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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脖子往后一仰,视死如归道:“耶律录,我看错你了,我真看错你了,你这人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你还要塞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待会儿是不是要把我关在柴房饿死几百年都不给我收尸!?”
淡定温和如耶律录,也在额头上跳出了一根青筋。
现在让沈之屿把人带回去来得及吗?
“不是这个意思。”耶律录将后三十年的耐心提前使用,才强颜欢笑道,“上药会很疼,疼极了就咬住。”
温子远上下扫了一眼:“……是干净的吗?”
“非、常、干、净。”
耶律录自打会走路就跟着父亲上战场,受过的伤大大小小加起来不计其数,也经常帮战友处理伤口,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累过。
温子远后面确实不乱嚎了,改成了一碰就乱动,缝合较大伤口时,他毫无预兆地蹦跶而起,吓得耶律录立马松开手中的银针。
温子远跃去屋脊上,任由鲜红的血珠落一地,怎么喊也不下来,眼泪汪汪地吐出嘴里的布条,道:“别缝了,就让它这样吧!”
耶律录:“感染了会更疼。”
温子远贴着屋脊疯狂摇头:“那就感染了再说!”
没法,耶律录也只好跟着上屋脊,把这小祖宗抗了下来。
然后又找出根发带。
……
“在想什么?”丞相府内,元彻看着已经第三次放空自己的耶律录,开口提醒道,“午休的时候打仗去了?”
耶律录回神,瞥见端坐在元彻身旁的沈之屿,绣有竹叶的真丝白袍在他身上没有一丝皱褶,丞相大人有时候虽然挺让人心惊动魄的,但从没有过心脏骤停和心肌梗塞。
耶律录不太理解,为什么温子远能用仅仅一个中午的时间就把他脑袋给嚎疼。
直到最后,温子远都不肯告诉耶律录自己半夜袭击朝臣的原因,这仿佛是一块他的逆鳞,一碰就炸。
耶律录只好自己猜,然后好声好气地和他讲道理:“你就算要杀他们,也不能这样胡来对不对?万一他们不是单独行动呢?万一他们带了暗卫或者杀手在身边呢?退一万步讲,就算都没有,杀了他们,除了引起他们的防备和给沈大人增添麻烦外,根本没用,四大家族的势力众多,杀了一个,明天就会有新的立马补上,只能徐徐图之,再连根拔起。”
“你想,沈大人兴师动众地大人查了一圈,发现竟然是你,你想叫他怎么做?把你关起来然后以命尝命吗?他才丢了一位小婢女,你又让他不要你了?”
耶律录自认为解释十分合理:“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大家好好商量……”
温子远却一字没有听进去。
“那我能怎么办?!”温子远截断话,换完药后,他也几乎被耶律录捆得无法动弹,像条案板上的鱼一样横趴在榻上,“你们当然可以一切好好商量,可我哥呢?我哥夹在北境人和中原人中间,谁都要欺负他,谁都容不下他,谁看他都是坏人,哪儿等得了你们口中的徐徐图之?!”
耶律录一愣:“陛下没有……”
温子远:“陛下现在是没有欺负他,可以后呢?等他把我哥利用完了,他会容得下我哥吗?!”
耶律录:“你能不能不要将所有人都想得很坏?”
“那我该把所有人想的很好?就这样等着,奢望有朝一日我哥在完成一切之后,会有人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去可怜他,让他活下来?”
“耶律录。”温子远哽咽了一声,“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哥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了,我不想他把自己再搭进去,我希望他自私一点。”
“他没法自私。”耶律录道,“他是大楚的丞相。”
温子远冷笑一声:“这种丞相不当也罢。”
“你执意要以这种方法替沈大人扫除障碍。”耶律录喉咙滚了滚,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是沈大人的障碍,你也要杀我吗。”
温子远没有立马回答。
耶律录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杀。”稍后,温子远寒意不减,冷冰冰地答道,“不论是四大家,还是你,只要会让我哥继续深陷这场漩涡的人,哪怕是什么都不知情的牛以庸,我都杀。”
……
想到这里,耶律录捏了捏眉心,干瘪瘪地回答元彻道:“不,比打仗还累。”
元彻不解:“……啥玩意儿?”
沈之屿看着耶律录,似乎捕捉到了一丝端倪。
“陛下。”耶律录右手抵胸,单膝跪下,“盈儿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除了狼牙印,和咽喉处的勒痕,其他地方再无伤口,连简单的擦伤或者抓伤也没有。”
元彻正色道:“也就是说,凶手是看准了她,一击毙命。”
“没错。”
元彻感觉其中的疑点太多了。
首先,为什么要用绳子?
杀一个人的方式很多,弓,剑,毒,对于一个杀手来讲,这才是最常用的东西,而绳子,不仅麻烦,相比前者,还会花费很长的时间。
当然,有一种情况下,绳子会被选做凶器,那就是凶手非常讨厌死者,并且非常享受杀死她、看她在自己手中费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一点一点走向死亡的过程。
其次,盈儿为什么会被一击毙命?
她只是一位十岁的小姑娘,在沈之屿买下她之前,一直跟在亲生爹娘身边,她会犯下什么事情,让别人这样憎恨?
“属下在盈儿的指甲里找到了绳子的残余物,应在是小姑娘在挣扎时不小心落进去的。”耶律录道,“经查访,编织这绳子的线,出自九鸢楼。”
元彻:“九鸳楼?那是什么地方?”
“青\\楼。”沈之屿之终于在这时候开口了,他喝了一口茶,简单直接道,“九鸳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而他能开这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背后的掌柜姓杨。”
四大家之首也姓杨!
这绝对不是巧合!
“还愣着干什么!”元彻拍桌而起,朗声道,“耶律录,带上三百人,去将这栋九什么楼给朕围住!再去让掌柜把近一年的账薄拿出来,朕要看看,是谁买过这些线!”
耶律录:“是!”
说干就干,正当这师兄弟俩兴致冲冲准备出去的时候,沈之屿忽然叫住他们:“等等!”
元彻立马回过头:“怎么了?”
“这样鲁莽地过去只会打草惊蛇,四大家最擅长推出一位替死鬼来断尾求生,然后卷走所有的证据,你无从下手。”手里的茶盏晃动不停,沈之屿盯着杯中水面,眸子里流光一闪,霎那间,他好似已经刺穿了这面上平静,来到暗潮涌动的杯底,一把握住了还在暗处洋洋得意的凶手的咽喉。
元彻问道:“那该如何?”
“九鸳楼日落开张,日出收张。”沈之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