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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门口,一直候着,就等沈之屿谴人来叫自己。
谁知把一群属于元彻的鬼戎亲卫军等来了。
铁甲声窸窣俐落,眨眼间便包围了温府,耶律录看着他们满心疑惑,抓着其中一人:“怎么回事?”
“回将军,丞相大人吩咐,让我们扣下温府里里外外所有的小厮和婢女,看守住每一个出口。”亲卫解释道,“大人待会儿还要亲自来。”
“亲自来?”
沈之屿来势汹汹。
人还没到,温府的气氛就已经改变,下人们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被押来后院,一字排开跪在地上,还有几位没来得及走的大夫被殃及,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假装自己是一根又聋又瞎的柱子。
就连屋子里的温子远都被这阵仗惊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屋子的窗户缝隙里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往外打量,见两名亲卫正往他门边走来。
温子远后退半步,警惕道:“你们要干什么!?”
“小公子勿忧。”亲卫放轻声音,“是丞相大人叫我们来的,您就在屋子里便可。”
“我哥?”温子远一听见是沈之屿,警惕稍退,点点头。
亲卫们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调整位置,挡住了温子远看向后院的视线。
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府外。
沈之屿和耶律录擦肩而过时,见他伫立不动:“不一起?”
“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帮你们守着。”耶律录道,“子远怕我。”
“他怕的哪儿是你?”沈之屿沉着声,声音里有些疲惫,“叫你护着他,不是让你惯着他。”
“这……”耶律录犹豫片刻。
“跟来。”沈之屿撂下话就走。
耶律录原以为沈之屿会在这群下人面前大发脾气,斥责他们没能护住主子,谁知沈之屿只是在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丢下一句:“看着他们,跪满两个时辰后各打三十,还能活着的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连连个正眼都没给这群人。
此话一出,奴仆们惊恐万分,连连磕头认错。
老管家在温府做了十多年的仆从,看着温子远出生长大,想要在沈之屿面前打一出感情牌,哭诉道:“大人,老奴知错,老奴这次烦了混,以后一定好好……”
“一定?”沈之屿停下脚步,回过头,“我弟弟有几条命,能让你几次一定?”
老管家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别跪了。”沈之屿寒声道,“既不知悔改,活着也是浪费口粮,拖出去全杀了,收拾子远的衣物,今日就把他接去相府。”
散在四处的鬼戎亲卫骤然聚拢,拔出腰间的刀,刀光反射在他们的脸上,犹如索命鬼,府内顿时哀嚎尖叫声一片。
耶律录知道沈之屿是出了名的算计和狠辣,但听说和看见是两回事,他从军,杀过不少人,但那些人都是战场上的敌人,和他一样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对手无寸铁之人下手,单方面的屠杀,他还真没见过。
“耶律录,你的缺点是心软。”绕过内院,沈之屿似是看见了他的震惊,“你既为陛下手中大将,就该明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敌人这个东西,有时候不一定非得势均力敌,,片刻的犹豫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耶律录有些不太明白沈之屿为何忽然这样说。
这人些跟了温子远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是敌人?
沈之屿笑道:“再者,我想你也不希望子远的事情被这些人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引来更多祸患吧。”
这句话懂了。
沈之屿压根是从决定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让这群人活了,往轻处讲是出于他们玩忽职守,更多的还有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温府不比相府,下人众多,这么闹了一出,基本人人都知道温子远出了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传十十传百,今后谁都知道拿捏温子远的办法。
届时温子远的安危该怎么办?
“大人思虑周全,”耶律录道,“在下佩服。”
亲卫将沈之屿引至一间不起眼的木屋前。
耶律录那日刚擒了婢女,温子远就出事,一时间,谁也没心思和时间再管她,一直关在这木屋里。
魏喜跑过来,将一封信交在沈之屿手中,里面是他趁沈之屿来温府的路上时查出的婢女姓名和身世。
婢女没有姓,只唤做阿棠,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婢女,八岁被卖去了穆府,在那里生活了十来年,后被那畜生看上,遭遇是真的,被齐王救下也是真的,但或许是齐王没有意思留着她在身边伺候,也或是其他原因,她又回到了人牙子手中,再被温子远买下。
温府没有女主人,温子远也不是个爱管事儿的主儿,以至于阿棠用银子贿赂其他下人装聋作瞎,时常跑过穆府这个举动被掩盖下来。
“大人,还有个消息。”魏喜两颊跑得红彤彤的,“说是穆府昨夜遭了贼,主人家一夜之间死光了。”
耶律录皱眉:“她不一直在这儿吗?谁杀的?”
“那就得看蚁群有多少了。”沈之屿折好信,放进衣袖,“开门。”
阿棠被捆在这里,已经整整两日滴水未进,外加休息不好,好看的面容变得蜡黄,眼下有着浓厚的乌青,全靠毅力强撑着精神。
亲卫们鱼贯而入,将她包围,两名亲卫上前走至阿棠身边,将她拖来屋子中央跪下,摁着她的脑袋不许抬头,
耶律录握刀守在一旁,沈之屿坐在鬼戎亲卫端来的椅子上,手边还放了一杯刚泡好的茶。
阿棠挣扎道:“你是谁?怎么,见不得人吗?”
“让她抬头来。”沈之屿也没什么精神,全靠浓茶提神,“鄙姓沈。”
“沈……沈……沈之屿?”
阿棠似是有些震惊,稍后,她又笑起来:“哦,来为你弟弟报仇的啊,哈哈哈哈哈值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着你这种人物,来啊,想杀就杀啊。”
“真舍得死?”沈之屿觉得浓太苦了,喝了一口就放下,不肯再喝。
阿棠没接话。
沈之屿:“也行,那就如你所愿。”
亲卫们会意,将她的脑袋重新摁在地上,额头蹭着地面,除了前方白色的靴子,看不见旁物,下一刻,“蹭”地一声出鞘声响起,亲卫用冰凉的刀刃先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比划了一番,然后高高举起。
不难发现,阿棠在细微地颤抖。
“准一点。”沈之屿不咸不淡地嘱咐,“省得砍两次。”
这句话成功将恐惧推至顶峰,阿棠失声尖叫起来,不住挣扎,人在死前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亲卫差点没控制住,让她冲至沈之屿面前,耶律录立马横在中间,用刀鞘将人击了回去。
阿棠大叫:“沈之屿!你作为中原人,不帮王爷,反而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