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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私下相处,这些想法就犹如坏掉的闸门,一个不小心便会倾泻出。
对此,沈之屿其实并不讨厌,
因为天生帝王让人心甘情愿臣服,就像他在看见元彻的第一眼时起,即使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也明白在这个人面前,哪怕是神仙下凡,也挽不回李氏一族的气数了。
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或许早已命中注定。
舟车劳顿的疲惫在吃过晚饭后彻底体现,沈之屿本打算再处理点事情的,可刚点上烛灯,那暖色的烛芯就开始摇晃放大,手中纸张上的字仿佛长了脚,跳来跳去。
元彻沐浴完出来,便发现沈之屿的脑袋已经斜倚在了椅背上,眼睑垂下,展露出那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元彻走过去,帮他收拾好了桌上的笔墨,然后轻手轻脚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内屋走去。
离开椅子的瞬间,沈之屿眼皮一颤,缓缓睁开一条缝。
“吵醒了?”元彻低声道,“朕轻点。”
沈之屿简短地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其实不是元彻动作太大把自己吵醒,而是胃里一直有些疼,方才虽困,但并没能完全睡着。
“明日早点叫醒我。”躺去床铺的那一瞬间,沈之屿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将藏在被子下的身体蜷缩起来,迷迷糊糊道,“有事要办。”
“好。”
元彻没有立马一起躺上去,他放下床帷,灭了灯,关上门,压低气息往厨房走去。
果不其然,那里面还有人在。
“哟。”元彻双手抱胸,靠在门框,直接将对方抓了个现行,“魏小喜,大半夜偷偷摸摸地帮谁熬药呢?”
魏喜浑身一颤,默默地将手中蒲扇放下。
下一刻,拔腿就跑!
可他哪儿跑得赢元彻,陛下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捞了回来,审问道:“牛以庸是个废物,温子远自己都管不好,就你了,来吧,老实交代。”
魏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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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坚壁 第二十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埋来他颈间
沈之屿最后分不清自己是睡着的还是疼晕的, 只觉得刚闭上眼,天就亮了。
晨光从窗户缝隙里偷溜进来,划出一道线, 在床边落下块金灿灿的光斑。
没记错的话,昨天睡前, 他好像说过早点叫自己起床的。
这都天大亮了吧。
时不待人, 沈之屿想要撑着坐起来, 谁知刚一发力, 就被横在腰间的一只手给拦住,重新摔回原位,仔细一分辨, 还发现这只手的手掌心竟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昨夜疼痛的那个位置。
难怪暖呼呼的, 后半夜还没像往常那样被疼醒。
沈之屿回过头, 看着四肢齐用缠在自己身上的陛下,总是繁忙的思绪停了下来, 归于一处。
来魏国的路上,除了正事,沈之屿其实还在想如何面对元彻他利用分开前的三个月编织了一场暂时的甜蜜和安稳,为的是给陛下定个心, 可很显然,或许是内心里根本不想再骗眼前人, 也或许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地方值得让人信任,种种迹象表明,这颗定心丸非但没喂好, 还有些适得其反。
以至于昨天毫无准备地对上视线时, 第一个反应是愣住。
但令沈之屿吃惊的是, 元彻并没有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微微提了那么一下后,便不动神色地收了回去,大有悄悄盖上,装聋作哑的意思。
他变了,元彻也变了。
他变得不再那么一意孤行,无所畏惧,恍如一位被困沙漠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忽然发现了绿洲,元彻则变得不再那么莽撞用事,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活。
沈之屿无声地笑了笑,稍后,元彻也醒了。
沈之屿:“早安。”
“早啊。”陛下像是一晚上没睡似的,眼底下顶着两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地回了话,眼睛明明还闭着,手脚便已顺着本能地收回来,起了床。
沈之屿刚准备让魏喜进来,就被按了回去,听到一声迷迷糊糊的“不用,朕来”。
好吧。
自从陛下来后,魏喜就丢了活儿。
半刻之后,元彻重新推开门,端来了洗漱用物,沈之屿换上衣服,一只装着药的碗送来跟前,温度刚好。
沈之屿:“……”
等等,原来夜里的掌心不是恰好,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谁出卖的?
直到看见坐在院子里的魏喜脑袋上顶着个一个包,一脸欲告状但没胆的表情,再配合某人的黑眼圈,沈之屿心中才了然。
堂堂陛下,竟然大半夜对小孩下手。
吃早饭的时候,沈之屿顺便检查温子远的功课,温子远抓着一个包子,面前的还算顺溜,可从第一百字开始,就一直磕磕碰碰的,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呃……嗯……嘶。”温小公子快把自己的脑袋翻出火花来了,忽然,“哦对!”
沈之屿:“对?”
哦对什么?然后呢?
温小公子继续陷入沉思。
沈之屿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往后一瞧,魏喜连忙做贼心虚地挪开脑袋,感情这俩在对暗号呢。
没法,背都背不出来,就算私心作祟想漏题都不行,彻底没希望了,沈之屿摆摆手,认下了人生中第一次惨痛的失败,让这俩自己玩去。
“师兄听说弟弟来了,连夜自请去守边。”元彻拿过一只虾,开始剥壳,“可刚瞧着挺精神的,情况好些了吗?”
沈之屿摇了摇头:“假象,不提齐王就没事,提起来就……这次带他出来,也有让他散散心的意思。”
元彻将拨剥好的虾肉放在沈之屿碗里:“那就这样耗着?”
沈之屿用勺子舀起来,吃了:“断草除根。”
“好。”元彻见他喜欢吃这个,便又拿了一只剥,正色道,“朕定杀了齐王。”
饭后,牛以庸又来和沈之屿核对了一些事项,是关于如何处理前藩王留下的人以及麻烦,一番商讨后,牛以庸又仔仔细细顺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拱手告辞时,沈之屿忽道:“去把吴小顺喊来。”
此话一出,殿内的人都有些吃惊,沈之屿现在完全退去了后方,一般情况下做事都是由牛以庸代劳,不会随意见外人。
“见他做甚?”元彻奇道。
“大人,下官可代为转达。”牛以庸也立马眼尖地跟了句。
“不必。”沈之屿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