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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要多主动开口问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日继续训练时记得这一点。”
“是,孤受教。”元滚滚拱手微微鞠躬,随后依依不舍地走了,沈之屿收了弓,将地上的箭捡起来放回箭桶。
“陛下,夜深露重,还是不要躲在林子里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簇草丛微动,随后,元彻从里面冒出来,径直走向走向沈之屿面前,闷着脸一把拿过后者的手腕仔细看了看。
“没什么事,用力过大而已,”沈之屿宽慰道,“明早就好了。”
元彻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他将对方的手腕捂在自己温暖的掌心,轻轻揉着活动筋骨,低声道:“大人,朕有一事不解,”
“何事?”
“大人平时里没有看过滚滚习武,今日白天也不在山谷里。”元彻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变得缓慢,同时也无意识地加沉,“是怎么知道他是善用蛮力不懂巧力的?”
沈之屿一愣,没急着回答。
“那什么,这种事好像还挺多的,从最初的第一眼大人并不疑惑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墙脚下,到对一切的运筹帷幄,还有之前那场疫病大人也知道药方……唔,抱歉,应该是朕想多了吧。”
其实要解释很简单,无非是对方也是踏着前世而来的,但,这可能吗?
这世上真会有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
元彻解开自己的披风搭在沈之屿肩上:“不想了,走,咱们也回去。”
而沈之屿并没有迈步。
元彻好奇地回过头。
这时,云忽然散开了,皎洁的月光撒了下来,落在两个人身上,变得格外朦胧,如同披上了一层纱衣,模糊了周遭一切。
沈之屿忽然问:“陛下,您算算,臣和您认识多少年了?”
“认识?”元彻不明所以,“若不算小时候,今年是第六年了吧。”
“不对。”
“那是……”
“十三年了,您算漏了那被模糊舍弃掉的七年。”
那一刻,元彻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刹时凝固,甚至还有倒流之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越来越重。
模糊舍弃掉的七年。
沈之屿:“该说抱歉的是臣,太傅离世那年,您平了南楚众王叛乱回城,听闻丧讯,悲痛欲绝后大醉了一场,一不小心将事情全说了出来,臣听见了,却没有主动提及过此事。”
北境,尚巫蛊,巫蛊禁术有言,若以千年寒石温养尸身,大巫师和帝王血混合做引,加之生人心甘情愿为死者剖一半心脏赠与,可活白骨,颠日月。
“那你真是和朕一样从……来的?”元彻烫似的后退一步,离开沈之屿身边,鼻头渐渐泛酸,抱着头弯下腰缓缓蹲下去,声音更是遏制不住地泛起浑浊,那表情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哈哈哈哈这算什么事,朕之前那么混账,那么多的事情,最后还害得你不得善终……你居然还原谅朕?”
陛下曾一度十分窃喜,那就是他终于将以前的过错挽回,给心爱的丞相大人展现出一个没有阴暗的自己。
谁知竟然早已暴\\露得体无完肤。
元彻现在脑袋特别晕,本能驱使的第一反应是想跑,刚过转身
“站住!”
元彻立马呆住,
沈之屿叹了口气,问:“疼吗?”
“什么?”
元彻此时犹如一根顶天立地的屋脊,看着人重新且毫不犹豫地走来自己面前,紧接着,一只手就落在了心口的位置,指腹轻轻地按了按:“肯定很疼。”
元彻飞快地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明白指的是什么了,摇头:“不是的,当时很开心。”
沈之屿抬眼看向他。
“因为终于找到办法了,想着能再见到你,别说区区剖心,哪怕是大卸十八块都愿意。”元彻道,“不后悔,一点也不,非要说的话,当时唯一害怕的就是你会不喜欢朕。”
沈之屿搬过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那现在还怕吗?”
这语气很坚定,听是问句,实则不容置疑,
“大人,你永远是朕的懦弱和恐惧。”元彻抬起手,圈过面前人的腰,低头埋去那属于他一人的颈窝,“以及勇气和冲动。”
“朕真的好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