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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君禹还在上面，你想把他们一起打下来吗？”
程辞没搭理他，开始瞄准两侧的机翼狂轰。
覃枞脸色突变：“听着，那个实验体对我们研究所很重要，你冷静点！”
程辞扔掉用完的重机枪，面无表情的仰望着天空的方向。
霍延乖巧的仰头看了程辞一眼，沉默的拉开背包拿起一个面包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两侧机翼都被毁灭的飞行器开始燃起徐徐浓烟，摇摇晃晃的在空中舞蹈。
顾希琛松开邢野的衣领，伸手去够方向盘。
“主人，别跑啊，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我呢！”
身后传来带着寒意的咯咯笑。
顾希琛感觉到胳膊一痛，被邢野狠狠拉了回去。
邢野深吸了一口气，面目狰狞地道:“主人你应该陪我一起下地狱才对啊……”
邢野甩开顾希琛，一脚踹在了飞行盘上，然后猛的拔出了胸口那把利刃。
顾希琛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嫌弃。
他扭头看着被一脚踢的稀巴烂的飞行盘，面色更黑了。
邢野一手捂住胸口，大量喷洒出来的血迹染在了他苍白的脸上、发丝上，就连飞行器的座椅也没能幸免。
这架小小的飞行器里瞬间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儿。
顾希琛打开天窗，单手攀了上去，可邢野却忽然发力，一把扯过顾希琛将人拽回了飞行器里。
邢野那染了血的脸在日光照耀下显得尤其恐怖。
顾希琛皱了皱眉，手腕翻转再次冲邢野袭击过去。
已经有了防备的邢野一侧身，立刻在狭小的驾驶座里灵活的闪躲起来。
这个驾驶舱太小，并不方便打斗，飞行器也因为重力失控开始在空中摇摇晃晃起来。
顾希琛这架打的有些难受，不耐烦的磨了磨牙，他伸手一擒，抓住了邢野的衣领，猛的把人撞到了破碎的驾驶盘上。
邢野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想杀了我吗？动手吧，杀了我，主人你就一辈子都拿不到那样东西了。”
顾希琛的拳头凝在了空中，瞳孔急迫的缩了缩。
邢野笑的更加灿烂，他抬起头在顾希琛耳边轻呼出一口气，“不想要吗？你的心脏。”
顾希琛赤红的瞳孔落在邢野身上，好似凭借眼神就能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掉。
翻江倒海的记忆涌进了大脑。
顾希琛感觉到胸口空洞的地方开始泛着丝丝缕缕的刺痛。
那个血流成河的长街，冰冷孤傲的眼神里没有了焦距。泛着寒光的刺刀捅进胸口，手指在里面搅动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奄奄一息的顾希琛木然的盯着头顶，那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小废物，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嘴角扬起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的手心里紧握着拳头大小的，红到刺眼的心脏。
那是从顾希琛的胸口生生挖出来的。
就连当时意志力如此薄弱的顾希琛，都仿佛能看清那上面的脉络。
那颗明明前一刻还在他胸口跳动的心脏，被人生生剥离了出去。
这是一个让人浑身发冷的场面。
那一次，纪零是拼了命，用几天几夜没有闭眼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如果他不是一头丧尸，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那么那个夜晚，他早就已经死在了那条街上。
和四周歪曲倒地的异能者一起。
顾希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个笑容，只是阴冷的笑了，“邢野……”
这个名字在他嘴边呢喃，顾希琛开始对邢野进行了全区域的围捕追杀。
只可惜，这条聪明的泥鳅早在那之后就逃出了境外。
顾希琛的肢体再生的确强大到让人胆寒，可惜他却无法再生出一颗完整的心脏。
即使他是一头丧尸，他并不需要心脏来维持他的生命，但这不代表这颗心脏对他来说就是没有作用的。
因为在那之后，他暴乱的次数比原来更加频繁了，甚至到一天看不见人血就发疯的地步，纪零曾经几次在尸山血海的人堆里将他挖出来。
原本就没心没肺的顾希琛，像是连灵魂都彻底丢掉了一半。
那段黑暗的日子，顾希琛用了将近两年才重新调整过来。
再后来遇到了程辞，顾希琛忽然就感觉到有一颗春意盎然的种子在胸口重新发了芽。
那一次战争，邢野不是罪魁祸首，却是补刀将他推进深渊的得利者。
“我知道主人你不是一直都想拿回来吗？”邢野眼神闪烁着光芒，在顾希琛的颈前沉醉的吸了口气，“我藏在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你离开那个蠢货跟我走，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眼里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顾希琛掀开眼皮，猛的将胸前的邢野踹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可惜我不稀罕了。”
邢野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怎么能——”
“如果一样东西于我而言不是必需品，那么舍弃也无所谓。”顾希琛轻笑一声，拔刀对准了邢野的眉心刺下去——
话音未落，飞行表盘开始迫切的亮起了红灯，飞行器猛的剧烈抖动了两下。
“警报警报，飞行器即将失控——”
冰冷的机械音落下后，飞行器呈现直线下降的趋势从高空中降落，像一道迅速划过天际的流星。
顾希琛一脚踹开了玻璃窗，拎着邢野的衣领，毫不犹豫的把人从飞行器上扔了下去。
然后，顾希琛也踩上了玻璃窗，在空中一跃。
“靠，这两人疯了吗！这是想做什么，同归于尽吗！”
覃枞眼睁睁盯着两道掉下来的身影，拳头在腿间捏成了拳头。
这个高度，就算是异能者也得摔个粉身碎骨，这个时候跳机不是等于自杀吗？
“大人，这下回去怎么和院长交代？”警卫队队员在覃枞耳边悄声说道。
程辞扭头扫了覃枞一眼，弯腰抱起霍延，抓住了延伸的滕蔓，直接从天台山飞跃到对面的楼顶。
他抱着霍延，快步穿梭在楼层之上，冲顾希琛他们坠落的方向狂奔而去。
覃枞盯着在房顶上留下一道残影的程辞，轻轻抬手：“跟上去。”
几个飞行异能者立刻撑开折在背脊上的翅膀，一手提着一个人跟在了程辞的身后。
程辞跳下楼顶，停在了偌大的操场上，将霍延放在了地上，慢步走向了操场中央那一柄巨大的圆形花球。
走近，那花球缓慢绽放开，竟是放大了数十倍的食人花。
花瓣中央，躺在上面的两个人影动了动。
顾希琛弯膝从食烛身上跳下来，目光死死盯着邢野，耳边无限循环着邢野刚才趴在他身上对他说的那句话。
“邢