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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拥天下良田,人口爆发后更不缺农人。为了庶民生计着想,自然该废除不合理的赋税制度。

因此扶苏改制为田越多、税越重。

这个规矩非常得罪坐拥大量田产的贵族,但扶苏原本就见不得他们将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

正值六国旧贵族趁始皇驾崩起兵造反,扶苏便强硬地将此政策推行了下去。这样便安抚了饱受压迫的庶民,大大减少了庶民跟随叛军作乱的比例。

同时,扶苏还规定,镇压叛乱的贵族可以得到税收减免的优待。镇压得越多,减免年限就越长。

贵族虽然知道扶苏这是钝刀子割肉,用减免政策来安抚他们,让他们不再反抗新的税制。但他们没得选,只能接受。

胡亥搞那么多骚操作都没人拦得住,换上手段更高明的扶苏,秦国贵族只会更没有抗议的余地。

若是再闹,减免政策也给你削了,老老实实交税去吧。

贵族们只能自我安慰,就算镇压了叛乱,以后也不是就没有别的法子能够再给自家争取延长减免年限了。北边还有匈奴可以打,往西还有西域可以收拾。

扶苏见贵族老实了,又顺势推出了另一个人头税的改制,将之废除。

秦朝的人头税是规定16至60岁的男丁需要按人头交税,实际是一种劳动税。有劳动能力的人才需要交税,看似十分合理。

毕竟天下有许多荒田,若是完全按田亩数量收税,荒田的税收就要平摊到庶民身上去。

但剥削和压迫是永远存在的,到了王朝后期,大量男丁手里没有田地却要交税,土地都到地主手里去了。可男丁手里没有土地,不代表他们名义上没有土地,况且租田也是要交租税的。

只交人头税也就罢了,倘若人头税和田税并存,那庶民的日子有多难过可想而知。

扶苏以官田形式收拢无主的田地和无人耕种的荒田,收税只按耕地亩数计算。虽然这么做容易给管理官田的官吏钻漏洞瞒报耕地数量的机会,可也比多收田税加重庶民负担要好些。

在大秦完善了庶民名下田地的登记制度之后,收税便可只收田租了,手里有多少田就按多少来交。

田越多税越重,也能限制一部分人盲目增加田产的行为,一定程度上抑制地主的扩张。哪怕抑制效果有限,也比不抑制要强。

秦王政采纳了儿子提出的新税制,在此基础上与治粟内史等人商议完善。

适合上辈子秦二世的政策不一定完全适合如今的大秦,还需要进行一定的改动。

有秦王政坐镇,新制推行起来阻力更小。功勋贵族们或许不会给扶苏面子,但绝对要给王上面子。

大赦天下的时机选得好,旁人有意见也得憋着。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和秦王唱反调,以后不过了是吧?

“王上,如今正是秋收时节,贸然更改税制,只怕不妥。”

还真有人站出来反对的。

扶苏看了一眼那人,是个他没多少印象的秦国贵族。打天下没他家什么功劳,但他们家靠着在秦国经营多年,手里掌握的土地估计不少。

事实上功臣们刚灭三晋和楚国没两年,虽然分到手了大量土地,却还没太享受过这么多田地带来的巨额财富。

天下还乱着,有些田产名义上是分给了功臣,其实产出的庄稼根本没能送到他们的新主人手里。毕竟路途颠簸又遥远,运输实在不便。

秦王政于是赏下大量财帛安抚将军们,以此换取了新收的粮食。粮食直接就近充入各地府库,另外又运送了一大部分去往军营,作为军粮。

将军们对此没什么意见。

一来他们拿到了钱财补偿,二来他们打仗确实很需要粮草。

由于没亲眼见过改制之前的粮产账册,就算改制之后到手的粮食数量出现锐减,对将军们来讲也没什么心理落差。

减就减了,大不了回头再多赚点田回来。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恐怕要等到天下一统之后,将军们才能真切地拿到六国田地的产出。

受影响比较大的是灭六国之前就在秦国坐拥大量田产的贵族。但其中依然在朝中显赫的官员本就参与了征伐六国,在外头还有新田补充。

也就是说,将军们不会站出来反对,他们还有外快等着赚。反对的都是落魄的家族,已经在朝中没什么话语权了,只能口头抗议。

秦王政眼都没抬一下:

“改税之事寡人早就安排下去了。”

各地官署早就收到了秦王的指令,所以表面上改制是新年时才下达的新政策,实则各地早就按照新税开始收缴了。

在古代历法的十月份,秋收都差不多结束了。部分赋税大约已经在运往郡署和咸阳的路上,现在反对已经晚了。

秋收之后不会立刻就开始收税,会稍微歇一歇。要给农人晒粮的时间,所以贵族那边之前都没收到消息。

秦王政有意让官署最后再去问贵族家族收税,不过即便有些家族提前从官吏那边得到了消息他也不在意。

押后消息只是为了减少麻烦,免得他们在太子冠礼之前就闹起来,又不是秦王怕了他们。

如今看来这群人还是挺有眼色的,没敢提前闹腾,耽误太子加冠。

之前没闹的,后面也不会再闹了。政令已经下达,再反对也没用,秦王不可能朝令夕改。

面前这个跳出来反对的,便显得异常愚蠢。

既没能提前得到消息,又不懂螳臂当车不可取。站出来只会惹秦王厌烦,以后在朝中恐怕更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秦王政直接忽略了此人,询问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王上英明。

下朝之后,秦王还是不太高兴。

新年过后的第一次朝会就有人胆敢反驳他,偏还说不出什么有建树的话来。

但凡那人能提一句“新税不若从新年开始执行”,进行拖延大法,秦王政都高看他一眼,算他有点脑子。

贵族果然尸位素餐,被富贵腐蚀了心智。

扶苏见父亲不悦,想了想,命人去取了新制的白纸和颜料来。

这纸洁白细腻,是工匠们废寝忘食终于改进出来的,正适合用来绘画。

扶苏将画纸铺陈在案几上,提笔对父亲笑道:

“我同画师学了一些绘图的笔法,不如替父亲画一副肖像吧?”

秦王政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你还学了作画?画得如何?”

扶苏沾了墨随手勾勒出父亲的轮廓:

“自然是画得极好的。”

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秦王政一下子把什么贵族都抛到脑后去了,好奇地围观起儿子作画来。

扶苏画图速度很快,而且画他爹画得异常熟练。

往年闲暇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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