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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发慈悲减一减难度,出个高中奥数题目。然后一层层减下去,把弟弟给整自闭了。
公子们原本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虽然那天被大兄打击过了,可他们能学啊。结果几天的学习下来,大兄出一道题他们麻爪一次,一道题都不会做。
关键是他们也能看出来题目一天比一天简单,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会!做!
十四公子拿着奏折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原来我真的这么没用吗?”
难度一减再减,他不会还是不会。父亲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欣慰他们肯学,变成了嫌弃、很嫌弃、非常嫌弃了。
十五公子痛苦地放下笔:
“我不想学了,好难啊……”
谁知道哪个臣子是忠心的,这怎么看?制衡是什么玩意儿,要怎么制衡才能算是有效制衡?帝王心术更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同样的事父兄做出来显得他们君威深不可测,他做出来像个喜怒无常的二傻子?
秦王政午间散步回来看见的就是两个已经失去梦想的咸鱼。
蒙毅在旁边努力憋笑,憋得非常痛苦。
秦王政:……好丢人。
扶苏慢悠悠跟在父亲身后进来,扫过两个战五渣弟弟,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活像个深藏不露的幕后黑手。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个人设。
秦王完全没发现爱子在折磨弟弟们,在他看来扶苏的教导方式完全没有问题。
这两人都十四五岁了,又不是小娃娃,难道还要从最简单的东西开始教起?
太子从难的开始考教半点问题都没有,换他他也是这么开头的。一点点往下考,看看这两人到底掌握到哪个阶段了。
至于儿子们会不会因为这种考教方式,自信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这就不在千古一帝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只能说明他们没用。受不住这种打击的人以后也当不了君王,因为继位之事只会有更多更可怕的打击等着他们。
古代可没有教育心理学,皇帝们也不讲究呵护孩子的心理健康。鸡娃都是往死里鸡的,要求越严格才代表越看重你。
能在这种教育模式下成长出来还不心理变态的,只能说天赋异禀,已经超过99%的人了。
扶苏兵不血刃就让有野心的弟弟失去了野心,同时还叫父亲坚定了其他儿女都不行、只有太子值得托付的想法。
论争宠,他是专业的。
之前父亲不在场,扶苏对他们还能有点兄长爱,不过分打击弟弟。
可在父亲面前那就不一样了,兄弟亲情是不存在的。他一定要把有威胁的弟弟全部压下去,摧毁他们在父亲心里的好形象,只留自己一个。
至于弟弟们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他才不管呢,父亲才是最重要的。
秦王政私下同爱子抱怨道:
“他们两个还不如阴嫚将闾几个。”
所以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和扶苏争储?
扶苏劝道:
“小孩子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父亲明日再问问他们,他们肯定说不想当太子了。”
秦王政若有所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之前或许就是一时兴起。”
其实真不是一时兴起。
但如今两人已经打退堂鼓了,还不如让父亲就认为他们是三分钟热度呢。至少这样显得他们不是空有野心的蠢货,而是小孩心性闹着玩。
这样好歹能保留一点父亲对他们的好印象——毕竟小孩子调皮嘛,还是可以原谅的,何苦跟孩子计较。
当天夜里十四和十五凑在一起商量要怎么提出结束学习,才不会被父亲觉得他们既没用还不好学。
好学已经是他们仅剩的优点了,他们真的很怕半途而废会让父亲越发厌恶自己。
可是,这个真不是人学的啊QAQ!
两人讨论一夜也没想出个解决方法,第二天顶着憔悴的黑眼圈去章台宫报道。
秦王政到底还是关心儿子的:
“你们两个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二人有气无力地点头。
秦王政想起他们这几日被打击得和蔫了的小白菜一样,难得有点怜爱。还是少年人呢,自己是不是不该要求太高?
扶苏忽然说道:
“父亲,我这几日左思右想,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十八弟的事情。他年纪还小,一时误入歧途,也不好责罚他。”
秦王政的注意力顿时就被拉走了,忘记了两个惨遭蹂躏的儿子。
他眉头微皱:
“他那叫什么误入歧途?就是心怀不轨!”
爱子还是太善良了,对弟弟都这么包容。殊不知有些人不值得他包容,胡亥这个儿子实在叫他不喜。
随即又仔细观察,见爱子似乎也有些憔悴,当即劝道:
“他的事情你不用往心里去,寡人会处置的。你有空闲就好好休息,别为了这种小事烦恼。”
说着就要叫太医来给爱子看看,是否要开几副安神的汤药。
蒙毅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太子哪里憔悴了,以前他装病好歹还在外表上下点功夫,现在是彻底不装了吧?
两位公子更是不可置信。
他们难道不比大兄看着憔悴?父亲只想着给大兄叫太医,怎么不想着给他们也叫一个?
呜呜呜,能力不足的儿子没资格享受父亲的疼爱。
扶苏只说自己没事,又欲言又止地看向父亲。
秦王政就让他有话直说。
在父亲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他又不会生爱子的气。
扶苏当真说了:
“其实我想着,胡亥那个性子只怕不适合当大秦公子。若他只是个普通宗室子弟,反而还好些。”
秦王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胡亥实在子不类父,还狠狠丢了他这个亲爹的脸面。其他孩子再傻也不至于毫无大秦公子的气度,被个宦官耍得团团转,也都有自己的骄傲。
自家太子一向视父亲为逆鳞,谁动谁死。这个连累父亲背上污名的弟弟,他当然是恨不得就此抹除的。
只是太子担忧他对幼子还有感情,不好下手太重。干脆选了个折中的法子,怂恿父亲把人过继出去。
扶苏提议:
“王叔成蟜虽犯过造反的重罪,却毕竟是祖父仅有的两子之一。若叫他就此绝嗣,日后父亲在泉下见到祖父恐怕不好交代。”
庄襄王只有两个儿子,长子秦王政,次子长安君成蟜。成蟜因起兵造反失败,于屯留自杀,死时尚且没有子嗣。
两世的成蟜都是同一个年纪死的,死时也有个十七八岁了。但正常世界的成蟜这个年龄才刚到适婚的时候,哪怕洗脑包世界大家生孩子都早,这一世的成蟜也没有凭空变出个妻儿来。
没子嗣那就好办了。
胡亥一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