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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燕国那边一片愁云惨淡。

燕王喜不想去,他万分地不想过去。但在暴秦跟前,燕王没有说不的权利。

燕国臣子也一脸的如丧考妣。但他们为了燕国存亡,还是不得不劝说王上为大局而计。

现在去了秦国,只是有可能被扣押。要是不去,秦军立刻就得打过来,强行把燕王抓走。

燕王喜不抱期望地问道:

“秦楚还在交战,我们此时偷袭秦地,如何?”

听闻秦国出动八十万大军攻楚,调走了那么多兵力呢,秦国境内肯定非常空虚吧?

臣子冷酷地打破了王上的幻想:

“我燕军六十万打不过赵国十万人马。”

没了乐毅,燕国军队就是纸老虎。看起来人多,其实根本不能打。

更何况,如今的燕国当真出得了这么多人吗?恐怕是拿不出来的。

燕王喜悲痛哭泣:

“若太子丹还在便好了!”

这样就可以把太子送去观礼,让太子代替燕王出行,也不算怠慢了秦国太子。

臣子们目露讽刺。

就算太子还在,去的也得是你燕王。顶多是你被扣押之后,大家拥立太子继位,避免国中无君主。

更何况,太子丹那脑回路众人着实无法理解,也不敢放他再去秦国找死。要是太子丹在观礼的时候又搞出点什么动静来,燕国是真的得完蛋。

群臣对视一眼,最终请命道:

“请大王重立太子!”

不管如何,要给燕国留个后路。燕王喜可以被秦国扣下,但燕国不能没有继位的人选。

如今国内的其余公子里头没有哪个特别能够服众的,只能燕王来决断。否则燕国到时候还得陷入争权夺位的混乱之中,情况将会更糟糕。

燕王喜被气得浑身颤抖:

“寡人还在,你们、你们……”

众人这是默认他回不来了,已经开始考虑下一任燕王了啊!

愁云惨淡的燕国最终还是完成了新任太子的册立。

人选倒不是燕王挑的,燕王拒不配合,臣子们也只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了。

燕国夺位之战提前开启。

原本发兵攻秦好歹还能给秦国造成一点小麻烦的,现在燕国内乱了,彻底不用再防备这边。

听闻燕国都城中为此很是闹腾了一场,各位公子都有自己的支持者,谁也不服谁。但他们有志一同地圈禁了燕王,防止老父亲出手捣乱。

等到新太子终于“选”出来后,新太子一派先胁迫着燕王喜写下册立诏书,又积极主动地将死赖在燕国不肯走的燕王喜直接打包送来了秦国。

齐王建抵达咸阳时,正巧遇见燕王喜被人五花大绑地押来咸阳。

齐王大惊失色: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秦王出手了?燕王不肯来,就直接去燕国都城绑人吗?这也太粗暴了吧?

新太子的下属可不敢让秦王背黑锅,连忙解释了一番。

齐王建这才听明白了,敢情是燕国公子想趁机上位,于是强迫了燕王过来观礼。和秦国没什么关系,秦国也是被燕国太子利用了。

燕王喜破口大骂:

“怎么就和秦国没关系了?若非秦王……唔唔唔!”

太子下属飞快捂住了燕王喜的嘴巴,免得他说出什么得罪秦王的话来。燕王被秦国处决了不要紧,千万别连累他们,他们跟随新太子还有大好前程在手呢。

齐王建摇头叹息:

“燕王真是不知所谓,人在屋檐下,竟然还敢辱骂秦王。”

跟随而来的齐国使者面色煞白。

大王都知道这是人在屋檐下了,怎么还没生出防备心来?燕王怎么就这么恰好在今日抵达咸阳了?真的不是秦王给他们的下马威吗?

奈何齐王建心里只有楚侯,反复询问:

“楚王来咸阳了吗?寡人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楚王?”

楚王暂且没见到,虽然攻楚的军队已经努力加快攻城的速度了,但破城还需要一定时间。

最近寿春刚刚被攻破,楚王才被俘虏,哪怕是日夜兼程地把人送来,也不可能立刻抵达。

听说楚王已经被俘虏,齐王建就放心了。

无妨,距离冠礼还有大半个月,他肯定能等到的。而且有秦国九卿之一的典客亲自前来作陪,带他在咸阳和长安闲逛游玩,齐王并不着急回齐国。

典客是秦国设置的专门接待外宾的部门,齐王认为对方不接待别人只接待他,是秦王对他独一份的尊重。

不过跟着典客玩了两天之后齐王就嫌这老小子不会来事了,当导游还得是他身边那个副手最合适。

之后齐王便只让副手带他玩,还问副手叫什么名字。

那名年轻俊美的秦国官员微笑着答道:

“下官张良,原是韩地人士。家父张平曾是韩国相邦,不知大王可有印象?”

齐王建一惊:

“你竟是张平之子?”

这秦国居然让韩相的儿子当上了九卿副手,可真是大度容人。

不是说韩国官吏前不久才开始被陆续任用吗,这人怎么爬得这么快?还是说从一开始秦王给他们的官职就不小?

张良当然是凭本事爬上来的,典客相比起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部门,比别的部门更好晋升。

而且太子扶苏本就有意让他接触西域诸戎,所以张良在这里不用担心遭受打压,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九卿之一。

齐王建随后又去看了长安学宫。

之前他就听说秦国搞了个学宫,颇为声势浩大,许多齐地人才都赶过去了。齐王建对此是很不屑的,他自负于稷下学宫的优秀,认为秦国就是东施效颦。

结果当真前来一瞧之后,才知什么叫坐井观天。

长安学宫搞得比自家那历史悠久的稷下学宫还要正规,虽然弄了一堆齐王看不懂的规章制度,但它唬人啊。

尤其是那学宫的祭酒,站出来之后便是齐王建都脸色讪讪,不敢再挑剔学宫哪儿哪儿不好。

稷下学宫再好,也把人家程祭酒给踢掉了,还是他齐王建亲自下令踢掉的。面对对方那张死人脸,齐王建生怕程祭酒回忆起新仇旧恨,一怒之下要打死自己。

“我们赶紧走,长安没什么好看的,寡人要回咸阳。”

齐王建怂怂地推了推张良。

张良:……

堂堂齐王怎么连臣子都害怕?

回到咸阳之后,齐王建闲逛时又偶遇了韩侯。韩侯自从不当韩王之后,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尤其是张平父子带头在秦国开始当官之后,韩侯就从软禁的状态被放出来了。秦国不再圈着他,或者说,秦王开始允许他在陈县和咸阳散心了。

这两处地方都是有秦国重兵把持的,不用担心韩侯能在这里闹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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