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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都是水做的,可经不起爷们胡天胡地地折腾。”

见三个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老鸨只当他们要当场兄弟阋墙。遂戏谑道:“这怎么话儿说的,哥儿仨掷个骰子,比点数大小?春宵一刻可不等人。”

一语未了,已转身进去。

木惜迟正要跟上,叶重阳却忽然拉住他,木惜迟不解,扭头看他。只见他朝着前方努嘴。木惜迟再一回头,南壑殊在那边,正随着老鸨进入舫内。

叶重阳看着他背影道:“南家人,一门里走不出两个样儿。”

木惜迟愣了片刻,默默走至船舷边站着。等吹够了冷风,笑着向叶重阳道:“叶掌门那袖子里还能变出银子来么?”

“嗯?你干什么?”

木惜迟笑道:“凭他一个样儿两个样儿。既然人家能在里面寻欢作乐,咱们干嘛跟这儿吹冷风。你的那银子,横竖在别处派不上用场,不如咱俩也进去快活快活?”

木惜迟拿胳膊肘轻轻撞着叶重阳,后者脸一红,道:“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我需要,哎你可别跑吭,记得结账。走喽——”

“……”

木惜迟倚着一位姑娘的酥臂走到里间儿,回头看叶重阳若有所思地立在甲板上,没注意他这里,便笑对那姑娘道:“姐姐,我尿急,你先去房里等我。”

说毕,一溜烟往先前南壑殊离开的方向寻去。

“奴家身子不爽,愧对公子。”

对面的姑娘一脸愁苦忧色,正小心翼翼地端着杯茶,因为手在打颤,茶盏与底托、杯盖间磕碰不休,丁零当啷抖个不停。南壑殊看也不看一眼便开始问话:“狄仁在哪儿?”

“啪!”茶盏应声落地。

“狄公子……您识得狄公子?他……他……还好么?”

南壑殊敏锐无比:“为什么这么问?”

“啊?奴家……奴家许久不见狄公子,只是问候……”

“他失踪了。”

“啊——”鸳鸯惊恐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失声叫出来。那反应就像是已知道了对方遭遇了不测。

“呜呜呜……”鸳鸯跌坐在地上,发出隐忍又悲切的啼哭声。

南壑殊许是没遇过这种阵仗,不懂如何招架,有些手足无措。而他手足无措时的表现就是发怒。

“别哭了!”

鸳鸯连忙又捂紧了嘴,但仍止不住哭,看起来无比可怜。

“你去过他府上,对么?”

“是……”

“他有虐待你么?”

“他……”

“我是来帮你的,请不要害怕。”见姑娘哀哀饮泣,不能对答。南壑殊用尽平生的温柔,递了一方帕子过去。

帕子是木惜迟提前打点的。他说,和姑娘打交道,帕子是少不了的,特别是身世可怜的姑娘。

鸳鸯接过帕子,哀苦地抹去了满脸红色的纵横川流,哽咽道:“多谢公子。”

“我需要知道狄仁的事。你知道的所有,都要告诉我。”

鸳鸯抬起眼睛,一双黑瞳在泪光里闪。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鸳鸯迅疾站起身,一点儿不似先前的绵软无力。她用力将南壑殊推至床榻之上,又动作麻利地取下原本被勾住的帷幔。

“嘘!”鸳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果然,那老鸨没听见回话便猛地推开门,只见合着的帷幔背后两个人影重重叠叠,似有丝丝细吟传出。便笑道:

“公子,我备了暖情的好酒,就搁在案上。管让公子销魂至天明。”

那老鸨又探头望了一望,掩口道:“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只摆些酒菜略叙契阔。哼哼,黄口小儿,黄口小儿啊。”

门一阖上,南壑殊立刻拨开帷幔冲了出来。鸳鸯跟在他身后怯怯地道:“公子,多有得罪。实属无法,若让妈妈发现我们所说的事情,必会打死我的,连公子也脱不了身了。”

南壑殊正要说话。忽然一个细瘦的身影从门边的屏风里钻出,把两人都唬了一跳。不是别个,正是木惜迟。

原来,他方才尾随老鸨一路找到这间房,哪知老鸨只顾着偷窥,却不防身后有个小人儿悄悄进了屋子,躲在了屏风背后。

木惜迟走上来笑道:“我可是听见看见了。二公子方才轻薄人家姑娘了。”

南壑殊怒极语塞,鸳鸯见二人相识,便赶上来福了一福,道:“是奴家轻薄了公子才是。”

木惜迟连忙扶住鸳鸯,软语道:“我顽笑的。”

这一扶,立刻感到掌下触感有异。薄薄的轻纱之后,本该是女儿家柔软细嫩的手臂肌肤此时却有些硌手。木惜迟顾不上男女之别,撸起她袖子一看,雪白酥臂上竟密密匝匝,重重叠叠地布满了鲜红的血痕。有些颜色稍暗,显然是旧伤。真是旧伤叠新伤,新伤覆旧伤,竟没一处好皮肤。

木惜迟骇然道:“这怎么回事,你被人虐待了?”

鸳鸯即刻又红了眼眶,羞掩藕臂,泪光点点,哀楚道:“不妨事。”

木惜迟看不得女孩子哭,登时惜玉之心大起,转而对南壑殊严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刚才那老鸨已在门外偷听多时了。保不住一会儿还会来。咱们先帮鸳鸯姑娘脱身到安全之所,再做计较。”

作者有话说:

南呵叔:愚蠢作者的今天又是单机的一天。 木痴痴:喏,擦擦眼泪【递手帕】

第31章

木惜迟看不得女孩子哭,登时惜玉之心大起,转而对南壑殊严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刚才那老鸨已在门外偷听多时了。保不住一会儿还会来。咱们先帮鸳鸯姑娘脱身到安全之所,再做计较。”

鸳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怅然道:“多谢好意,可奴家不敢连累两位公子。况天下之大,奴家又能去哪里呢……”

木惜迟笑道:“姑娘且听我的,从窗户悄悄翻出去,甲板上有个公子,你告诉说你是鸳鸯,他自会带你逃走。至于我们,你不必担心,自然尽力拖延时间,待你们一脱身,我们也便跟来。”

鸳鸯似被说动,踌躇不决道:“这……”

木惜迟急道:“别这这那那的了,一会儿让你妈妈看见房间里多个人,会加收我们钱的!”

鸳鸯忍俊不禁,破涕为笑。

“把脑袋上珠钗都卸了吧,太显眼。这碍事儿的袍子也别穿,省得一会儿束手束脚。”

鸳鸯乖顺应了,依言褪下曳地的艳红外袍,摘下头面,对着两人福了一福,羞怯怯翻出了窗子。

转眼间,装饰香、艳的闺房里就只剩下木惜迟和南壑殊二人。木惜迟拣起桌上一柄光华四溢的金簪子递到南壑殊的面前,“喏,戴上。把那袍子也穿上。过会儿老鸨进来,你穿戴地齐齐整整,娇滴滴水水灵灵地往床上一坐,我再……”

一语未了,老鸨的声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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