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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时,沈之屿气息都是粗的,半躺在塌上,瞪着始作俑者。
元彻食髓知味,嘿嘿一笑,把人护着腰拉了起来,压低声音说:“是你太怕痒了,浑身上下都敏\\感,不信你挠朕试试,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大人您。”
沈之屿:“……”
他这脑子能不能放点别的。
“咚咚咚。”
正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魏喜在外面喊道:“大人,小的找到您要的东西了!”
沈之屿掀开元彻,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去门边推开门:“嗯,幸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小的就先走啦。”
魏喜送来的是一张大辰全境地图,地图铺展开在桌面,不仅仅只是山川河流地域区分,上面还画着十道的布局。
元彻故技重施,刚把下巴挪过去,就被沈之屿头也不抬地反手轻轻拍了拍脸:“磨墨去。”
“哦,好。”元彻抓来墨砚,心不在焉地单手画圈磨,“拿地图作甚……”
话音没落,元彻恍然大悟,惊讶道:“这是个大工程,光落实就需要很多年,来得及吗?”
“若从头开始,没个三五年的却不能成气候。”沈之屿让笔尖沾上墨,又在瓷碟里将浓墨晕开,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水墨留在其上,细细笔尖落于一片河沟,稳步下滑,绕开田庄和村落,将其与另一条相连,“但我们可以用现成的,只要人力和银子到位,一年便足矣。”
说着,又将一片江河连出一片支流,引入其中。
烛光摇曳,在这天寒地冻里,砖瓦屋檐下,一方案台上,大辰又开启了新的局面。
运河。
两人谈至深夜,借着中原土地上现有的湖泊溪流,若遇实在不足之处,就将江川挖掘支流引入,绘制成了一条南北贯通的大河。
“陛下放心,此事不仅仅只有关于运输。”沈之屿有些疲倦了,揉着额角道,“以往每年,夏汛东枯,江川虽在大多数时候是农人耕种的依靠,但天要作祟,仅一场大水或一场旱灾就足让他们辛苦一年的收成毁于一旦,更甚者家田尽毁,漂泊无定,臣从很早前就在想该如何做防备,后被一些他事耽搁,久久没能专研,此次正好,一举两得,此事落成也算是给农户们提供了保障,届时上有公输厚带头,下也齐心出力得赏银,会很快的。”
元彻见他眼中已经起了红丝,有些心疼,收了笔和纸,将图纸卷好:“你总是让朕放心的,今日就到这,很晚了,睡觉去吧。”
沈之屿点头。
帷帐内,沈之屿一沾上枕头就开始犯困,抱着一个枕头侧躺着闭上眼,元彻见他发冠都还未摘,爬过去轻手轻脚地取下,乌黑的长丝散下铺开,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透着独有的淡淡冷香。
勾人得很。
元彻用五指顺着那发,随后,把控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帮对方按着后脑和肩颈,沈之屿半睡半醒间感觉十分舒服,也知道是谁在自己身边,丢了枕头翻了个身,抓住那手:“不用,睡吧,你也怪累的。”
“不累。”元彻调整了一下坐姿,“大人,你靠朕身上来,好按一些。”
沈之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元彻十分真诚道:“真的,白天就是骂骂人挑挑刺,也没干别的。”说完,还拍拍自己的肩膀,“来,这儿!”
“……”
沈之屿愣了须臾,失笑,撑起来靠上去。
温厚的手掌落回肩颈位置,舒适得像个温柔乡中的怀抱,沈之屿嘱咐道:“明日记得给内阁复查一遍,臣可能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怎么这时候还说别人?”元彻嘟嘴,“大人,朕可不是白按的。”
周遭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和彼此有力的心跳声,沈之屿侧了侧头,拿过元彻的一只手,和自己的十指相扣。
注视片刻后,举至脸侧,对那手背轻轻地蹭了蹭。
“这话不对,人都全是你的了,还有什么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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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运河是十道的补充,百利而无一害,举国上下万众一心,由工部公输厚牵头,农闲最盛时,共计十万余人自发组织参与其中,放眼望去,各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在确保不改变最主河流水域的前提下,进行了大改造。
一年后,运河落实,开闸放水。
滔滔江水汇入河床,一路奔腾,滚滚向前,让干枯的土地顷刻变得肥沃。
水运定然比路运划算的多,只需一叶扁舟,剩下的就交给这广袤的天地。
元彻还叫公输厚趁此机会还造了一艘巨船,夏季涨水,陛下想要带着丞相大人下江南游玩,顺便避暑。
“孤也想出去玩!”元滚滚委屈巴巴地坐在议政殿的小桌上,望着空荡荡地主位,“陛下偏心呜呜呜!”
江岭又抱来比他自个儿还要高的折子,轰地一声放在案上,整个议政殿一颤,活生生地将储君的眼泪吓回去了。
“殿下没事儿啊,陛下偏心又不是一两天了对吧。”江岭抹掉汗水,翻出自己的小本子看了看,再合上,“哎呀其实也还好,他们就只出去两个月而已。”
储君一听,直接嚎啕大哭。
江南不似京城,是水乡,这里的砖瓦都透着温柔,小桥流水人家,桂花糯米糍粑,地方官吏听闻陛下要亲自来,吓得忙活了三天三夜,生怕那儿招待不周,等到准备就绪,他们带好帽子站在河口,表情严肃地看着那巨船缓缓驶来,停靠。
然后就只有亲卫军从里面走了出来。
官员傻眼了,不是说陛下和丞相大人亲自来?
兀颜拍拍目瞪口呆的地方官,笑道:“这位大人,你还不知道咱们陛下那德行吗,早自个儿玩去了。”
“这怎使得?”官员急切道,“陛下一人多危险啊,亲卫大人,我们赶紧找找……诶,大人……!”
兀颜摆摆手:“陛下一个人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你去找他一定危险。”
官员不明所以:“啊?”
同一时间,某条不知名的街上,陛下本人手中拿着十个圈,在套圈摊老板双泪齐下中,侧头问身边人:“这次套哪个?”
陛下在这条街出名了,不为别的,就是那指什么就套中什么的手法,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柱香时间就引得全街的百姓前来围观。
沈之屿看着自己手中,瓷娃娃,布人偶,木匣子,果酥干……什么都有,几乎快要抱不下了,无奈地一叹气:“随便吧。”
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元彻玩得开心,便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唯一麻烦是……这该怎么带回去,难不成抱一路?
这时,沈之屿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一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羡慕地望着自己,踮着脚努力地递出三枚铜钱,奶声奶气道:“哥哥,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