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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会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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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魏喜刚将药熬好,准备送去寝屋里,手中托盘就被另一只大手夺过,紧接着,后衣领被拧了起来,提着放去另一边。

“你自己玩去,朕来送。”

魏喜追着嘱咐了两句:“这药得凉一会儿!还有大人还没睡醒!”

元彻单手端着药,另一只手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月前,亲卫军们趁着高阁垮塌的那一瞬间冲了进去,在废墟中不断搜寻,最终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人。

当时,元彻用自己的背部挡下所有的重量,双臂环抱着不省人事的沈之屿,几乎是将对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从头到脚,不肯后者半丝脱离自己的庇护,露骨的保护欲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亲兵们霎时一愣,第一想法竟然是不敢靠近。

还是兀颜进来,小心翼翼道:“陛下,此地危险,让属下先将丞相大人带出去吧。”

通道狭窄脆弱,不能一次通过多人。

好一阵沉默后,元彻点点头:“小心他的右手。”

兀颜发现那手腕已经发紫了,再不处理铁定废掉,心里一惊,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接过人,在其他亲卫的开道下,先将沈之屿带离。

随后,元彻才跟着走出。

外面的百姓没有散去,他们亲眼看着沈之屿被鬼戎亲卫带出来后,医官立马围了上去,那模样不像是对前朝余孽,而是一位朝中股肱之臣。

股肱之臣?沈之屿?这俩个词能放在一起?

危机之后,疑惑重新卷来,越来越大。

元彻那时内心一片乱麻,没空管这些人,更没心思琢磨他们在望什么,脑袋里全是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抓住了沈之屿,那画面反反复复地鞭打着他,手心全是冷汗,甚至还会控制不住地想万一没抓住当时怎么办?

牛以庸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跑两步还要喘,方才除了求神拜佛什么都不能做,也帮不上别的忙,但好在脑子机灵,一瞧此情此景此时,不正是为丞相大人正名的时机吗?

敌人都除干净了,证据也摆在眼前,围观的眼睛也多。

赶早不如赶巧!

牛以庸双膝猛地跪地,一头磕下,朗声道:“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他这样一跪,其他阁臣瞬间也明白,齐刷刷地一并跟着高呼。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孤身在前朝李氏中周旋,为陛下披荆斩棘,为我辈之楷模!”

“丞相大人舍生忘死,为我辈之楷模!”

“……”

“……”

呼声越来越大,还有不少虽不是内阁阁臣,但因对丞相大人名声早有仰慕的学生也参与其中,这些年,他们本就疑惑沈之屿为何会“愚忠”扶持前朝,经此一语,顿时顿悟,泪流满面。

元滚滚跑过去,那模样和俨然就是和丞相大人很熟络。

这样一来,谁还不会明白?

不过这些沈之屿都不知道,

丞相大人先整整睡了三天三夜,让众人提心吊胆,卓陀寸步不敢离,第四天,人终于醒了一次,但醒的时间很短,精力也不好,只浅浅回应了几句话,便重新闭上眼。

他一天之内有七八成的时间都在睡觉,有时候坐着都能睡着,对此,陛下平时有多么镇定自若,现在就有多么揪心,每天\朝堂和相府来回跑,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人,第二件事便抓着卓陀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陛下,丞相大人亏空太多,还被齐王大量地熏了那迷香。”卓陀抹着汗,差点被元彻把早饭给勒出来,“嗜睡是很正常的,多睡一睡也好,恢复得快,就怕他难受得睡不着,那才难办,等彻底睡醒了,那些伤也能好得差不多,不用受罪。”

元彻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稍后,又问:“他那手,今后写字的话……还能吗?”

卓陀正色:“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

“嗯,缺什么尽管说,不用顾虑。”元彻沉声道,“一定要保下他的手,他已经很少骑射了,若再不能提笔……”

文人自有风骨,宁肯折腰也不断骨。

卓陀拱手一鞠:“属下明白。”

……

相府寝屋外,元彻端着药,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暗暗的,没点灯,床帷也还垂着。

陛下先放下药,将从路上折下的花放进瓷白色的花瓶里,然后脱下外袍,蹬掉靴,爬上床榻,心满意足地手脚并用,在满满的冷香之中揽过人交颈入睡。

然后被活生生地闷醒。

元彻睁开眼,发现枕边人已经撑着半身坐起,长发垂在枕头上,此时正捏着自己的鼻子,笑说:“陛下,行行好,把呼噜声收一收……唔。”

话音没落,沈之屿整个人被猛地一扑,重新跌回被褥间,对方的力道霸道又温柔,以不可反抗地力度压制着他,却又避开了所有的伤痛之处。

紧接着,吻就落了下来。

急促粗鲁,强势凶悍,心跳咫尺。

直至脸颊上开始发红发烫,呼吸困难,才重新分开一段距离,改为额头抵着额头。

“大人。”元彻胸口起伏,低哑着声道,“想死朕了,你最近总爱睡觉,每次一不留神就闭上眼,都没和朕好好说过话。”

沈之屿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之屿右手腕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冷香花香和药香交织缭绕,元彻连忙帮他撑着力,摇头道:“不是的。”

沈之屿微愣。

“担心倒没什么,朕就是怕你难受,你自己不知道,才回家的那三天,你每天晚上都流好多汗,有时候还会在深夜里难受出声,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全吐出来,带着血丝……朕真恨不得是……大人,阿屿哥哥,我好疼好怕,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沈之屿瞳孔微张。

此刻,元彻不是那高高在上的辰朝开国帝王,不是驰骋疆场的鬼戎军狼旗,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撒着娇向心上人讨吻的大男孩。

大男孩太可怜了,叫人无法抗拒。

“好……”

沈之屿微微前倾,主动凑了上去。

不同于方才,这次是温柔缠绵,纠葛环绕,气息交融。

世道红尘这么乱,他们却真的做到了成就了彼此。

齐王还是没说对。

不是沈之屿选择了元彻,更不是元彻留下了沈之屿,他们是相互的。

“回朝堂吧。”元彻搂着人,“那位置就该是你的,若是讨厌早起的话,就十天半月去一次,偶尔露露面。”

这话让沈之屿有些犹豫,抚着陛下毛茸茸的脑袋,淡声道:“我再想想,好不好?”

元彻点头,他并不着急,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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