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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将他唤醒!
那他怎知我会在林子里,又怎料得我必会化凝出灵兽呢?
跟踪!
恐怕这人一直躲在暗处偷窥我的一言一行,伺机报复!
好歹毒的心肠!
以怨报德啊啊啊啊!
擦干眼泪,做最勇敢的自己。木惜迟决定小小地,微微地,轻轻地找南壑殊报一下下仇。
知道苏幕不待见自己,木惜迟索性不去上他的晨课。有那么一次,他清早潜伏在东华宫至剑室的必经之路,隐蔽地伏在道旁的台阶下,腿脚都给冻木了。
远远见到南壑殊款款而来,木惜迟悄悄去摸后腰衣服里藏着的臭屁虫。
一摸没有,再摸还是个空。
他回头正欲翻找,瞧见一溜仙鹤围在自己身边,正拿眼睛瞅着他屁、股。
“哇呀呀呀……啊啊啊……”
南壑殊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道旁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接着木惜迟满脸鼻涕眼泪地蹿了出来,从他身边惊悚地掠过。
后面还有五、六只仙鹤扑闪着翅膀猛追。也一样过去。
乍然喧嚣起来,又瞬间归于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南壑殊面无表情,自顾自行路而去。
又一次,木惜迟趁着白天南壑殊不在房内,攀上东华宫的屋顶,揭开瓦片,将两只小蛇丢了进去。正要走,又舍不得。
不看到敌人被吓得鸡飞狗跳的狼狈样子,如何罢休?
因此木惜迟愣是等到了傍晚。他轻轻揉着酸痛的腿脚,眼睁睁看到南壑殊月白风清地进殿,然后清雅似玉地饮了一口茶,再潇洒闲适地和花影说了一会子话。接着——
只听那悠然清隽的话音忽地犹如雨墨泼洒、金石倾覆般变了调子,又如一脉昆山新曲突逢弦断琴损,失了音律。
杯盘跌打声、衣帛撕裂声,又有佩剑出鞘,乱斩桌椅之声……
和某人料想中一模一样!
第23章
某人很开心,甚至上气不接下气地笑歪在屋顶。一个不防头,摔将下来。
还是笑着的。笑出眼泪,笑出幻觉。
??
幻觉?
可不是幻觉么,一双雪白的靴子从容地踩在地上,映入眼帘。木惜迟仰头一看,不是南壑殊却又是哪个!
那张脸万年披霜戴雪,此时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冷冷觑着他。
那人身边很快又来了花影和苔痕。花影手上拎着两条软趴趴的蛇,垂着头,不知死活,蛇信子耷拉在外面……
要多蠢有多蠢。
“木公子,你瞧,这是你的么?”花影把那两条宛如麻绳般的小蛇递到木惜迟眼皮子底下。
木惜迟头一偏,视线投向远方。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木公子,冬日里天儿凉,进屋饮杯热茶罢。”还是苔痕厚道。
突然有人冷冷道:“出去。”
“蛤?”木惜迟抬头盯着那人。
“出去。”南壑殊重复一遍。
“我?”木惜迟指着自己鼻尖。
花影“嗤”地一笑,继而揶揄道:“哟,木公子不想走,是打算和我们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掉在这里的。哎唷,我刚听见屋顶瓦砾嘎吱响,苔痕呐,你哪天上房顶修修呗。”
木惜迟一听,浑身毛都炸起来了。“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花影将蛇捋了捋直,给木惜迟双手奉上,“您的仙宠请收回,我家主上不喜蛇,给它们施了雅眠术,恐怕要冬眠至开春了。”
敢问哪家蛇冬眠时是这等蠢样子?
算了,不敢问。
木惜迟拿了蛇,胡乱打了个躬,转身跑了。
直等离了东华宫地界,才敢放慢脚步。身后一个人影追过来,嘴里喊着:“木公子,等等,等等。”
木惜迟定睛一瞧,原来是苔痕。想来他虽是南壑殊的人,但貌似还算忠厚老实,应该不至于追出这么远来与自己为难。
然而真相是,如果苔痕真要捉他回去问罪,他便是变成蜈蚣也跑不赢……
“木公子,等等。”苔痕来到近前,木惜迟满脸戒备瞅着他。
“干什么?你们非要逼我生吞活蛇么?”木惜迟被挤兑得快哭了,“好,我吞还不行么……”
“不不不……”苔痕连忙止住他,“晚上风冷,虽说修炼之人不畏严寒,但挨冻总不好受的,披上些罢。”
说毕展开笑颜,将垂在臂弯的一件大氅抖落开,裹在木惜迟肩头。
木惜迟身上一暖,心也软了软。抿抿嘴,垂头不语。
苔痕叹口气道:“木公子,实话说了罢。您今天这出把戏,别说主上了,就连我,一进殿就发现了。主上本不以为意,花影却玩性大,必要戏弄戏弄,下下您的脸面。”
木惜迟听得呆住,愣愣地望着他。把苔痕个老实人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咳……木公子,就劝您一句,别跟主上犯轴,终究是您吃亏。”
说毕,苔痕拱了拱手,旋身而去。
木惜迟犹自愣怔在当地,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快步回了兆思居。
夜里,木惜迟辗转无眠,有一个细小得再细小不过的触角在心湖里轻轻勾了一下,便起了丝丝密密的涟漪。他一时觉得委屈难当,一时又缱绻蜜意。他需要个什么来抚慰自己。
在那浅浅涟漪将要演变为滔天巨浪之前,木惜迟闯进地府。
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木晚舟的身体,此刻住进了木惜迟的神魂。他依凭着这具单薄的身躯,飘飘忽忽摸进了南明的光就居。
南明和衣卧在榻上。
“明哥,明哥。”木惜迟唤了几声,又推了推他。
人事不知。
“明哥,我身上热。明哥,你醒一醒。”声音渐渐染上哭腔,但南明一无所应。木惜迟只得坐在榻边,握住南明一只手,枕在脸下,就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姿势,浅浅眠去。
正在恍惚之间,南明的手掌渐渐温热起来,木惜迟本睡不熟,便立刻察觉。他抬起头看向南明,眸光里一片旖旎水色。
“晚儿,怎么了?”南明倦意浓浓地温柔凝视着他。
木惜迟静悄悄呆了半晌,忽然扑到南明怀中,呜呜咽咽个不住。
南明低低柔声道:“晚儿,我的晚儿,在哪里受了委屈?”
木惜迟勉强止住呜咽,良久才打着哭嗝道:“舌头……舌头疼……”
南明声音更低,“怎的呢?”
木惜迟胡乱道:“吃饭时不当心,咬着了。”
南明摩挲着木惜迟面颊,额头抵着额头,吐息纠结在一处,难舍难分。
“很痛么?”南明道。
木惜迟意乱情迷地轻哼了一声,捕捉着那几乎要贴近,却又悄然错过的双唇。
终于,一个吻恩赐般地降临。
食髓知味,刻骨温柔。
木惜迟久旱逢甘霖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