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一块手表出神。

脸上的神色是陈叔都没见过的晦涩。

想起不知道为什么在庭院里罚站的人,陈叔迷茫地看看席渊,又回头看了看庭院,犹豫了会儿,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看起来像是吵架了。

陈叔看着席渊长大,最知道席渊的性格,也见过纪星眠对席渊有多好,在他眼中,两个人都是很好的孩子,相处一直很融洽,刚刚回来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吵架?

席渊把手表收起来,淡淡道:“没什么。”

他站起身,正准备回房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上辈子被捅死的痛跟随记忆过来了,席渊思绪顿住,微微蹙眉,感受了下,好像是胃?

陈叔心想,你们俩这样,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陈叔了解自家少爷这闷葫芦的性格,想再问问,看看能不能从中调解一下,就听见席渊忽然想起什么,说道:“陈叔,纪星眠没拿钥匙,你去铭川路那间房子,把那里的钥匙送给纪星眠吧。”

纪星眠现在应该不想看见他。

席渊平静的想,他尚未转身,陈叔疑惑地问道:“什么?”

席渊还以为陈叔没听清楚,谁知陈叔说:“纪少就在庭院。”

这回席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院子里?”

陈叔点头,叹气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角落站着,看起来很伤心。”

“听说等会儿会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愿意进来。”陈叔说着,暗示的眼神飘了过来。

席渊:“……”

看他也没用。

“我还有事,你把钥匙拿过去吧。”席渊丢下这句话上了楼。

回到房间,席渊背靠着门板站了会儿,等那股疼痛过去,眼前无端晃过纪星眠关心他的模样。

“席老师要记得按时吃饭。”

“工作重要,吃饭同样重要。”

“席老师什么时候去体检?”

一幅幅画面闪过,心脏涌入一股股暖流,直到被一句“抱歉”打碎。

席渊阖上眼。

片刻后,他慢慢走到露台门口,果然在院子角落看见了纪星眠。

青年呆呆地站在一株洁白的花朵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叔拿着钥匙上前。

两人交谈了几句,纪星眠摇头,陈叔表情无奈地离开,前者依旧站在外面。

为什么这么固执?

席渊皱了下眉。

如果是在等他心软,那就赌错了。

他至今都想不通纪星眠到底为什么喜欢他,他们有年龄差,有辈分差,杀父之仇还和他沾边,如果他是纪星眠,怕是知道真相后会立刻离“席渊”远之又远。

他们也才相处不久。想来这份喜欢应该没有纪星眠说的那么深重。

席渊见过许多人,明明只有三分爱意,却表达出来十分,也许纪星眠是其中之一。

况且纪星眠虽然不是自尊心极强的人,但也有自己的傲骨,被打击之后在那站半天,知道他不会反悔,估计很快就会心灰意冷地放弃。

席渊冷静地分析着。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手机上叮嘱陈叔,如果纪星眠反悔,就把钥匙给纪星眠,再让司机送纪星眠去那边。

席渊没有再看,把怀中的手表放进衣帽间最里,去了书房。

……

半夜下起了雨。

晚秋近初冬,雨水带着深入骨髓的丝丝凉意席卷而来,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沿,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席渊一夜没睡好。

他按了按额角坐起身,打开灯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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