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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点了点头,耳边忽然响起了邢野说的那件事,他整个人又开始陷入了几秒的仿徨。

“怎么了?”

“我回去跟你细说吧。”

程辞揽过顾希琛的胳膊,轻轻笑了笑。

他目光一转,暼过了廊亭墙壁上挂满的肖像画,脚步一顿,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从左往右看去,程辞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齐院长。

那画像有些旧了,一看就不是近些年的,但里面那张头发鬓白的画像和现在的齐院长一模一样,几乎没怎么变过。

程辞还看到了几个相熟的面孔,都是今晚在宴会上见过的,几个年龄较大,声望较高的博士。

顾希琛双手抱臂,冷冷地在旁边看着,“倒是会给自己戴高帽。”

“这些人都是研究所的元老吧?”

程辞视线一点一点划过去,直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他发出了一声疑惑。

“最后这个人,好年轻啊。”

对比墙壁上那一排明显皱纹增深,头发秃顶的老人,最后这名面无表情的青年看上去就显得格格不入。

程辞弯下腰,手指轻轻摸了摸框架,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青年。

不得不说,长得还挺帅的。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一身白大褂,肤色白皙,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幽深的冰眸里让人看不出情绪,远远看上去,简直像是古希腊的雕塑。

“我好像没在研究所里见过他。”

程辞摸着下巴琢磨道,这么年轻的领军人物,难道没有在研究所本部?

顾希琛那冰冷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在看到那张照片时轻轻抿了抿嘴唇,“他就是Z博士。”

程辞满脸震愕的回过头。

“他就是Z博士?”

程辞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个顾希琛的恩人,姚箐那个疯女人的偶像,覃枞众人膜拜的前辈,无论哪一句听上去,程辞都误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吧。

但是现在……

程辞盯着肖像画里那张孤傲清冷的脸,陷入了沉思。

顾希琛伸手搂过程辞的肩头,“听说他是齐院长亲自带出来的徒弟。”

“齐院长的徒弟?”

程辞想到了齐院长今天在花园里叹气时说的那句话“我们所里以前有个人,就喜欢摆弄这些无聊的花花草草”。

现在联想起来,齐院长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已经死去的Z博士了吧。

“但是,我感觉他并不上心。”

程辞垂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齐院长每次提起那个人的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与其说是爱徒,不如说更像个没什么感情的下属。

顾希琛冷笑了一声,“她这种人,一向都是这样。”

程辞看了看墙上的肖像画,又扭头看了看顾希琛,“主人,你是在为那位博士鸣不平吗?”

“……”顾希琛嗅到了一丝炸药的气息。

程辞轻轻眨了眨眼睛:“其实这位博士还挺好看的,年少成名,吸粉无数,简直是少年英姿啊。”

顾希琛微微沉思了下,轻咳一声:“我遇到他那个时候,才八岁。”

程辞表情微微好看了一些。

顾希琛求生欲极强的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他已经二十几岁了。”

程辞冷静地听他说完,轻轻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顾希琛无奈地弯腰托住了程辞的腰肢,嘴唇轻轻在程辞的嘴唇上印下一吻:“我这辈子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程辞满意了,两只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干什么,我可没有吃醋啊我告诉你,你用不着跟我解释。”

“嗯。”

顾希琛忍不住轻笑:“我知道,是我想主动跟你解释的。”

程辞耳根通红,冷哼一声扭过头,“不过,说起来也真是挺可惜的,他还这么年轻……”

顾希琛扫了眼墙上的肖像画,抿着嘴没出声。

程辞指尖一顿,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摸着相框的边缘,“主人你看,这个相框好像是被人移动过的。”

顾希琛眯起眼睛。

程辞蹲下身打量了片刻,“Z博士这个相框的位置应该是要后一位的,因为最后这个地方明显有一个相框的印子,而Z博士这个相框下面有一个阴影处,明显是这个挂过一个尺寸更大的相框留下的痕迹。”

顾希琛不动声色地开口:“你是说这个位置有一个画像被摘走了,但是为了美观,所以把Z博士的相册往前挪了一位?”

程辞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被摘走的这个相框是谁的。”

顾希琛兴致缺缺地摸了摸程辞的脑袋,“大概也是研究所里的某个重要人物吧。”

程辞也没深思,只是好奇地抬头问:“对了,Z博士,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顾希琛靠着仅有的那点回忆,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记不清楚了。”

程辞耐心的站在旁边等着他的下文。

顾希琛搂着程辞的腰一边走一边道:“是个可悲的人吧。”

程辞点了点头:“那他跟我一样爱笑吗?”

顾希琛:“不,他是个很不爱笑的人。”

程辞点了点头,从他看到墙上那张肖像画的时候就已经猜出大概了,抛开拍照,就连画像的画师都能把这人给画出这么刻板冷峻的样子,很明显就是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好了,回去吧。”顾希琛轻轻揉了揉程辞的脑袋。

程辞猛的点了点头。

廊亭上,几个穿着厚重作战服的士兵说说笑笑地从身侧路过。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把最右边的矮个子给揉进了怀里,“我说小七啊,你可真行……”

“射击大赛一等奖,小七今天高低得请我们喝两杯吧,哈哈哈……”

顾希琛有些嫌弃的将程辞往里面拽了拽,避开了大声说笑的几人。

程辞也没怎么注意,只是垂着头经过,但侧身的时候,程辞的视线一转,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步子猛的一顿。

“怎么了?”顾希琛看程辞忽然停住了脚步。

程辞猛的回过头,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刚刚和他们擦肩而过的那几个士兵。

他们说说笑笑的,在转角处很快就消失不见。

程辞揉了揉眼睛,“没什么,好像是我看错了。”

回到房间里,程辞关上大门,再一次用绿色的植物将整个房间给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事情就是这样。”

程辞一口气将刚才在监狱里的所见所闻全部吐了出来,喉咙干到猛灌了一口温水。

纪零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曲着一只腿,“我怎么还是没听明白,她带你去那里到底想做什么,就为了诈你?”

程辞恍惚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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