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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陛下的登基之路走得不可谓不艰险。当年贼子弑君夺位,险象环生,咱们陛下上承天命,有佛祖拂佑,又自小习武,精擅骑射,这才抢出一条生路,将贼子诛杀。”
木惜迟:“咱们陛下也会功夫?”
郑通一脸骄傲自豪,“当然了,陛下四岁即习骑射,会走路就会拉弓射箭,就同精强武士比试那也是一半一半。不仅如此,陛下打小儿就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治国理政方面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你只看如今咱们大褚和前朝相比,国力是如何的一跃千里就知道了。”
木惜迟听毕,喜得在床上打滚,那个憨样令郑通也忍俊不禁,“小公子,你浑身是伤,换做别人早就疼得哇哇大哭了,你不禁不哭,你还笑……”
木惜迟一把抱住郑通脖子没命地晃,“我的小陛下是个盖世英雄,我怎么能不笑,我好开心,好开心呀……”
郑通在木惜迟把他头拧下来之前,拼了命地逃脱出魔爪,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指着他道:“你真……真是个痴儿……”
木惜迟也不去理他,将脸埋进枕头,吃吃地傻乐,两条伤痕累累的腿在龙榻上欢快地踢打着。
“嗳对了,咱们陛下的名讳是哪几个字啊?”
郑通只得又起来跪好,更加压低了声腔道:“咱们陛下的名讳可是将水火精华都含聚其内了。是这两个字……”说着在手心儿里划拉起来。
木惜迟跟着一笔一划地看过去,“煜澍。”
郑通道:“陛下这一辈的皇子名字里都带‘煜’字,陛下还在胎里时,举国大旱,滴雨不落。有天师称诸皇子名字里都有‘煜’字,虽有焮天铄地之美寓,可炙旺太过,润泽不足。因此陛下还未落胎胞,先皇就取了这个名字,‘澍’乃及时雨之意。果然陛下出生当日,天降喜雨。龟裂的农田得以灌溉,百姓才渡过了难关。”
“煜澍……”木惜迟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想不到师父兼具水火精元,来了下界也依然不忘水火傍身,真是有趣。只不过这名字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念在口中好生娇俏。
翌日清早,木惜迟正睡得香甜,忽然一记窝心脚将他从床头踹到床尾。
“是你……你是漆迟?你为什么抱着孤,为什么睡在孤的床上……”
小皇帝怒目圆睁,“不是给你安排了住处……”
前晚木惜迟被七八只手按进沐盆里洗涮了一个时辰。进去时是只泥猴儿,不成想出来后竟变成个玉雪俊秀的美少年。嬷嬷们稀罕得不行,想给他捞回来再揉搓一顿。可木惜迟已臊了个大红脸,怎么也不肯,趁众人不留意,忙脚底抹油开溜了。
若非那两道直白赤裸的眼神太过目难忘,小皇帝此刻也认不出他来。
木惜迟捂着肋条,好容易坐起来,“喔,我不喜欢,我比较喜欢陛下的床。”
这人鼓着脸,说的理所当然。
小皇帝又惊又怒,忽然面色一沉,自枕下抽出一柄匕首,不由分说往木惜迟身上刺去。
木惜迟“咦哟”一声轻易躲过。小皇帝一个恍神,那匕首已像变戏法儿似的被木惜迟握在了手中。
“哎呀你怎么到处都藏着武器呀。这个东西太锋利了,拿着玩儿很危险,我先给你没收咯。”
“……”小皇帝面色冰白,“来人……”
正欲大喊,又被一只大手将声音捂了回去,紧接着,那人泰山压顶一般压过来。
小皇帝瞪着血红的双眼,拼尽全力要挣脱,却丝毫动弹不得。
“唔……唔……”
“哎呀呀……”木惜迟为难道,“你别嚷呀,你这一嚷,他们就要闯进来乱刀砍死我的,我可是你的恩人,我为了这个国家受尽苦楚,你不能忘恩负义。”
见小皇帝毫不动容,木惜迟只好又放低声音装可怜,“你真的别喊,我害怕,求求了……”
经方才那一变故,小皇帝几乎已认定了他是刺客,故而怀了必死决心与之一搏,没想到这人还在给自己讲道理……
小皇帝临机应变,转而与其虚与委蛇,且再找机会脱困。因而不再挣扎,眼神也不再只管迸火星。
木惜迟见小皇帝柔顺下来,心中一喜,便松开他。
小皇帝不动声色地揉了揉险些被木惜迟压断的肋条,又些微活动了活动筋骨,慢慢退到床榻一角。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悄无声息进到孤的寝室里来?”
作者有话说:
绾儿别怕,有姑在!
第121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悄无声息潜入孤的寝室?”
木惜迟嘻嘻笑道:“我想陛下了,所以就来啦。其实我昨晚来时,陛下正在梦魇,神情痛苦,我不放心才走近想推醒陛下,不料陛下您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怎么样都不撒手。我见陛下大概……或许……疑似……略略……像是要搂我的样子,我又实在脱不开身,便只好在这里歇下了。”
“你胡说!”
“是真哒!我就问您,您是不是有梦魇的毛病?”
“……”
“有,是不是?”
“与你无关!”
“有关有关!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可是治疗梦魇,我可是有些经验在身上的。不信您回忆回忆,是不是很久也没有这么好睡了,是不是今天醒来精神特别好?就您方才踢我那一脚,明摆着是生龙活虎的表现。”
小皇帝紧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像还真是!
可小皇帝绝不承认。
“什么治疗梦魇,一派胡言。就连御医也治不好孤的梦魇!”
木惜迟拍拍胸脯道:“他们不行,我行。我有特别的诀窍。”
小皇帝:“是什么样的诀窍?”
木惜迟微微一笑,冲过去一把按住小皇帝预谋逃走的腿,牢牢盯着他声东击西的嘴,“这个诀窍么,就是与陛下同床共枕咯。”
小皇帝逃跑未遂,还被言语轻薄了一番,恨得面如金纸,“放肆!”
“哎呀小陛下,啊不是,陛陛陛下,您不要总是这么生气嘛。您看吭,咱们衣裳都穿得好好儿的,我又不能轻薄了陛下。您没有少块肉,掉根头发,睡得还比以往踏实香甜了,您捋捋,您损失什么了。”
“……”
正在小皇帝气到失语之际,魏铨走来请旨早朝。木惜迟挤挤眼,松开按着他腿脚的手。
小皇帝“哗”地拉开帘幔跳出来,动静不比往常。魏铨给唬得一展眼,忙稳了稳,笑道:“陛下今日气色真好,想必昨夜一宿好梦。”
“……”
“陛下您看我说的没错罢,就连魏公公都说您今儿气色格外好……”
帘幔内猛不防又钻出个脑袋来,魏铨“啊”地往后栽一跟头。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