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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罪与我们那便是做贼心虚,要不了多久便是除夕,陛下暂时回不了京,皇城中就只有那个不伦不类的娃娃在……天时地利人和。”
若错过了,可就没第二个外敌可以绊住皇帝,更没有第二个沈之屿和李亥出现了。
一阵沉默后。
“那,那我们该如何将这两人拉拢?”
此话一出,象征着这群朝臣上已经完成了内部纠葛,统一战线了。
“这不难。”董参低低地笑了一声,“那位可是咱们前朝的丞相大人,你真当他隐匿如此之久什么也不知道吗,要我说,这位多半也是看准了现在这个时机才出现的,就等着新帝将山河收复之后一口吞下,送给他手中的小皇子,玩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不急,他更有手段,左右不过这段时间,他想让我们去找的时候我们自然能得到线索。”
一切的“巧合”都在人为之下慢慢汇聚。
阿言看着越来越频繁聚集的朝臣,心中的不安逐步攀高。
非齐王召集,她们这些暗\\网是不能擅自前往的,得在各个世家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但在一番内心的挣扎之下,阿言还是来了。
“王爷。”
齐王听见了,但没回头,今日他心情似乎不错,摆弄着一盆不知从哪儿买的花,也没问阿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爷。”阿言又走进了一步,“我们真的要继续吗?”
齐王给花浇完了水,放下水壶:“去把剪刀拿来。”
阿言只好将后话咽回肚子里。
暗\\网之所以是暗\\网,就是讲究的“暗”字,不是明面上的争斗,而是藏起来,潜伏着慢慢侵蚀,等着十年或者二十年后,如今这个新朝自然也会和前朝一样,从内部腐烂瓦解。
齐王不是急躁之人,他很会卧薪尝胆,不然没法在活到如今。
可这一次,他为什么选择让与暗\\网牵连的世家浮到水面上?
是有什么底气或后招吗?
阿言看着齐王认认真真修剪好枝丫,然后将成品展露给自己:“好看吗?”
“什么?”阿言差点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知道指的是花,恭敬答道,“王爷亲手裁剪,自然是好看的。”
“尽会奉承。”齐王笑了笑,把剪刀放去阿言手中,“本王小时候把心思全放在功课上了,忽略了很多人,更没学过其他的,这还是第一次修剪这些东西你来吧,弄好看点,不要太俗了,他喜欢淡雅一点的。”
听到这个“他”字,阿言心里沉了沉。
齐王找了个椅子坐下:“你在想,为什么本王不徐徐图之,要走上阿屿给我们设下的陷阱吗?”
阿言手一顿,差点把花朵剪掉了。
“他一旦意识到了你们的存在,你们就没有用了,绝不会在一个坑洼里绊倒两次,这就是他所拥有的本事,继续维持下去,十年之后会被毁掉的不是朝堂,而是你们,毕竟光一个选官制度就能让那些世家四分五裂,更何况给他更多的时间?”齐王在说这些话时,仿佛被摧毁的压根不是自己的势力,饶有兴致地缓缓分析道,“不过不用怕,这场局,最关键的地方在阿屿自己身上。”
阿言似懂非懂:“他身上?”
“京城即将打的一场论道仗。”齐王说,“谁能舌战群儒诡辩到最后,谁就是赢家,蛮夷皇帝麾下的‘将领’是那群内阁大臣,那么世家呢?”
阿言想了想,下一刻,恶寒遍布全身。
世家的领头人会是沈之屿!
敌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了内里,这样下去世家注定会输。
“所以啊,让你们下次来时把阿屿也带来,他那样的人儿可不能去那种场面,本王要亲自招待他,至于其他人任他们自己折腾去。”齐王看了一眼阿言修剪的花,“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叫你们给阿屿买的点心买了吗?”
阿言点点头,抱拳道:“回王爷,备好了。”
“本王要的是‘那种’点心,”齐王手指轻敲扶手,“知道吗?”
“属下明白,备的就是‘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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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栋不起眼的客栈内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
屋檐上的于渺刚接过同伴递来的信,立马翻身从窗户口进来,见沈之屿跪倒在桌边,身旁还有一只被打翻的水杯,脸色比昨日还要难看,整个人随时像要散开,连忙先将他扶去坐下,然后重新倒了一杯水来:“大人,很难受吗?需要属下把卓大人叫来吗?”
沈之屿吃了药,攒了半天力气才缓了缓,摇头道:“不用,没留神绊着了而已。”
沈之屿病习惯了,他不是大夫,但在反反复复的病情折腾中已经知道那种情况下会不好,那种情况下会没什么大碍,不必兴师动众。
他给元彻保证过,不会再动不动就找死,没必要骗人。
“出去吧。”沈之屿拉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咳咳……别被发现了。”
这是实话,李亥还在隔壁房间,他们说话都得压着声音,于渺不太放心,但不得不遵命走回窗边,忽然,她想起刚刚收到的东西,这一打岔竟差点忘了,连忙从衣兜里取出来:“大人,前线又来信了,这封是陛下点名要给你的。”
话音刚落,已经躺下的丞相大人重新睁开眼,撑着坐了起来。
于渺心领神会,递出信后又将放在一旁的烛灯拿近,以便更好看清信的内容,然后迅速离开避嫌。
沈之屿撕开信封,里面厚厚的信纸足有一指厚嗯,是陛下的风格,话多。
内容事无巨细,在照例询问了自家大人近来的身体情况后,小至每天吃了什么,哪些菜好吃哪些难以下咽,遛弯儿时看见谁的肉干被狼崽子叼走了等等,
大到也会提一提战况和打算。
元彻说,自第一战之后,元拓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之前不断的试点攻击也没了,他好几次带着鬼戎狼军越过了塔铁萨山脉,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虾兵蟹将来螳臂当车,按理来讲元拓应该是着急的,现在是冬天,吃食短缺,河道冰封,连捕鱼对他们而言都极为困难,如此消耗下去百害而无一益,也不知在布置什么坏心思,日日都只吊着胃口打不起来,简直闹心瘙痒。
沈之屿微微眯起眼,换了下一页。
【私物承载的情愫有限,久不见,甚思念,待归来之后,还望沈郎多做伴,以解相思之苦。】
这段话……沈之屿挑了挑眉,也不知陛下挠头了多久才写下。
果然,下一行就原形毕露,很直白。
【朕想你了,你也要记得想朕!】
丞相大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待看完最后一个字,沈之屿将信纸折叠,靠近火光。
烛火骤然大涨,映亮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