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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以为意,念头转了转,打算借这个机会教训她,捂着肚子道:“嘶……我他妈要是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你……”

项嘉被他吓哭,边用力捂住伤口,边含着眼泪叫道:“别说话了!快坐下来休息!我、我去叫救护车!”

看见她眼泪乱飞,鼻子通红,程晋山意识到玩笑开过了头,拉着人安抚:“好了好了,我没事,回去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项嘉呆滞地看着满手的血,又抬头看着他如常的神色,一时间回不过神。

程晋山还有心情耍流氓,挺了挺肚子,道:“摸到我腹肌没有?手感好不好?”

软中带硬,又热又结实,她一直很喜欢摸的。

项嘉抽抽噎噎地哭了会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趴到他肩上,往肉多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程晋山疼得“嗷”了一嗓子,却没挣扎。

他纵容地将她搂进怀里。

番外:禁室培愈(4)

那通电话到底没打出去。

项嘉扶着程晋山回家,动作生疏地给他包扎伤口。

夜里下起大雨。

房子太破,好几个地方漏雨,少女翻出锅碗瓢盆,挨个摆在地上。

没多久,大大小小的容器漾起“叮叮咚咚”的水声。

气温骤降,程晋山将两床被子叠在一起,暖好被窝,招她喊她过去。

项嘉已经习惯男人的怀抱,温顺地爬到床里侧,钻进他怀里。

他继续给她洗脑,告诉她那个女人有多坏,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归根结底,就一个中心思想——只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才能保证安全。

项嘉听得直打哈欠,脑袋靠在他胸口,一栽一栽。

程晋山说得嘴唇发干,见状关掉床头灯,摸摸她发顶,道:“晚安。”

“晚安……”项嘉倒头睡过去。

或许是睡得太早,凌晨忽然清醒。

她想起他受伤时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将手探下去,隔着纱布轻轻碰触腹肌。

真的很明显。

年纪这么大,还这么自律,已经算很难得。

她紧张地屏住呼吸,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又鬼鬼祟祟往上摸。

除了腹肌,还有胸肌。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庞、立体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单薄的嘴唇。

听说嘴唇薄的人大多薄情。

可他好像不一样。

白皙柔嫩的小手在胸口摸来摸去,她怔怔地仰头看了他很久。

程晋山睁开惺忪的睡眼,撞进两汪清澈明净的湖泊。

外面狂风骤雨,破瓦灰墙却阻隔出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小世界。

他忽然分不清回忆与现实,本能地低下头,微微张开嘴唇,将柔软娇嫩的唇瓣含进去。

他的吻技很好,似乎是害怕吓着她,轻轻地含了很久,又轻柔细致地沿着唇形细细舔舐一遍。

舌尖浅浅勾探,若即若离地逗弄着她,直到雪白的牙齿主动张开,方才长驱直入,一路攻池掠地。

温柔又暴烈,宠溺又霸道。

人在刚睡醒的时候,总是偏于脆弱,毫不设防。

项嘉吃不消这样猛烈的攻势,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情窦初开的甜蜜和惶惑,像初初榨好的梅子汁,将少女柔软的心脏完全淹没,又甜又酸,令她手足无措。

她生涩又笨拙地学着回吻他,两只手臂不知不觉主动缠上去。

身体深处腾起奇怪的热意,不知怎么才能缓解这种快要烧起来的灼热,只好本能地在他身上乱蹭。

程晋山亲了又亲,亲到她快要窒息时,含了口新鲜空气哺渡进去。

所有压抑的渴望被激发,他意乱情迷地唤:“嘉嘉,我喜欢你……”

他和项嘉之间,从不轻言“爱”字。

爱似乎有极限,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尽头。

而喜欢是无穷无尽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对方,直到骨血交融,密不可分。

项嘉忽然清醒,恨恨地推开他。

她比之前每一次反应都要激烈,大声嚷道:“我不是什么嘉嘉!”

梅子汁过度发酵,变成令人难以忍受的老陈醋,她后悔自己刹那间的心动,用手背恨恨擦拭嘴唇,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的眼里从来没有她。

把她关在这里,照顾得无微不至,看似一片痴心,其实不过是拿她当替身。

当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你那么喜欢她,去找她啊!欺负我干什么?”项嘉悲从中来,一边往回扯被子,一边抬脚又踢又踹,“离我远点儿!我讨厌你!”

程晋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喜欢的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将被子全部让给她,穿好衣服,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他想过跟她解释前因后果,又怕经历太离奇,只会引发她更多的警惕和怀疑。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另一个世界线中,他来迟了的世界线中,她即将遭受的所有残酷对待。

天色发白的时候,程晋山起身出去。

他攒了一些钱,准备带她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越远越好。

联系好船只,定下出发时间,他采买了不少日常用品,由于不知道怎么面对怄气的少女,拖延到傍晚才回家。

项嘉啃了两个面包,泡了碗泡面,等了整整一天,都没看到男人,心里又生气又难受。

明明是他做错事,凭什么晾着她,凭什么不哄她?

看见程晋山回来,她又踢椅子又跺床,折腾得脚铐“哗啦哗啦”响。

程晋山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沉声道:“晚上十一点的船,我们十点出发。”

项嘉愣住,因莫测的前路而六神无主,好半天挤出一句话:“可……可我妈妈怎么办?”

“没有你,她也能活得很好。”程晋山表现出少见的强势,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我会照顾好你,等你成年之后,我们再慢慢商量,看看你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要保护她。

但他不打算养废她。

项嘉半天没说话。

收拾行李的时候,小腹忽然有点儿胀痛。

她皱了皱眉,感觉腿间涌出热流。

程晋山看见白色的裙子上渗出刺目血迹,心下了然,交待道:“我去一趟超市,马上回来。”

心细如发,却没说什么让她难堪的话。

项嘉想起初潮的时候。

她惊慌失措地向妈妈求助,女人脸上浮现令她很不舒服的笑,声音也甜得发腻:“哎呦,我们家宝贝变成大姑娘啦!”

望向她的眼神,不像在打量亲生女儿,而是在看摇钱树,看可以不断生钱的聚宝盆。

项嘉内心天人交战,坐立不安。

事关她整个人生,真的要在这么小的一间屋子里,在来路不明男人的干预下,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吗?

程晋山还没回来,不远处忽然传来响亮的狗叫。

警车鸣笛,红蓝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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