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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是一位“战友”,而不是来可怜怜悯她,所以,她要给出证明,证明自己的能力。

“大人!”在沈之屿即将转去屏风后面的上一刻,于渺叫住了他,“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不会过分纠缠大人,只求下次求见时,大人最后给我一次机会。”

沈之屿脚步一停,没点头也没摇头,稍后径直离开,

温子远也在这时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给沈之屿打了声招呼后,拉上耶律录就走。

一室人全部离开,元彻才放松下来,他刚刚没说一个字,却表现得就像一只沉在暗处释放威压的狼,沈之屿站在台前,他就隐在幕后护着沈之屿,这一局之中谁要让沈之屿难堪或生气,他就会伸出爪子从幕后走出。

“拿好。”

沈之屿递出一张足有两指厚的信封交给元彻,元彻接过来拆开,看见里面的内容是和瘟疫解药的研究有关。

元彻微惊,不仅是因为沈之屿在一天之内就写出了这些,还有他竟在短时间内对瘟疫了解至此。

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让卓陀去提几个人,按照这上面的思路继续下去。”沈之屿凭着记忆,将上一世最后的药方和用药后的症状写了出来,尽可能地帮助卓陀加快速度,同时提醒道,“但这上面的不一定全对,只能参考。”

元彻看着熟悉的药方,目光却早已经超出了药方之外。

丞相大人……性子很淡,有时候可以谈得上冷。

抛开少时为数不多的相处不计,上一世,他第一次南下而来时,远远就见沈之屿手持一剑,孤零零地站在城墙上,他身后几乎没有兵,别人和他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衣袍,像是穿着一身红衣,目光森寒带着杀意。

那是一种,既好看,又很破碎的画面,明明知道自己拦不住眼前的大军,却还是会登上城墙。

沈之屿不擅长执剑,长时间的执剑让他整条手臂都在颤抖。

这一幕简直将他的破碎体现到极致。

以至于拿下大楚后,元彻好几次想找沈之屿说话,都被他用沉默挡了回去。

可为什么,这一次南下而来,沈之屿的态度虽不说截然相反,却表现得和上一世不一样。

就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

疑惑一旦心生就会扎根蔓延,往着控制不住的方向长去,最后,元彻强行停下杂念,什么也没说。

不管怎样,沈之屿都是沈之屿。

“好。”他道,“朕这就吩咐下去。”

.

午饭吃得撑,人就容易犯困。

温子远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扶手上,手里正在帮从相府门口捡来的小麻雀包扎翅膀。

“喜欢养麻雀?”耶律录午间去了皇城当职,换班后,没回家,而是跑来了温府。

“不喜欢。”对此,温子远已经习以为常,都懒得问他来做什么。

“那还替它包扎?”

耶律录试图伸手摸一摸小麻雀的脑袋,不料麻雀扭头就啄了他一口,一颗血珠立马冒出来。

“哈哈哈哈哈!”温子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得人仰马翻,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手上力道没注意,一不小心扯到了小麻雀的翅膀。

小麻雀立马毫不客气地也赏了他一个啄。

“……忘恩负义的东西!”温子远顿时火冒三丈,“我明明是好心带你回来疗伤!”

耶律录怕他俩打起来,赶紧拿过小麻雀放在一边,不再招惹这位麻大爷。

至于温小公子,自称大人不记小人过,扯来一张手帕随意抹去血珠,摆摆手道:“小录录你自己玩吧,我困了,要去睡会儿。”

耶律录转身出去守在屋外,抽出自己常用的腰刀来擦拭,打发时间。

莫约半刻后,温府的一位小婢女过来伏了伏身:“将军,外面有人找您。”

“好。”耶律录收刀,起身走去,刚走出两步,又回头低声提醒,“你们家公子在午睡,别打扰他。”

小婢女一愣,点头道是。

门外的鬼戎兵脸色不太好,等出耶律录后,右手抵胸:“将军,还请借一步说话。”

……

耶律录回到屋内,用手挑开床帷,外面的光落了一线进去,洒在温子远的脸上,温子远毫无睡姿,嘴唇微张,四肢八爪鱼似的缠在被子上,上衣下摆被他自己拱到了肚子上方,露出劲瘦的腰腹。

耶律录的目光从他的腰腹缓缓移动,猛地停在了袖口。

那里似乎有一点泛红。

耶律录皱着眉,探出上半身往前靠,想要看仔细。

而温子远在这一刻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四眼相对。

下一瞬。

“哐!”

温子远抬脚就要踹,耶律录一把握住他的脚踝,将他往自己跟前拖。

床单被拖出皱痕,温子远的脸很红,或许是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挣扎着:“耶律录你干嘛犯病了吗!”

“这是什么?”耶律录再拉过他的手腕,举着袖口放在他们俩的视线中间。

温子远呼吸一滞。

“是不是血?”

“不……”

“你方才又去杀人了?”

“我……”

“我让你不要碰那些毒人你怎么就不听话?快脱下来,快!”

说着他就去扒温子远的衣服,上好的绸缎不经撕扯,发出“刺啦”的刺耳声,微光中尘埃飞扬。

方才鬼戎军告诉他,午时前,卓陀来天牢提了几个毒人,没过多久温子远就来了,大伙儿都没有戒备温小公子,叮嘱小心后便忙其他去,等到巡逻再看,那些毒人全都死了。

温子远双眸通红,抵不过身前人,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反抗:“放开我……放开……这不是他们的血!”

耶律录动作一顿,胸口起伏。

“是刚刚被麻雀啄的!”一松手,温子远飞快往后退,后背紧贴在墙壁,眼尾还有一滴眼泪,沙哑着说,“我,我有换衣服,确定没有伤口。”

耶律录心中巨石落地。

他吐出一口粗气,坐下来捏着鼻梁,整个肩背都像是垮了下去,片刻后,才抬起头问道:“你又为什么要杀他们?因为他们威胁到了沈大人?”

温子远不语。

“那你为什么不去把王章也一并杀了?”耶律录的声音已经带上些许怒意。

“没找到。”

“什么?”

“我没找到他。”

也就是说,本是要杀的,不过天牢太大,时间紧凑,没找到。

耶律录:“……”

帷帐在挣扎之间落了下来,形成一个狭小漆黑的封闭空间,两人被困在这空间里,耶律录能听见不远处压抑的哽咽声,衣袖下的手紧了松,忽然,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温子远喜欢杀人,真的是因为沈之屿吗?

或许起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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